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往事
金龙通过爪中的土，大致推测赫约此刻正藏在地下，于是开始翻找。
他很快就找到了赫约之前与自己置换位置的区域，但银龙早已经离开。
自古CT不抬头，哈瓦卡莱并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天上的反常，直到他将自己的感知扩散到足够大，才察觉出法术的波动。
金龙抬起头，隔着法术与他对视。
“银龙，你的罪恶不可饶恕。”
一句话就把他打入恶籍了？赫约没有在意这些细节，他使用了一个附属法术，通过隐形之眼与对方交谈。
“哈瓦卡莱，你虽然是一条金龙，可行为却一点也称不上高贵，我认为你蛮横无理，不值得信服。”
“你至少要将前因后果讲清楚，我才能考虑下一步的行动。”
金龙沉默了一阵，对他说：“这个世界遭受过三次源于负能量的巨大创伤，时间在短生种的观念中抚平了这一切，但实际上，它已经满目疮痍。”
“施瓦岑打开阴影位面的方法有问题——或者说是这个世界的问题，它不能再与阴影位面连接了。”
“银龙，你要将世间众生置于危难之中吗？”
哈瓦卡莱再一次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
“正如你所说，我也是条恶龙，恶龙可不会再意众生，我只在乎自己的利益。”
见对方又要开口，赫约话音一转：“但是我的心中确实还剩下一丝良知，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清楚，施瓦岑的妻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龙眯起了眼睛：“四十年前，有人在这片雪原中进行了禁忌的仪式，我们追查他们已久，却一直没能让这群恶徒落网。”
“当时，这里是安纳希塔修斯的领地，她向我们告知了这件事，金属龙联盟对此十分在意，于是派出了三名成年龙去解决这件事。”
“但是情况恶化的很快，我们来不及抵达，只能让安纳希塔修斯出面解决——但是意外发生了。”
“这个仪式并不稳定，却成功地连接上了阴影位面，并且将四周的生物全部扯入负能量的洪流。”
“你们没打算救她。”赫约说道。
“我说过，这个世界不能再冒险了。”哈瓦卡莱天经地义的说：“安纳希塔修斯是所有金属龙的榜样，她会理解的。”
“……”
“所以你们知道那个仪式会造成什么后果？”赫约问道。
“是的。”
“你们没告诉她？”
“……”
哈瓦卡莱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但他已经知道了结果。
“或许你们确实是正义的，”赫约耸了耸肩，也不在乎对方能不能看到：“但是我不认同——拜拜。”
他解除了法术。
感受着眼前消散的法术波动，哈瓦卡莱只觉得怒火中烧，不由自主的发出低吼声。
一条幼龙，银色的幼龙，居然敢这样拒绝他，并且不将维护世界的安定视为自己肩上的义务。
要知道，在金属龙联盟管控的地方，哪一条比他年幼的龙不是对他恭敬有加，并且深刻明白自己的使命？
“巴哈姆特冕下……”他又开始在心中祷告。
然而现实并不允许他这样做，哈瓦卡莱听到了翅膀扇动的声音，十分密集，且沉重。
他回过头去看，发现天边有一道白色的龙影，身姿窈窕，透露出一种野性的美。
卡琳德拉的身后跟着由蝎尾狮、狮鹫以及各种飞行生物与骑兵组成的军队。
“混血白龙，卡琳德拉。”哈瓦卡莱从鼻子中哼出几道白气，最终还是选择退却。
他知道这条白龙也是个怪物，虽然不如施瓦岑那样强大，但也不是轻易能解决的，何况后面还跟着一支飞行大军，如果被缠上，后果不堪设想。
要是等到那条银龙恢复过来，和卡琳德拉一起围攻他，他或许会真的交代在这。
哈瓦卡莱并不忧虑死亡，但他的目的失败了，他杀不死施瓦岑，也没能解决掉对方打开位面之门的必要材料。
“而且他们之中似乎多出了一个特别的幼龙。”
离开的过程中，哈瓦卡莱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爪，心中升起了疑惑。
那条幼龙是通过什么方法离开的？
他感受到了空间的波动，几乎可以断定这是空间法术，但一条幼龙能使用空间法术……他觉得如果自己将这件事报告给联盟首领，对方也会觉得自己失心疯了。
“巴哈姆特冕下……”他继续之前未完成的祷告，并且心中充满了忧虑。
…………
在龙巢雪山内另一个较大的空间中，赫约打开一扇迁跃之门，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然后拖出一条长度近二十米的金龙。
西尔维斯特。
之前对方给他报了一次信，然后无论赫约怎么呼喊，都再没有回应，他担心金龙遭遇了什么不测，于是做好一些准备后，打开门过去捞龙。
好在并没有什么危险，西尔维斯特只是被敲晕了，所在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他当时在施瓦岑军中的站位。
“喂，快点醒醒。”门消失后，赫约踢了对方两脚，他却没有一点转醒的意思。
由此可以推断哈瓦卡莱下手之黑。
“赫约，你倒是救救我呀。”哈尔戈尔的求救声再度响起，银龙有些头痛，他将之前装着气元素的空间节点掏了出来。
虽然里面还有一些密集的气元素残留，但是对于真龙而言，算不上什么大事。
他直接将西尔维斯特丢了进去，然后进入自己的房间中，来到哈尔戈尔身边，用环连龙带法阵全部挖走。
虽然红龙现在对他的用处并不大，但也不能就这么丢了，毕竟就算是卖，对方也能换一个好价钱。
“赫约，要不我还是像以前一样种地吧。”哈尔戈尔对他说：“我觉得我很适合种地。”
“为什么这样说？”赫约下意识的问道。
“你还用问我吗？你选的这是个什么破地方？怎么这么多壮年龙……”
赫约将环凝聚成点，没有听到对方接下来的吐槽。
不过他觉得哈尔戈尔说的很有道理。
“既然之前哈瓦卡莱到过这里，那么他可能还会回来。”
“我需要转移了。”
赫约来到龙巢外，向着西方飞去，那边是施瓦岑的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