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接亲(两章八千五,求追读(*?I`*))
康雪兰正洗澡呢,煤油灯微弱的灯光,将她的曼妙曲线展露无遗。
蒸腾的水汽仿若云间,康雪兰面带一丝潮红,几丝头发也被打湿,紧贴在她柔嫩的肌肤上。
“明天就要结婚了……”
康雪兰坐在澡盆里,自顾自地一边洗澡一边呢喃着。
本来她是个苦命的女人,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被人下了户口,几乎就是个黑户了。
她本来是要在河边长留,又放心不下这个可怜的孩子,虽不是她的骨肉,但命运的可怜,让她升起了母爱和同情心。
谁知道前不久遇到了许松。
第一次是给她送棉袄,还骗她说是公社送的。
“他还骗我说兔子是在树桩上自己撞死的。”
“他就是个大骗子!”
康雪兰轻咬嘴唇,这个男人让她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这么晚了是谁啊?”
康雪兰心里面一紧,她知道肯定不是许松。
因为许松已经回去了。
“谁啊?”
康雪兰夹紧大腿,胳膊竖直地挡在胸前,但是很明显挡不住的。
“我,许松。”
康雪兰听到是许松的声音,她心里面才稍微松了口气。
“你不是说明天才来接我吗?这么晚来干嘛?”
康雪兰一边抓紧洗澡,把身上的沫子啥的都洗干净。
“你在洗澡?”
“嗯……等我一下,马上洗好了。”
许松听到溅水的声音。
“没事,你慢慢洗吧,洗好了,明天好吃你。”
“吃我?那你吃吧,看你有没有那么大的胃口。”
康雪兰的眸光中闪烁着异彩。
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嘎吱”康雪兰推开了门。
“赶紧进来吧,外面冷。”
“你洗完了?”
“嗯,你咋这么晚了还过来?”
“我不是想着你在洗澡嘛,怕你洗不干净,过来给你搓背啊。”
许松口花花,他看见地上那个大盆,的确是洗完了。
“就会瞎说,你个大骗子。”
康雪兰此时才洗完澡,身上还带着肥皂特有的香味,再加上她水润光泽的肌肤,让许松忍不住蠢蠢欲动。
“我可没瞎说,我其实是过来给你倒洗澡水的,你瞧这么大一盆,你一个人咋端的起来?”
“我不会一盆盆地往外倒啊?非得一次性倒?”
康雪兰抱着胸,有些防备地盯着许松。
“我爹娘回来了。”
“这么晚还回来?”
“对啊,听说咱俩结婚,他们本来学校课业就忙,但是还是连夜赶回来了,请了一天的假,明儿下午还得赶回学校。”
“爹娘真好。”
康雪兰眼睛亮晶晶的。
“嘭……哗……”
许松一下子就把一大盆的水端起来倒了。
“你还提前叫上了。”
“你不喜欢啊?”
康雪兰有点迷糊。
“当然不喜欢,你都没先叫我。”
许松把大盆放在外面,进屋顺手把门关上。
“叫你啥?”
“你说呢?”
许松已经上手揽住康雪兰的腰,低着头,直勾勾地看着康雪兰。
“等明天吧,我叫给你听。”
康雪兰摆脱开许松的手,率先爬到了床上。
许松看着白嫩的脚丫子从自己面前溜过,有点心动。
“把煤油灯吹了睡觉吧,今天也挺累的。”
康雪兰钻进了被窝。
“累?这才哪到哪儿啊?明天肯定更累。”
许松吹灭煤油灯,一下子房间就暗了下来,只能听到妞妞的呼吸声。
他钻进被窝,立刻感受到一双冰凉的脚丫子缠了上来。
“你这次都不等我睡着了。”
“你睡没睡着不都得这样吗?咋了?冷吗?”
“不冷,你的脚太烫了,差点把我都烫出个泡。”
“咯咯咯……”
康雪兰赶忙捂住嘴,差点笑出声。
“赶紧睡吧,大骗子。”
许松就没再说话,只是用小腿把康雪兰的脚丫子夹得紧紧的。
他睡眠质量好,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反倒是康雪兰有点睡不着,失眠了。
“明天就要结婚了……”
康雪兰的心里嘀咕着。
回想着她从认识许松,到明天结婚,好像也没几天啊。
他给自己送东西,带自己去城里面逛。
最主要是给了她希望。
夜晚的呼吸声起伏不停,似乎也在一路颠沛流离,万千思绪。
……
天不亮,许松就起床了。
他的动静也惊醒了康雪兰。
“天亮了?”
