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幕后高人
竟然，真的有星光闪起。
肖安体察到了。
这种体察，是真真切切的，很清晰，真的跟体察自己身体某部位一样，直接而明了。
——这证明他的推测，是真的。
原来他是有身体的，他的身体就是目前这种混沌的状态。
“真是不可思议，我的身体，原来演化成了这种混沌的状态。”
混沌的状态，似乎就是一团虚无，所以，即使他有身体，也无法让这身体动起来。
但不管怎么说，有身体，总比没有身体强，哪怕只是一团虚无。
“等一下，好像也不是一团虚无，刚才有星光。”
有星光，说明有星辰的存在。
这是宇宙，这不是一团虚无。
“等等，如果这是宇宙，换言之，我的身体竟然——竟然是一个宇宙？”
这个意识吓了肖安一大跳。
宇宙竟然是他的身体！
天啊，想都不敢想。
宇宙有多大？大到无边无际，而他的身体，竟然是一个宇宙？
太不可思议了。
而且宇宙无所不有，天生万物，什么都不缺。拥有一个宇宙的身体，似乎是一件不坏的事情啊！
为了摸清楚他的身体，到底是不是一个宇宙，他决定再进行一次“体检”。
他再次去体察那处闪过星光的地方。
星光，一闪，一闪的眨了三下，像眼睛，对，就是同一个地方。
不是感觉上，是体察，他体察到的是如此的真实。
这下，肖安被震撼到了。
他的身体，真是一个宇宙！
并且可以确定，他真的可以用感知，去体察任何一处地方，就跟内视自己的身体内部——他有这个能力，因为这是他的身体啊。
“有星光，那必定是一颗星辰。”
肖安推想，这颗星辰是他身体里的一部分，他应该也能把“体察”的能力，伸进星辰里面去探个究竟。
或许那是一颗恒星，没准围绕恒星的还有一颗生命星球——要真是的话，那该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啊。
“生命星球？为什么我会有这种认知能力的？”肖安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应该是一个有过去的人，而不是突然诞生出来的空白人。
不过，星光闪了两三下后，就消失了。那个地方一片虚无，并没有星辰的存在。
“这不可能。明明有星光，怎么会没有星辰。”
不然，星光是怎么发出来的呢？
为了琢磨明白这个问题，肖安一连体察了好几百次那个星光，都没能找到星辰的存在，这让他有些迷惑且沮丧了起来，甚至刚刚树立起来的信念，都差点崩塌掉。
“别试了，入定的人醒了，那星光暂时不会出现了。”
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谁？”肖安吓了一跳，同时大喊一声。
没有嘴，他意识到他是没有“人”的身体的，但这一喊，他却能听到“声音”。
自己的声音，在自己的身体里面发出来，肖安自然能“听”得到，因为这是心声，怎么会“听”不到？
但对方的“声音”，肖安也能“听”到，这——就有点费解了。
“我是谁？”对方发出疑惑的声音，“我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自己入定了很久，很久。我好像有个名字，叫乾，其他的都记不清楚了。你又是谁？”
“我？”这次轮到肖安疑惑了，他想了想，使劲地想，隐隐约约想到他叫肖安，曾经生活在一颗蓝色的生命星球上，但后来经历了什么，以至于变成了现在这样，他想不起来了。
可以肯定，他是有过去的，不然他也不会具备一些认知能力。
认知能力是经过知识的熏陶，经验的积累，才会有的——但具体的过去，却想不起来了，只得叹息一声：“我叫肖安，其他的一切，我也想不起来了。对了，你怎么会在我身体里的？”
“你的身体？”对方明显愣住了，也想了很久，才接口道，却语出惊人，“准确地讲，是我们的身体。”
“我们的身体？”肖安怕对方没弄明白，误会了他的意思，不知道这是他的身体，便进一步告诉对方：
“我的身体就是这个混沌的状态，这个混沌的状态就是我的身体。你进入了我的身体，所以没有耳朵，我也能听到你的声音。你就跟我的心声一样，不用耳朵听，用心就能感受得到。懂了吗？”
肖安以为对方懂了后会震惊住，结果对方的话，反而震惊住了他：
“我刚开始的时候，也跟你一样是这么认为的，这个混沌的状态就是我的身体。但事实是，这个混沌的状态，不仅仅是我的身体，也是你的身体。
准确地讲，是我们共有的身体。我知道你不信，可你想想，我也没有耳朵，可为什么你的声音，我也能听到？就因为你也在我的身体里，你的声音就是我的心声一样。”
天啊，这——
肖安一时之间理解不了。
可仔细一想，站在对方的立场重新思考，似乎……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谁也看不见对方，可双方都能听到对方的声音，这的确只有共用一个身体，才能做到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肖安发出疑问，是在质问对方，也在反思自己。
“千万别去想这个问题。”对方发出警告，“我是谁，你是谁，不单单只是一个名字那么简单。我们都有过去，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来的，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这样，这幕后一定有高人，要么是他创造了我们，要么是他用高超的手段，安排了我们。
如果我们有了他不希望看到的行为，没准会轻轻易易就扼杀掉我们。”
这番话，让肖安一阵毛骨悚然。
能将他的过去，抹去，又能让他的身体消失，最后把他困在这个混沌的状态里——这个幕后高人，太厉害了，太恐怖了。
对了，什么样的行为，会是这个幕后高人不希望看到的呢？
是去琢磨自己怎么变成如今这样吗？
掀出原因，这个幕后高人就会害怕吗？
不，他既然有能力把我变成这样，一定不会害怕我掀出原因。因为，就算我掀出原因，也奈何不了他啊！
“有点过分，他竟然把我跟你，困在一个身体里，让我俩共有一个身体。”肖安有点接受不了有人与他共用一个身体。
狗都有领地意识，何况是人——还是身体这么重要的东西。
身体怎么能与人共有呢？
共享别人的都不可以，何况是共有自己的身体！
如果可以，肖安想把这个幕后高人暴打一顿。
同时，也想把对方“请”出去。
但他没有实质，只有意识，而对方同样没有实质，只有意识。两个意识之间，谁也动不了谁。
“尽情骂吧，反正这个幕后高人我也从没见过，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他跟我们不在这个混沌的状态里，他应该在这之外。但我们还是小心点，他可能会偶尔来监视一下我们。不，或许一直就在幕后监视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