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购书
约定好的那天，洛里安准时来到塔桥区西北侧的一间咖啡馆，不出所料，少校已在此等候多时。
“你们发现了什么好东西？”少校见面的第一句话便是打探消息。
洛里安放下菜单，只点了一杯柠檬汁，皱着眉头回复：“一无所获，这趟算是白忙活了。”
“唉，总之比我运气好。为了驱逐身上沾染的暗影之力，我这些天跑断了腿，找白雀尝试月光疗愈，还花费100镑购置不老泉水用来配药。
该死的暗刃，这家伙天赋不错，可惜杀性太重，还总喜欢说一些低俗笑话，简直就是一个圣迹区的小混混，都怪独行侠把这种货色拉进集会，害得大家损失惨重。”
抱怨完同伴，少校进入正题，询问洛里安看中了哪几本古书。
“巨人语版本的《光影行者》，以及两本卢恩语书籍——《拂去心灵的尘埃》、《第五次龙族内战始末》。”
“不多买几本？”少校隔着玻璃对外面的一个棕人仆役招手，把人叫进来后吩咐：“回家带这三本书过来，快去快回。”
“遵命，老爷。”棕人仆役接过字条，半小时后带来三个密封完好的橡木盒，眼见任务完成，转身前往门外继续等候。
按照官方说法，沃森自由市不承认奴隶制，所有居民一律平等，然而偏见一直存在，例如这间咖啡馆从不招待棕人市民，以免降低自己的格调。
......
少校打开木盒，示意买家验货：
“为了满足藏书癖好，败家老爹花钱找木匠打制这些破盒子，还用特殊调制的松脂封口，假如当年把这笔钱购置地皮，现在靠收租都能每月收入上千镑，不至于让我厚着脸皮到处奔波。”
“确实，沃森市独立二十年来，从二十多万人口暴增至五十万，房地产算是一桩热门生意。”
洛里安随口应和，一边小心捧出这本泛黄的羊皮卷，“光影行者，此书献给我的挚爱，兼神秘学导师——玛莲娜·雪诺......”
花费近两个小时粗略看完，他发现这部羊皮卷是一份别具心裁的情书，作者隶属于灯学派，而玛莲娜则是鸦学派成员，擅长隐匿，是一名从不失手的盗贼大师。
在一万三千字的篇幅中，作者引用了大量与神秘学相关的术语，其中还夹杂许多晦涩难懂的典故，在历史学和神秘学两方面具有极高的价值，堪称珍品！
麻烦了，放在拍卖行，这东西卖出上千镑也不过分。
长叹口气，洛里安开始翻看《拂去心灵的尘埃》，此书作者主张凡俗之人也应该尝试冥想，以此驱逐心中杂念，让自己的灵魂更加圆润饱满，后半部分还附录了几十篇“心灵鸡汤”小故事。
最后一部古籍与龙族内战有关，从纸张判断，写作时间距今不到四百年，不符合献祭仪式的要求，仅具备研究价值。
验货结束，洛里安抬头望了眼挂钟，发现已是下午三点。在此期间，少校把手里的低俗小报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中途还抽空睡了个午觉。
“感觉如何？”
“都是真品。”
“当然，败家老爹研究了一辈子历史，虽然学术上的成就平平无奇，但鉴别古籍的眼力尚可。尤其是这本《光影行者》，他生前醉酒之余向我炫耀，说这本书如果放在旧大陆的拍卖行，至少能卖出五千镑！相当于一艘巡航舰的造价。哈哈，看在朋友的份上，算你三千镑的价格，意下如何？”
少校拈起一块糕点，故作大方地给出一个“友情价”。
“这，话不能这么说，”面对漫天要价，洛里安陷入沉默，斟酌着做出回应：
“经过连年战争，旧大陆民生凋敝，俗话说‘盛世古董，乱世黄金’，在眼下这个时局，旧大陆的贵族更愿意花五千镑购买一件奇物防身，而不是一本巨人语古籍。
当然，您可以说新大陆局势稳定，富豪们愿意花钱炫耀财富。但是，说句冒昧的话，此地大多是群暴发户，文化素养方面‘稍微逊色’，相比书籍，更中意那些亮闪闪的珠宝。”
面对洛里安“八百镑”的提议，少校坚决不肯松口，认为一千五百镑已经是底线，少一分也不愿意。
最后，两人妥协，洛里安接受一千五百镑的报价，但目前资金短缺，只能支付五十镑的押金，承诺在半年内支付剩余款项。
在此期间，这本《光影行者》会储存在银行保险柜，免得少校私自卖给其他人。
达成协议，两人走进街对面的沃森商业银行，完事后，少校和杰瑞先生礼貌道别，心里暗自吐槽：
“卖旧书真麻烦，忙活半天卖了二百一十镑，算上这五十镑押金也不够填补窟窿，该死，这破环岛铁路什么时候才能复工！”
......
“又多了一笔开销，得抓紧时间专注正事。”
返回旅店，洛里安照例询问老板，发现胖子劳伦斯仍然没有回复，不免心生焦虑，猜测是送信途中出了问题，打算第二天再寄一封信。
事实证明，情况远比他想的糟糕。
次日早晨。
旅店的气氛异常冷清，稍加打探，洛里安得知内陆忽然出现奴隶暴动，数百名精壮汉子在一周前杀光主人全家，挥舞着步枪、甘蔗刀四处流窜，甚至切断了纵贯全岛的主干道。
“怎么又开始打仗了？”
看完报纸，他哭丧着脸小声抱怨，怀疑世界在刻意针对自己这个穿越者，不管走到哪里都会遇上一堆破事。
“不行，胖子绝不能死！”
青年仰头喝完咖啡，径直前往圣迹区的威克街，沿着这条长达三公里的街道到处打听，在一家悬挂紫色灯笼的酒馆找到菲利克斯这个独眼海盗，鸦学派超凡者，位阶四。
“出事了，需要你陪我走一趟内陆。”他推醒老海盗，不出意外的收获一长串辱骂。
“关我屁事，老子快活得很，没兴趣和那帮奴隶拼命。”酒馆消息灵通，菲利克斯昨晚就听说了内陆的乱子，懒得趟这摊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