“还没呢。”
康雪兰看了眼门缝透进来的光,还是黑的。
她有些幽怨地看了眼许松。
自从让许松睡在一张床上,她就没睡过好觉。
“你再睡会儿,也没啥事,把自己收拾打扮一下就行,我差不多等八九点就过来接你。”
“记得把胸花带好。”
他们结婚也没啥流程,就是把新娘接回家,叫一下许松的爹娘,改口,再叫周围的父老乡亲来喝杯喜酒,吃点喜糖,算是见证一下,然后家里面的人一起吃个丰盛一些的饭,这就算是一个简单的流程了。
这年代穷,吃的都没多少,也没办法宴请。
真要宴请,那还得叫乡亲们自己备粮。
就算家里面有钱,也没有粮票。
但是条件稍微好一点的,也会弄几桌,但都不会多大规模的。
“知道了,你赶紧去吧。”
康雪兰真得再睡会儿,不然等下顶着黑眼圈,非得让人笑话不成。
也不知道她原先的那些知青同志们,会不会来?
许松离开后,就回了家,在家门口站定,正巧遇到二狗。
“二狗,等下叫着你弟弟妹妹们一起跟我去接新娘啊。”
“行啊,松哥。”
二狗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弄完叫叔和婶子过来一起吃饭,咱们在这边也没啥亲戚,多亏了你们家这些年的帮衬。”
“啥啊,都是互相帮衬,那好,我跟我爹娘他们说一声。”
许松招呼好以后,就进自家院子了。
他爹娘也已经起床了,在打扫卫生。
“爹,我把喜字拿出来贴上哈。”
许松从房间里把那些结婚用的都拿出来。
“你先去二狗家借个桌子吧,把喜糖啥的都摆起来。”
“好勒,我刚刚都遇到二狗了,借桌子的事儿给忘了。”
许松一拍脑袋,就出去了。
“这孩子,结婚人都高兴糊涂了。”
许达强也挺高兴的,穿了件干净的衣裳,自己儿子也总算结婚了,就是名声不咋好而已。
“这康雪兰我见过的,模样就是这十里八乡最端正的,那带着的娃娃也不是亲生的,那娃娃其实也挺可怜的,但是特别乖。”
郝芹穿着围裙,张罗着弄菜啥的。
他们昨天从公社买了些东西回来,刚好今天吃了。
“是啊,两口子就得幸福才行,名声啥的其实也不重要。”
许达强也算是想开了。
“是啊,你当时还不是,不嫌我是资本家的小姐。”
“那是你嫌我好不好?要不是我坚持,你能跟我啊?”
“那……也是哈。”
说着说着,把郝芹同志给说笑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眼儿子就要结婚了。”
郝芹正择菜呢,颇有些感慨地说道。
“是啊,今年这年尾,变化可真大啊。”
“赶脚这一年过得比以往十年过得都长。”
“哈哈哈……”
郝芹憋不住地笑了。
“你这是啥口音啊?还赶脚来了?”
“……”
许达强老同志也是罕见地翻了个白眼。
“我是说快了,你真没感觉这几天,赶得上咱们过了十年的日子了。”
“那倒真是,这么一合计。”
“尤其是咱那儿子,变化最大,就跟脱胎换骨了一样。”
郝芹琢磨起来,仔细地开始回味。
“你瞧瞧,先是儿子,再是咱们,我感觉咱这屯子隐隐都有变化了。”
许达强也是“啧啧啧”地琢磨起来。
“……你说得怪吓人的。”
郝芹拍了下空气,打断许达强的话头。
“你还跟我工作了那么旧,咋现在还迷信了?”
“这屯子的变化是因为队支书不是被抓了吗?咱们的变化那不是因为咱儿媳吗?”
“……那归根结是因为儿媳康雪兰?”
