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有余悸，营销号
早就听说宋百川的经纪人是一头的银发，小王和宋百川的出现证实了我下意识的猜测。
可这是B8005，女更衣室，宋百川怎么会在这里！
打工人还是最了解打工人，小王立马get到了我的疑问：“你还是来节目组时间太短了，B栋的电梯是从负一楼开始的，所以地下一楼在电梯上就显示的是1楼。”
也就是说，B8005其实要去第9层！
我意识到大事不妙，既然如此，那我所在的这个房间应该是B7005。
我在脑海中迅速搜索了一遍这个关键字眼，B7005刚好是宋百川的休息室。
这多冒昧啊！我尴尬的搓了搓衣角。原来是我走错了房间，还把人家房间搞这么乱，难怪这银发中年女子刚才那么生气。
我硬着头皮对着来势汹汹的银发女子哗哗一顿解释，完全忘记了她也是个韩国人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还好有小王在，经过一番交谈，银发女子神情也渐渐缓和了下来。
虽说这事是因为我走错房间造成的，可这么一个狗仔躲在宋百川房间里他们都没发现，我这也算是替宋百川解决了个大麻烦。
我飞速在心里捋了一遍事情经过，银发女子既然能带出宋百川这样火的明星，想必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
“经过检查，他的相机里的确有宋先生的私密照，我们这就把他交给警察。”警卫们将狗仔押送出去，我心里瞬间有了底气。
“莱伊女士——”我又转身向站在门口的宋百川看去，“宋先生，今天的闹剧真是不好意思，既然已经解决了，那我就不打扰各位休息了，改天一定拜访各位。”
小王将我的意思传达于他们，莱伊客套的和我握了下手。在经过宋百川的那一刻，一股风信子的花香味淡淡袭来。我没敢停留，疾步走出了休息室。
直到上了电梯我的后背还在发凉。刚工作不久，差点就捅下大篓子了。还好宋百川他们都比较好说话。
当我取回手机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星洲大楼门口依旧一片热粉。
“还是当红明星好啊！”我感慨着将车驶出了大楼。这些粉丝真狂热，平时不堵的路上现在两边全是前来应援的粉丝。我心里刚闪过些许后悔的念头，就立马浮现出了池牧离开时的背影。我摇摇头，将这些想法全都抛诸脑后。明星也有三六九等之分啊！
等我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叮咚——”我很确定这次是我的手机提示音在响。
消息是漫漫发来的，漫漫是我的好闺蜜。
“越女王，你在《声动梁尘》做音乐顾问怎么不告诉我！要不是第一期有个一闪而过的镜头你恰好出现了，我都不敢相信你居然背着我和那么多帅哥合作！对了，你见到我的偶像宋百川了吗？他长得和荧幕上有区别吗？他在现实中帅吗？”
唉，光看文字我都已经能想象到还在德国留学的漫漫有多么张牙舞爪了。
“你不是在准备毕业论文吗？怎么还有心思看综艺啊，小心你今年又延毕了哦！”我故意不接她的话题，这家伙，当初留学的时候不听我的建议非要去德国，现在好了，我都回国工作了，而她还在为毕业论文发愁。
我索性将手机扔到一边，不用猜就知道，如果今天不把我知道的关于宋百川的信息扒个底朝天，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么多年来，每次都是。
我将电脑打开，像往常一样开始刷微博做数据。漫漫当初就说过我很适合去给明星控评，因为我吃瓜总是第一线。
跟我预想的一样，池牧仍然挂在热搜上。
「惊！starye前队长池牧竟是京圈太子」
点开这条帖子，里面全是对池牧第一期取得唯一一个A组名额的控诉。
“我家哥哥那么努力，还比不上他，肯定背后是有资本在操作……”
我扫了眼楼主名字，一切不言而喻。“唉，你家哥哥咖位小，片场还爱偷懒耍大牌，他能获得A组名额才奇了怪好吧……”
继续向下翻，又一条好笑的评论浮了上来：“我家姐姐那么漂亮，简直就是内娱神颜，业务能力虽说不是那么强，但也什么时候能轮到一个娱乐圈边缘人士踩在头上了……”
