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近女色燕赤侠
燕赤侠了解夏侯正。
两人斗剑七年，既是朋友，也是对手。
以前的夏侯的确如他所说，野心太大，功利心太强，剑势太刚，杀性过重，如果处理不好心态，最后必定会被自己手中的剑所伤。
而如今，这夏侯不仅心性转变，而且也学会了飞剑之术，观其脾性还有用剑的手法，怕是获得了许多感悟，以后两人再斗剑，他不一定稳操胜券了。
不过。
这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倒不如说，燕赤侠觉得能有一个可以用剑上超越自己的对手更好，更有利于他磨砺自剑道。
至于夏侯正如何学到飞剑之术的他不关心，也觉得没有必要。
诸般法门，各有缘法，强求不得，也巧取不了，心思太多，最终害人害己。
“走走走，夏侯兄我们去喝酒。”收敛剑进了宝袋，燕赤侠对着夏侯招手，“今日畅快，你我痛饮一场。”
夏侯正也了解燕赤侠，不管是他穿越过来的这位夏侯剑客，还是说他自己本身，都对燕赤侠有所了解。
这人外冷内热，不太喜欢和人打交道，朋友不多，但认定了朋友就很慷慨。
“那今夜就要叨扰燕兄了。”
夏侯正合剑归鞘，顺势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两人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兰若寺内众多僧人的舍利之地。
石塔佛龛破坏被，被剑光激荡迸发大量的光团落在地上，其中一些标注‘佛元’还有‘寿元’等字样，他顺势走了几步，将地上的光团吸收。
拾取完光团，他只是看了一眼这里，随即跟在了燕赤侠身后走出。
禅院内只有小倩，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却已经处理好了燕赤侠给她酒肉。
酒不太烈，喝的却很爽口。
肉也没味，吃的却很安心。
劳心劳力斗智斗勇一夜，夏侯正终于有了面对未来的底气。
虽然他不知道在这个世界观下燕赤侠实力几何，原来的夏侯剑客脑海中只有剑道，可以说对其他的情报知之甚少，除了青城山，没几个其他地方了。
夏侯正和燕赤侠一杯接着一杯喝酒，聂小倩坐在他身侧，这里两个剑客，她一个都惹不起，柔柔弱弱的为两人斟酒。
“干！”
燕赤侠端起碗，大喝了几口后抹了抹胡子，酒的度数不高，他是千杯不倒，喝起来没怎么顾忌，酒过三巡，立刻放声高歌起来。
也不知是高兴，还是其他什么，变得兴高采烈，甚至说有几分张狂。
将剑一提，他一个翻身落入禅院，一手拿着酒坛，脚步虚浮，竟是舞起剑来。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假传万卷书，真传一句话…”
狂风乱动落叶，燕赤侠的大嗓门又开始唱了起来。
“道道道道道道道道……”
“道可道，非常道，天道地道不知道，人道鬼道剑道黑道白道神道鬼道仙道魔道皆是道……”
“我呸呸呸呸，全是胡说八道！”
“你道我道不知道…”
燕赤霞舞剑高歌，剑光迸发，禅院中瞿瞿有声，他身上更是落下大团光团来。
不过，夏侯正并没有去吸取，而是静静的看着。
燕赤霞看似粗犷，却也心思剔透，那一圈大胡子和秃头脑门只是他的伪装色而已，他看似舞剑，却也是在提点自己。
歌声豪迈，剑气纵横，挑灯夜读的宁采臣犹豫了一下，想起先前两人的样子，似乎很好说话，随即再次拉开门。
“燕……燕大侠，声音…声音…”
“回去；不要再出来！”
夏侯正打断他，随即打开酒坛向他一扔，直接抛到他怀里。
宁采臣欲言又止，想起这说话的剑客在草棚边一剑一个的凶煞模样，忍了忍，缩了回去。
喝酒总比被一剑杀了好。
喝了酒睡一觉，也就听不见这些喧闹了。
燕赤侠舞剑，夏侯正品酒，聂小倩抱着酒坛坐在一边，虽然这大胡子算不上什么红颜，但小倩却有几分红袖添香的味道。
燕赤侠舞剑完毕，似乎有些上头，口中唱完，再次将手里的酒坛一举。
“夏侯兄！”
燕赤侠大声呼和，“燕某敬你一杯，六年比剑，并非阻你报仇，非不能，而是不愿，既然你的剑道已经超越我，实在没什么理由阻拦了。”
夏侯正微笑着举杯，一饮而尽。
他心里明白，之前的夏侯正，那位夏侯剑客，纯纯粹粹的只是一位剑客，燕赤侠借斗剑的方式阻止他，未尝不是存了救他的心思。
现在想来，怕是他知道琅琊王家有和他一样，或者说实力相当的人物，不忍夏侯去送死。
“多谢燕兄，恩情在下铭记在心。”
“请！”
夏侯正端起酒杯，对着燕赤侠再一敬。
“哈哈，好说，以前听人说术到深处，能可见法，法中有道，悟道便是神通！”
“夏侯兄七年淬剑，怕是剑道已成，只是…”
“只是什么？！”
燕赤侠是个洒脱的性子，随手在从桌上提了壶酒在手里，拨去泥封，仰首灌了一大口，“夏侯兄前途远大，朱颜白骨，怕是最消磨意志。”
“哦，这么看来，燕兄也有几分感悟咯？！”
夏侯正看着燕赤霞打趣，他似乎记得在某一个版本，这浓眉大眼的燕赤侠也有个相好的来着。
燕赤侠冷哼道：“作为修道之人，我是不能好女色的。”
夏侯正讶然：“你是不好女色，还是不能好女色。”
燕赤侠认真地想了想，点点头，道：“非不好也，是不能也。”
他是修道之人，虽然道这一途不限定不能有道侣，他也有几分剑仙之资，但在形象上的确有些一言难尽。
没有一点剑仙的模样，完全像个凶神恶煞的办案捕快，杀人劫道的野山贼匪。
正所谓金克刃明，人俊山德，长得俊剑也用的好才叫剑仙，至于不俊俏的，道你一个剑侠就差不多得了！
“喔……”
“你在笑什么？！”
燕赤侠看着夏侯正端着酒壶对自己一敬，目光中藏着一种莫名的意味，让他很是不自然。
“没什么，我想到了高兴的事。”
“你分明就是有其它意思…”
“燕大侠乃人中龙凤，早晚也会找到心上人的，天色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
夏侯正再笑，拉着聂小倩向着禅院外走去。
“走吧，你熟悉兰若寺，应该知道哪有不错的房间，先休整一晚，有事情我们明日再谈。”
“是，公子！”
小倩也掩嘴偷笑，亦步亦趋的跟在了夏侯正身后。
“你这家伙，什么意思？！”
燕赤霞侠很是恼怒的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