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道果
触碰因果线的瞬间，周洋感到一股强烈的撕裂感，仿佛被从一张巨大的网中猛地甩出。那种感觉就像是时间和空间的交错把他一口吞下，拉扯到一个无法控制的维度。他的眼前一片混乱，什么都看不清，身体像是漂浮在无边的黑暗中，灵魂被不知名的力量拖拽着。
接着，周洋的眼前突然一片清晰，他猛地站稳，四周却是一个空旷的停车场，只有孤零零的几辆车停在远处，地面湿漉漉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冷气。周洋浑身一震，茫然地环顾四周，心中一阵混乱。
九木轻轻叹了一口气：“狻猊给你的这颗宝珠，实际上，它被称为道果，是修正因果后极小概率产出的一种因果实体。可以把它看作是因果的种子。”她顿了顿，目光直视着周洋，“道果种在你的识海中，它孕育出的东西，全看天意。也有可能，什么都孕育不了。这也是为什么狻猊又叫护道者了。”
周洋的心中掀起了一股波澜。“所以...如果我要救珂萌的话，必须从道果中找到办法？”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九木点点头，语气依旧冷静：“是的。”
一时接受不了这一切的周洋，脸上出现了异样的神情，紧接着发疯似的大喊道，“这……这是哪里？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周洋的脑袋嗡嗡作响，思绪变得异常混乱，“我不是在跟珂萌一起吗？然后又——我怎么就突然到了这里？”
他想不通，完全没有头绪。只想着，自己不过是个普通的打工人，日复一日，做着枯燥的工作，生活中最值得庆幸的事情，莫过于努力了几年，终于在女神面前表现了点存在感，差点就舔到手了——结果却一头扎进了这什么鬼神策衙？
“到底怎么回事？我到底在干什么？”周洋苦笑，“难道是我穿越了？狗系统，你在哪？召唤个系统来给我个解释呗！”
周洋的语气越来越急躁，内心的混乱越来越无法遏制。脑袋里一片乱糟糟的，仿佛无数个问题同时在冲撞，周洋完全失去了理智，他甚至开始胡乱想着能不能从这个迷茫的世界中找到一条回去的路，回到那个普通、安稳、懒散的生活中。
“我不过是想过个普通的舔狗日子而已，为什么？为什么？”周洋呼吸有些急促，思维也越来越难以集中。
就在这时，九木冷冷地站在他面前，目光如刀，毫不留情。她并没有被周洋的喃喃自语所打扰，而是缓缓走到他面前，抬起右脚，沉沉的踩在了他的胸口，把周洋狠狠地压倒在地。
“嗯？”周洋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压得痛苦地喘息，他逐渐恢复意识，然后抬头，只看见九木一脸的不屑与蔑视。
周洋从下往上看，这才第一次看清她的身材样貌，她的眼神被月光照的冷峻异常，她的身影被那清冷的光辉勾勒出一圈锐利的轮廓。她解开头上的发髻，任凭那银白色的长发如瀑布般滑下，直垂至脚踝，发丝在月光下闪烁着幽幽的光泽。
那条朴素又修身的蓝色短裙，曲线优美，勾勒出她那纤细的小蛮腰，若隐若现的肌肤散发出一股令人迷醉的气质。黑色漏指皮手套包裹住修长的手指，而那双黑色皮靴则很现实的踩在周洋的胸膛之上。呼吸间，九木的双峰随着她的每个呼吸微微起伏，与她那完美的身材形成鲜明的对比，但她的气质却没有一丝妖娆，那一刻反而美的让人感到无法接近。
她站在那里，宛如一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毫不掩饰她的强大与冷漠。九木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散发着一种不可抵挡的压迫感。“浪费时间。”她低声说道，语气冷得如同刀锋。
“你真是个废物。”九木的声音冷得让人打寒战，“有本事的话，用自己的力量去找回她，别在这里当个窝里横的软蛋水蛭虫，废物。”她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冷酷且无情。
周洋的胸口疼痛，呼吸急促，他看着九木那如冰霜般的眼神，心中更是恼火，又觉得自己完全无法反驳。自己只是个平凡的打工人，根本不具备所谓的“力量”去做这些不可能完成的事。至于上次怎么请神上身的，周洋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只知道有一个声音，然后天空一片光明，然后一切不记得了。如果能控制这股力量，他早就找回了失踪的女神，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陷入这个完全陌生的境地。
九木冷冷地俯视着他，“如果你就只是这样的人，我看跟其他软脚虾也没多大区别，乘早滚回你的被窝里做春秋大梦，疥虫，神策衙不欢迎你。”她的声音低沉而决绝。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周洋的心头，他的脑袋一片空白。
神策衙。
