第4章 Ⅱ号：失败药剂
“哦，还有一件事。”米霍特又叫住了萨拉查。
年纪大了，得老年痴呆？不能一次把话说完？萨拉查又是一阵腹诽，转向米霍特，等米霍特继续说下去。
“你昨天忘了东西在这里，一瓶...唔？药剂？好像是药剂来着。”
米霍特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弯腰从桌子上拿了一个褐色的玻璃瓶子放在橱窗上面。
“我看看，这上面还写了字，Ⅱ号：失败药剂...这是你肺病新药剂吗？”
“我留下来的？”
“我刚不是说了吗，不是你留下来，是你忘了拿走。”
没有印象，昨天的事情居然都忘了，看来记忆缺失不分时间长短，萨拉查看向橱窗上面放着的瓶子。
两指大小，不到五厘米高的褐色玻璃瓶装着半瓶药剂，用橡木软木塞封住瓶口，还有一层黑色的棉裹在橡木软木塞上面，防止里面的液体漏出。
他疑惑的拿起来瓶转动瓶子看了一圈，瓶身上面有一张标签纸，用耶鲁王国通用文写着，Ⅱ号：失败药剂。
“序列9的魔药药剂唯一性：仪式失败者留下的魔药药剂...”
笔记的内容在脑海闪过，眼前景象忽然就晃动了下，传来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
他看到瓶上白色黑色的字体忽然开始扭曲，像有生命，但是等他眨了下眼睛想细看，瓶子上的字体并没有动，仿佛在一瞬间是他眼花。
“这...仪式失败后留下的魔药药剂...”
萨拉查嘴巴动了动，没有经过意识脱口而出，发出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
没有新的记忆出现，但是脑海里莫名的就知道药瓶是笔记上记的药剂，抓住药瓶的手一抖，一股诡异忽然笼罩在心头。
米霍特见萨拉查嘴巴在动，没有听到声音，以为萨拉查在跟他说话，他疑惑的往前走了一步。
“什么？你在说话吗？”
萨拉查从思绪回过神，搪塞道“是的，我说这是治疗肺病的新药剂。”
将心中升起的异样情绪压下，没进大地母神福利院前一直生活在唐吉诃德化工厂的下水道，吸入过量的重金属化工废气导致整个肺部中毒被污染，需要药物维系生命。
把药瓶收起来放进西装的口袋里，他骑着自行车离开。
药瓶里面的药剂是笔记上面记载的魔药，具体有什么作用，还要等面试回来再好好想想。
自行车躲避屋檐流下的雨水，车轮轧过巷子的污水，房屋墙壁上黑色的墙灰上长了苔藓，隔一两米还有居民的杂物会在外面。
从小巷穿过，来到费兰特中央大街，老城区直通新城区的大路。
雨滴在浓重的雾气中飘落，打湿了地面和建筑，给这个本就阴沉的港口增添了几分寒意。
呜呜...烟囱冒出黑烟。
有轨蒸汽公交车从路中间穿过，像一只大鱼在雨里穿梭。
公园喷泉旁边有一群鸽子停在广场上，地上等人投喂的鸽子警觉飞走一片，自行车停在公园广场，萨拉查朝向钟楼的方向，目光却是落在不远处。
一张竖着的白色广告牌，用红色油漆写着“斯摩格私人诊所”七个字，几个警察面向诊所，他们低声交谈，不知在说什么，表情严肃。
柏林街是鸡笼港老城区和新城区分界线，柏林街往上是鸡笼港贵族居住的新城区，往下是鱼龙混杂平民的老城区。
柏林街175号的“斯摩格私人诊所”，在这老城区交汇处。
诊所外面冷清，萨拉查并不是专程来这里，只是刚好去纽盖特律师事务所要经过。
“报纸说的应该就是这里...怎么会有警察。”
喃喃自语，萨拉查眼睛里露出疑惑，停下来动作陷入沉思，喉咙不自觉的发痒。
在左侧的口袋里拿出刚买的“红山牌”香烟和火柴，他目光没有离开“斯摩格私人诊所”。
手上熟练拆开红色的香烟包装，抽出一根香烟放到嘴上，然后从印有一个金发女郎的火柴盒里拿出一根火柴，嗤...火柴点燃，冒出一阵青烟和火光，香烟燃起一点红色。
“在外面看什么都没有，进去看看应该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脑海里还是平静，连一点涟漪都没有泛起，这让萨拉查想在诊所外面看看就离开的想法取消。
他观察“斯摩格私人诊所”，警察拉起警戒线，但是有人走进诊所，在看到一个面容憔悴的妇人走进诊所，他下了自行车。
从口袋里拿出车锁的钥匙，黑色的车头篮子里把锁链拿出来，熟练将自行车锁在旁边的防护栏上面。
萨拉查慢步走到诊所的门外停了下来，他眼皮合起来了些，掐灭还剩半截的香烟，和进诊所的人一样，他没有看五个穿着警服的警察，淡然从警察身边走过。
吱呀...
推开诊所的门，还在下雨的天阴沉沉的发昏，诊所里的光线比外面暗上几分，只有窗户透进来些许光，诊所里面的人比想象中的要多。
让诊所的空间显得有些小，他们背对着诊所的门，都朝着一个方向。
白色的桌子，桌上只有一根在燃烧的蜡烛，橱柜上摆放的透明玻璃瓶子和褐色玻璃瓶子，瓶子里面装了药片。
沉默，寂静无声，空间压抑，人们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的祷告。
屋外的光线照了进来，背对大门的人群听到动静，低垂着的脑袋抬起，转向萨拉查，他们动作缓慢显得僵硬，转过来的时候，神情显得呆滞。
萨拉查一愣，被人这样直勾勾盯着的感觉...莫名的瘆人，他在心里泛起嘀咕。
祷告？
这...打扰到别人聚会了？
在诊所里面祷告？奇怪...
“我只是想买点止咳的药，不知道你们在这里祷告，打扰了。”
说完，他礼貌的把礼帽往下压了下表示歉意，然后不等人反应，转身离开了这里。
诊所的门从里面被推开，表情严肃的警察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快从里面出来，目光都转向他。
看到警察投来的目光，萨拉查动了动嘴解释道。
“这诊所改成教堂了吗，我并不知道。”
警察看他清瘦，脸色苍白，眼窝凹陷，符合一个病人的形象，这才收起眼里的审视目光。
一个在他旁边的警察眼睛瞥了眼诊所的大门，门上的玻璃有一部分没有完全被窗帘遮住，可以看到部分里面的人，警察眼里的不满一闪而过。
“不是改成教堂，是这里的医生不知所踪，他的病人为他祷告，一群异教徒，不过向我们警署做了集会申请，所以他们这并不违法，买药的话可能需要到其他地方，这里晚一点会被银行查封，贷款无法偿还，这是银行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