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勇闯试炼塔
青云宗，两仪峰，试炼塔。
自从在藏宝阁被玄真强行按头拜师后，孟千灯便被他丢到了试炼塔中。
“你在试炼塔好好待着，什么时候将九层全部爬完再回来。”
孟千灯听罢冷汗直流，“师父，那我中间要是坚持不住了，能出塔休息一下吗？”
玄真嗔笑一声：“一口气爬完九层不是简简单单的事么？为师相信你。”
孟千灯：？
不er师父！这可是试炼塔啊，不是普通台阶！
试炼塔，顾名思义就是一处供宗门弟子修习磨炼的塔。
试炼塔坐落于两仪峰，分阴阳两塔。
塔身一黑一白，隔着一个广场的距离，遥遥相对，高耸入云。
阴阳两塔皆为九层，弟子入塔后便会进入一个独立的空间，在这个空间里，只要通过当层的试炼，就可以继续一层一层往上爬。
最后完成试炼的那层，便是自己最终的过塔记录。
这份通关记录将会被展示在塔身外的浮云屏幕上，并且按照爬塔的层级和时间，排出一个榜。
弟子间通常将这种刷试炼塔的行为叫做——爬榜。
不少弟子在爬榜挑战更高一层时，偶有心力不足难以应对的情况，可以选择直接退出。
除了第一层。
这是试炼塔的强制规定：鉴于第一层难度极低，必须通过试炼才能出塔。
*
孟千灯莽足了劲从试炼塔第五层闯出来时，浑身浴血，衣衫破碎不堪。
她刚一出来就瘫倒在地上，仰天大口大口地喘息。
眉心一点白光忽闪，飘出玄真的一抹虚影。
玄真依旧仙气飘飘，戴着副青鬼面具俯身看她，语调悠悠：
“好好的小姑娘怎么把自己弄这么狼狈。”
说罢，他还贴心地往孟千灯身上弹了个清洁咒。
孟千灯感觉周身一轻，却还是懒得动弹，阖了阖眼，有气无力道：
“您老人家是何等的天才，过个九层塔自然像玩儿一样......可我只是个脆皮菜鸟啊！能撑到现在不容易了......”
玄真闻言一顿，向孟千灯靠近了些。
“可这还只是阴塔，为师怜你，才让你先爬阴塔。”
“你若想与月照夜抗衡，将来还要爬完阳塔。”
若说阴塔内供弟子试炼的对手是幻影或傀儡，阳塔则都是实打实的微缩秘境，对手或是同门弟子，亦或是高级妖兽。
总而言之，一难一易，一真一幻。
就拿现在阴塔的榜首宋林霏来说，那天才用四个月速通阴塔九层，可至今还未能通过阳塔的第七层。
偏偏这种地域难度的阳塔，还真有一人仅用三天便通过了九层。
那人就是月照夜，实力之强，恐怖如斯。
孟千灯想到这，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滞，又烦又闷。
玄真瞧着她现在这副一碰就碎的模样，微一俯身，朝孟千灯的体内输注灵力疗愈内伤，语气罕见地温柔下来：
“倘若，某天你不想拼命了，便不拼了。”
“就算不学无术不上进，为师也养得活你，保你一世无忧顺遂，绝不受旁人欺负。”
“那月照夜再厉害，还能骑到吾头上拉屎不成？！”
孟千灯本来鼻尖发酸，但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吸了吸鼻子，而后起身朝着玄真坚定道：
“师父你且看好吧！我不会放弃的！”
“走，爬第六层！”
*
许是心中攒了一种拼劲，亦或是长时间的作战积攒出了经验，孟千灯在后几层对抗傀儡时的动作愈发干净利落，出招的蕴力亦更加深厚。
她持剑向前挥扫，剑刃流火破开满室的瘴气。
“流火过境，破！”
眼前场景瞬间变幻，入目最显眼的，是悬在楼阁上的一块牌匾。
牌匾上的字似是金粉所化，苍劲有力。
【试炼阴塔第九层】
不知不觉，她已经来到第九层了。
孟千灯不敢放松警惕，提着口气正要进入第九层时，忽然觉得识海莫名空荡，像是少了什么。
她心头一个咯噔，忙在识海内唤道：
“师父，你还在吗？怎么不说话了？”
但无人回应。
孟千灯抿了抿唇，猜测玄真此刻或许是在忙别的事，等她通过第九层，再回藏宝阁找他好了。
她握紧了剑，随即毅然踏入第九层的空间。
*
与此同时，试炼塔外的广场上集聚了上百名弟子。
这些弟子的目光都注视着同一处——
阴塔塔身上由浮云化屏的试炼榜。
榜上赫然罗列着众多弟子的爬塔记录，最上面的那行，是【宋林霏，九层，耗时四月出塔】的霸榜记录。
不过眼下众人的视线都落在试炼榜最末尾的位置，那里写着，【孟千灯，一层，耗时三月未出塔】。
而人群最中心的位置，摆了一张不大的八仙桌。
桌后坐着一个身穿白袍腰坠碧色葫芦的少年，生得白净俊秀，貌若好女，却一副老气横秋的算命先生打扮，鼻梁上架着黑圆眼镜，恰好挡住他那双漂亮的丹凤眼。
那少年嘴角噙着抹笑意，朗声道：
“各位道友且耐心等候，我方才掐指一算，塔内那位很快便出来了。”
人群中有弟子闻言，朝他打趣道：“江路迢，你一个医修不回济世堂好好钻研医术，整日在外逛游，摆桌作赌，你无不无聊啊？”
江路迢指节一推黑圆眼镜，凤眼微眯，朝那弟子道：
“啧啧，兄台不日将有破财之灾啊。”
那弟子一听，登时气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老子破什么都破不了财！”
“何况在这场必赢赌局上我稳赚不赔，怎么会破财！”
江路迢不与他争论，悠悠散散地往座椅上一靠，静待赌局最终结果。
这场“必赢”的赌局，还要从三月前说起。
那时他翻医书翻得心烦意乱，大半夜地出门透气。
漫步目的地走着，便来到了两仪峰的试炼塔。
月华稍倾，落在入塔口，照在了一个山青色衣衫的少女身上。
江路迢步履不自觉放缓，那少女似有所感，回头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江路迢便失了神。
明眸璀璨，宛若天河星轮，比古籍上记录的星象还要绚烂震撼……
待他回过神时，少女已经进了塔。
他在塔外等了整整一夜，日出破晓时，少女依旧没出来，这时他才想起去看试炼榜上的名字。
孟千灯，原来她叫孟千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