我手指轻敲键盘：“一坨狗屎，你还知道这是和业务能力有关？你家姐姐是来参加选美大赛的吗！”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后半夜。可池牧“京圈太子”的头条还水灵灵的挂在热搜上，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算上昨天，这条热搜已经挂了整整两天了。以他的人气远不可能如此，而且我们仅存的粉丝就算再窝囊也不可能任由对家屠超话广场，就他那破经纪公司也绝对不可能花钱给他买热搜……难不成，是池牧得罪什么人了？
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在我脑海中闪现出来。
……
“看微博了吗？昨天晚上一个叫‘骑着蜗牛追导弹’的用户在池牧的每条黑评下面舌战群儒，把那些丫鬟们怼的都无话可说了。”
“就是就是，那些脑残粉一个劲儿的为自己正主开脱，我看都有破防到骂人的呢，都被这位“蜗牛兄”反手举报了，真是大快人心！”
大早上的来上班，本来就怨气很重，起初我还不太知道他们都在议论什么，直到“骑着蜗牛追导弹”这个名字被念出来，我才反应到他们是在议论我昨晚一晚上的战绩。
“小越，你知道这位‘蜗牛兄’昨晚的英勇事迹吗？”同事突然Q我，我还没反应过来。
“啊……我……我不知道……”
“是这样的……”同事开始喋喋不休，听得我心里一阵暗爽，哈哈哈又被我给装到了，还不知道将来有一天他们要是发现“蜗牛兄”是我，会是怎样的情形，想想都激动。
玩笑归玩笑，可工作还是要做。我除了是这档音综的音乐顾问，也是传说中的百万调音师。
内娱果然是努力与回报不成正比的世界。池牧除了抢拍的那一句和个别咬字归韵的问题，整体上很稳。这其他选手就不好说了，有的还是歌手出道，却连基本的乐理都不懂，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好意思来参加音综的。
在听到有歌手翻唱宋百川的成名曲《sea breeze》，我都快要笑喷了，基本上每句都自己做了编曲，看来导师席位上宋百川黑脸全是真情实感。
最后一个音修完，仿佛世界都变得明亮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营销号黑池牧……”同事们还在议论池牧。
营销号……营销号！
对了，路人一般都是被营销号带歪的，如果能顺藤摸瓜查出最先散发谣言的营销号，说不定就有线索了。
同事的议论给了我灵感，这么想来似乎一切都说的通了。我提起包转身就要走，导演组突然派人来通知要临时录制一个花絮小片段。嗯……这我能怎么办？我只不过是个牛马，领导的话我敢不听吗？
“是这样的，池牧最近热度很大，我们想趁热打铁，你就像平时聊天一样，我们最终会在节目收官后添加一个特别栏目。”PD给我解说着，也不管我愿不愿意露面，就将我推进了练习室。
这多冒昧啊，有没有人问过我的意见。
池牧一见到我就热情寒暄起来，他应该看出我有些紧张，一开始给我讲了很多圈外八卦分散我的注意，这招效果还不错。
我完全放松下来以后，池牧按导演的要求给我讲了他从出道到如今所有的经历。代入感很强也是个问题，我不由自主就红了眼眶。这些经历我比他本人都更清楚，甚至他的后援团都是我一手组建起来的。
“咔，好，完美！”
随着PD的肯定，我也松了口气。OK，终于能下班了。
池牧见我哭了，还想说什么，但是被我打断了，“别担心，看姐给你打翻身仗！”我安慰池牧，“最迟明天等我的好消息！”
他还想说什么，这次却被导演拦住了，临时通知他还有别的任务。
我们这PD什么都好，就是不爱按套路出牌。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老娘我要下班咯！
我可以主动加班，但我绝不能被迫加班。
可我本硕博都是音乐方向，在查找数据这方面的确没什么人脉，也不能去求助漫漫，只能苦逼的在千万条评论中如大海捞针般找线索。
终于在天微微亮起时，我有重大发现。
最开始质疑池牧业务能力的是个盐津市IP的用户，而且他在这档节目和池牧同类型的嘉宾超话中都发表了相应言论，导致各家粉丝联手屠了池牧的超话广场。可是，就在热搜词条退居前十之后，大量营销号又开始添油加醋。闹的最凶的几家，IP地址也刚好在盐津。
“池牧，你们公司是不是想让你走黑红路线？”我始终不愿意相信自己推断出来的结果，经过反复比对，但最有可能的还是他们那家破公司。
“我现在刚好有时间，咱们24小时便利店见。”微信随即弹出了一道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