周洋的心中一阵苦涩，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沉重压力。
“我……”周洋挣扎着站起来，目光黯淡，“我只是想过普通的生活，为什么非要扯上这些……我想过普通的生活难道有错吗？”
九木没有给他更多的机会，转身冷冷地说：“你自己决定吧，我回去了。”
周洋一路低着头，神情萎靡不振，脚步轻飘飘地踏在夜晚的街道上，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将他拽走，九木的话在他脑海中不停回响：
“真是个废物。”
他忍不住内心的痛苦与自卑，目光始终未曾抬起。周洋觉得自己仿佛连站立的力气都被夺走了。他本来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打工族，日复一日地过着那些看似无趣却平和的日子，只是想默默地为自己喜欢的女人付出，想一辈子安稳地过下去。
但一切，都被打破了。
他曾天真地以为，自己的人生只需要舔狗心态就足够，直到他被卷入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周围的人个个非凡，强大到无法理解。
“怎么办……”他低声自语，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几乎没有回响，仿佛连空气都不愿意听见他的困惑。
他回到自己简陋的小公寓，关上门，疲惫地靠在墙上，陷入了沉思。想要逃避这一切，想要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仿佛那一切都只是梦一场，自己还能回到过去的平凡日子。但他又无法忽视内心的躁动，那股与生俱来的神秘力量在他的体内涌动，时不时让他感到不安。
“我得弄清楚我身上的力量到底是什么，如果不能控制力量，又谈何救人？”他脑海里闪过那张熟悉的面孔，珂萌——那个一直在自己生命中占据重要位置的女孩，她的命运，牵动着他的一切。
周洋暗暗下定决心，似乎只有加入神策衙，才能了解自己身上这股不明的力量，才能找到控制它的方法。只有掌握了这份力量，他才有可能改变自己、改变一切，甚至拯救珂萌。其他的一切，他或许可以放下，但这份责任，他不能逃避。
周洋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了些许，决定去找陈玄道。或许，只有通过神策衙，他才有机会获得答案，得到一条通向未来的路。
天刚破晓，周洋心中却被不安与期待交织，脚步匆匆地走向神策衙的入口。他跑到那个藏匿在城市一隅的书店门前，记得陈玄道曾带他来过，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次。然而，现在眼前的一切，竟让周洋顿时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气。
书店的大门紧闭，铁质的门把手锈迹斑斑，看起来似乎有好久没人使用了。绕过大门走向侧面，透过窗户，还隐约可以看到里面一片死寂。那些书架、桌椅似乎已经好久没人触碰，桌上的书籍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仿佛这家店已经荒废了许多年。
“这……怎么回事？”周洋怔住了，心中一阵困惑。他昨晚明明还从这里进入过神策衙，甚至一度被带入了那个神秘的空间，见到了那一群超凡脱俗的人，可如今，一切仿佛回到了最初的状态。书店如此冷清，连外面的招牌都显得破旧不堪，这和他昨晚经历的一切，简直判若两世。
他走到门前，轻轻推了推铁门，却没有任何反应。门紧闭着，似乎与外界隔绝开来。周洋心头一阵焦躁，忍不住低声喃喃：“昨晚明明就在这里，怎么会……”
他环顾四周，街道上空无一人，清晨的薄雾还未曾散去，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种宁静诡异的氛围中，但周洋却感觉自己仿佛被隔绝在外，无法触及。他站在门前，疑惑和不安不断升腾。
周洋的心情变得愈发复杂。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也没记错路啊，可神策衙为何会无影无踪？难道自己真的是一无是处，根本不配拥有这股力量，甚至无法见到那群人？
就在周洋踌躇不定时，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了门旁的一张符纸上。纸条已经泛黄，边缘微微卷曲，上面用毛笔写着一行娟秀的行书：
“再来时，未必是原地。“
字迹苍劲有力，却也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周洋的心猛地一沉，浑身一震。
什么意思？周洋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解的思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