郝芹有些傻眼了。
许达强不愧是教授,很能看清事物的本质。
“你以为呢,人生际会就是那么一瞬间,咱们家这是遇上贵人了。”
“正所谓: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生;水不得时,风浪不平;人不得时,利运不通。”
“咱们家也就是没遇到好时候。”
许达强作为教授,自然有对人生的颇多感悟。
特别是在下乡的几年,已经磨平了他的心志。
“好了,我知道你这几年不如意,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现在好起来了,你可得振作起来。”
郝芹作为贤内助,自然知道怎么宽慰丈夫。
“那是肯定的,现在我就想着能教书育人,好好带一下公社学校的学生,至于能不能回去,我也无所谓了。”
“你能看得开就好。”
郝芹颇有些欣慰。
自己丈夫郁郁不得志,人也日渐消瘦,她真担心他的身体。
不过好在现在心结也解开了,天天一日三餐,身体也养起来了。
两口子都在一起,相互照应,教书育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桌子我抬过来了。”
许松一个人就把桌子举过头顶,轻轻松松地抬了过来。
“你小子几天不见,力气也变大了嘛。”
许达强有些惊奇。
以前儿子虚得跟什么似的。
“那是,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许松放下桌子,拿了块抹布擦桌子。
“叔,婶,你们回来了?”
二狗也提着板凳过来了。
一家的桌子板凳可不够,还得借借邻居家的。
许松前几天刚做了好事,让屯子里的人都分了粮,对许松家也尊重了不少。
所以许松借凳子啥的,也都满口答应。
“回来了,昨晚就回来了。”
“吃喜糖吧。”
“松孩儿,你买的喜糖啥的放哪儿了?”
郝芹招呼道。
“就在我那个房间,我来拿吧。”
许松倒了些喜糖,瓜子花生在桌子上。
现在天刚刚亮,已经陆续有人过来了。
“再去借个盘子,到时候挨个拿点喜糖给人家。”
“行。”
许松又去借盘子,身上还装了一些,见人就发一颗。
忙忙碌碌一早上,基本也都准备好了。
许松换上昨天拍照送的中山装,穿上黑皮鞋,简简单单地打理了一番,就喊上二狗和他那几个弟弟妹妹。
“胸花,别忘了。”
郝芹拿着胸花来给儿子别上。
昨天许松理了个三七分,看起来特别潇洒,比之前多了几分时髦。
许松一行人便踏上了接亲的道路。
路上遇到不少邻居,屯子里的人。
现在农闲,没事儿的就喜欢看热闹。
侯大爷家也遇到了,让他们去坐坐。
就在快到康雪兰那里的时候,还正巧遇到了一队男女都有的知青。
为首的就是他们的知青代表叶琳。
“诶,那是今天的新郎官啊!看起来真有点俊啊!”
叶琳一旁的女闺蜜叽叽喳喳地说道。
“听说他就是许达强教授的儿子,一天不学无术,只能挣俩公分,还不如人家那些孩子。”
后面还有三个许松认识的知青,就是那晚被许松教训的陈曙光三人。
叶琳表面很平静,实际眼神怨毒。
那晚她可是被许松侮辱了一顿,心里现在想起来都郁闷。
“一个寡妇,一个二流子光棍,能在一起那不正好吗?”
叶琳的声音不大,也就他们后面几个知青听得见。
“就是,要不是看在康雪兰以前是咱们知青点的人,咱们可不会来凑这热闹。”
叶琳的好闺蜜知道叶琳讨厌康雪兰,于是愤愤不平地说道。
陈曙光在后面听见,想说啥,又被一旁的李跃进拉住了。
许松这时也走近了。
“原来是你们啊,去咱家坐坐吧,感谢今天来捧场啊,来,吃喜糖吃喜糖。”
许松作为新郎,肯定不会主动惹事的。
叶琳没接,许松立刻发给后面的人。
后面的人可不管,直接接过喜糖,还连连恭喜呢。
“叶同志不喜欢吃喜糖,那就算了,咱们还有瓜子花生,沾沾喜气嘛。”
许松说完,就越过这群人,来到了康雪兰的屋门口。
叶琳则是拽紧拳头,本来就瘦,此时她的脖子青筋都起来了,显得更瘦了。
“嘿呀,这新郎官真好看啊,一身中山装,黑皮鞋,那气质,比那些高干子弟看起来都俊俏呢!”
有人开始议论起来。
“这么俊咋还是个光棍呢?”
“还不是家里成分问题。”
“你们都错了,听说他家现在好了,双职工,他父母现在都在公社学校教书呢,正式老师,吃商品粮的。”
叶琳立刻转身,看向说话的人。
“你听谁说的?”
她本以为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
“当然听公社的说的呗,人新郎官还是公社的养兔专员呢。”
“啥养兔专员?听着土拉八几的。”
“就是以后可能当养兔厂厂长的人。”
一直没说话的的李跃进替人解释道。
瞬间人都安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