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电也分公母？
特斯拉看到三人吃惊的模样，摇头笑了笑，只是看到这种简单实验就吃惊成这样子，那以后该是什么反应。
接着又拿出一根琉璃棒然后连同那块绿色丝绸放到桌子上，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摩擦生电之后验证是否带有电荷便可以用这些轻便物体验证，如果被吸附上去，便可以证明物体已经带电了，现在你们也可以亲自试一试。”
道衍三人看向了桌子上的琉璃棒刚想上去争抢，突然相互一看，又互作谦让起来：“道衍大师先请。”“宋大人请。”“二皇子殿下请。”
三人推来推去，最后还是朱高煦没有忍住，率先拿起了丝绸跟琉璃棒学着特斯拉的模样在手里摩擦起来。
摩擦了几下之后，朱高煦小心的将琉璃棒从丝绸里抽出，缓缓的靠近纸片，看到纸片果然和先前一样被吸附上去。
“吸起来了，吸起来了。本王也能摩擦生电了。”
朱高煦高兴地挥舞着手中的琉璃棒，手舞足蹈起来，比他当年猎到第一只猎物还要兴奋。
等到朱高煦平复下来心情，特斯拉伸手将朱高煦手里的琉璃棒拿了回去，又和丝绸摩擦了几次：
“刚刚我们验证了这琉璃棒带有电荷，那么怎么验证我刚刚说的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原则呢，你们再看。”
说罢将手中的琉璃棒向先前放在桌子上的另外一根琉璃棒靠去，只见桌子上的那根琉璃棒居然在向另外一边滚动，并且随着特斯拉手中的琉璃棒不断靠近，滚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彷佛在逃避着什么。
“本王懂了，它们都是琉璃棒摩擦的电，它们是同性，却在互相排斥，这就是同性相斥。先生果然大才，连这都能知道。”
朱高煦此时彷佛一个课堂里热爱抢答的孩子，再次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特斯拉点点头，又从准备好的物件里拿起一张羊毛皮，和一根松脂做成的长棒，依然如此前一般相互摩擦了一番。
“现在我手里这根松脂棒经过和羊毛的摩擦，此刻已经带有负电荷，你们可以像我之前一样验证一番。”
说罢特斯拉便将手中的松脂棒递了过去，这次朱高煦没有争抢，反而是看向了宋礼跟道衍，意思是本王已经试过了，该礼让一下你们了。
结果道衍和宋礼又互相退让了一会，这才由宋礼拿起那松脂棒，小心地靠近之前被朱高煦摩擦过的琉璃棒。
只见当还有两根棒还没有互相接触的时候，那根琉璃棒便主动贴上了宋礼手中拿着的松脂棒，吓的没准备的宋礼手一哆嗦。
朱高煦看到宋礼手中的松脂棒果然如同特斯拉所说的带有负电荷，让带有正电荷的琉璃棒主动贴上了上去。
“异性相吸，异性相吸，本王全看懂了。”说罢连忙从宋礼手中抢夺过松脂棒，自己也慢慢验证起来。
道衍虽然不像朱高煦那般控制不住情绪，兴奋的重新做起了验证。反而在反复沉吟着特斯拉所说的那句话“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这电果真如同那八卦一般分阴阳两极吗？怪不得传闻天上有雷公电母？是了，画像中雷公电母手中法器是两面发光的铜镜，与那伏打电池里面的铜片和锌片极为相似。
难道有人真的见过雷公电母吗？莫非是雷公电母最早知道如何用这两种东西产生电的人，可是这世上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吗？
想到此处道衍也忍不住出声问道：“特斯拉先生是如何得知这电荷分正负极之分，莫非电荷也如同世间万物一般也分阴阳公母？”
特斯拉皱着眉头看向道衍，这和尚怎么跟欧洲的教廷一样，总是拿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往科学上面凑：“电荷的正负极之分是属于物理学的内容，现在讲解给你们，你们也听不懂，但是跟什么阴阳公母是没有关系的。”
道衍看到特斯拉的表情，心知自己可能又想岔了，这应该只是特斯拉说的物理学里面的学问。可是什么叫讲了我们也听不懂，贫僧好歹也读了几十年的书。
特斯拉才不管道衍心里是如何想的，接着拿起一个分解开的电灯泡，继续讲解起来：“这个灯泡的装置主要就是外壳和灯丝。外壳用于保护灯丝，最好选用透光坚硬的材质，比如这个灯泡便是玻璃外壳。而灯丝最好选用熔点高的金属丝，比如钨丝。”
看到特斯拉说出点灯泡的两个材料，这回轮到宋礼提出了问题：“特斯拉先生，先前提到的锌，本官自问还算认识，本朝钱币里便加了少量的锌。而现在你说的这个钨丝究竟是何种金属，如何提炼啊？还有这琉璃无杂质，制造如此精美价格想必十分昂贵，恐怕一时无法大量制造啊。”
特斯拉看到宋礼问出的问题，终于点点头。整套电灯装置就属这电灯泡对于现在的大明是个难点：“宋大人问的两个问题对于你们来说确实是难点，大明的琉璃和我的琉璃配方有很大的不同，这一点十分好解决，只需再提供一笔专利费便可以告诉你们。”
“第二个问题钨矿石你们也许见过，但是以你们的冶金能力是提炼不出来的。不过为什么选用钨作为灯丝可以跟你们讲一讲，钨导电性好，能够在通电时发光发热。熔点很高，不易被融化，而且在很高的温度时才会被氧化。不过目前你们可以用竹丝碳化后替代钨丝。”
朱高煦听得特斯拉的讲解再次抢答：“本王又懂了，熔点想必就是跟铁水一样融化的温度。先生说钨的熔点太高，所以才成为了提炼的难点。而只有容易导电和不易融化的特性才适合做灯丝。”
特斯拉点点头，接着解释道：“不错，皇子殿下说的很对，这电灯泡里面的几个重要难点都属于化学这门科学的基本内容，以后你们的学者都会明白过来的。接下来还有什么要问的吗？”特斯拉说罢将电灯泡泡安装好，看向坐在对面的听课的三人。
道衍和宋礼相互看了一眼，来的时候都没想到这小小的电灯装置居然运用到了如此复杂学问，尤其特斯拉提到的化学，物理两大学科。
虽然未能得知这两门学科里面到底有多少种学问，但是光从这电灯装置管中窥豹便知道眼前的特斯拉到底有多么的厉害，懂的有多深。
牢房里面几人沉默了许久，宋礼这才行礼问了一句：“特斯拉先生，本官见这三个物件外形十分简陋，若是用于照明恐有不便，是否可以以木材制作一个灯架，将电池和灯泡以及这漆皮电线统统放置于其中，需要使用时，触发某个小机关便可以连同电路？”
特斯拉轻轻拍拍手，称赞道：“不错，这位大人的想法很好，这些发明通过简易化，量产化和舒适化等等手段，才能够成为商品，更能被买家所接受，这位宋大人果然适合在工业部工作。”
宋礼早已经从道衍和朱高煦的表情上来看出，能得到特斯拉的一番称赞十分不易，连忙抱拳对特斯拉感谢：“特斯拉先生谬赞了，本官只是为了方便陛下使用这电灯装置才想到的。”
特斯拉点点头，不管宋礼是怎么想到的，这都与他无关了，电灯的整个装置不管制作方法还是原理都简单地说了一遍，那些有难度的材料也都有了替代品。完成了自己的义务后，特斯拉便开始要赶三人离开。
“如果三位没有其他问题的话，就早些离开吧，我还有一些事情要思考。还有请那位狱卒先生多送些纸张和墨水给我，这些都不太够用了。”
朱高煦今日在道衍和宋礼面前多次露脸，心中早就十分感激特斯拉了，对于纸和墨水的要求，当然不会拒绝，连忙抱拳行礼：“特斯拉先生放心，本王会让纪纲好生关照先生的。除了放先生出来，其他一切要求都会满足的。”说罢便示意道衍和宋礼两人跟他一起离开。
道衍跟宋礼两人心中早已经有无数的念头想要找朱棣商议，正好就此离开诏狱回到皇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