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邪神也要学习
丽莎伸出好看的食指，指着快够到她脑袋的书籍，一本一本地介绍道：
“《通用航海学》、《船舶操纵与海上目标》、《船舶值班与碰撞》、《航海气象与海洋学》...”
顿了顿后，她接着说道：
“《航海仪器》、《船舶安全与管理》、《船舶结构与设备》、《通用航海语》、《内河引航》...”
深吸一口气后，她继续说道：
“除此以外，由于我们船只和船员的特殊性，您还需要额外学习《船员一览》、《旧日号基本参数》、《骷髅水手的身体构造与通用任务列表》、《鱼头的养护注意事项》、《海鸥的日常管理与作战半径》、《海星的行动特点》、《旧日号结构解析》、《旧日号执行深潜模式时需要注意的问题》、《旧日号特殊能力与脉络等级间的关系》、《旧日号再生能力详解》、《旧日号各舱室功能》、《旧日号三种模式切换流程及周值班细则》。”
终于说完，丽莎吐出一口浊气，拍了拍高耸的胸脯。
杨森完全没心情理会她跳动的胸怀，脑海里全是不断闪过的书名，那深植于心的，对学习的恐惧重新爬上心头。
他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勉强保持住了脸上不动声色的表情，点了点头：“好。”
这个“好”绝对是他这辈子说过最违心的话。
丽莎知道伟大船长重新学习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因此没有察觉到杨森回答里的异样。
相反，她此刻庆幸不已。
一般来说，大部分的知识，如船员特点、旧日号基本参数、通用航海知识，船长是无需重新学习的。
但这一次船长苏醒的情况非常特殊，除了语言外，祂几乎忘记了所有东西，因此自己不得不陪祂学习全部书籍。
嗯！
“不得不”！
这可不是我想的，是形势所迫，形势所迫，嘿嘿~
丽莎在心里笑出了声。
就在杨森努力消化对知识的恐惧时，戴着厨师帽的詹姆士从甲板入口探出身子，恭敬问道：
“船长，请问早餐您想在哪里吃呢？”
“船长室...”
顿了顿后，杨森补充说道：“以后，暂时都在船长室。”
在船员卫生问题还没解决前，他无论如何都是不敢下去的。
这可不是我做不到“同甘共苦”啊，谁叫你们那么臭...
暗自腹诽一句，他转身回到房间，却发现丽莎不知什么时候将书籍放到了桌上，手里还捧着一条散发热气的毛巾。
杨森心里出现一条不太妙的猜想。
这“陪读人”...该不会是24小时贴身的吧......
丽莎用行动给出了答案。
她走上前来，递上毛巾：“船长，洗漱用具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看着嘴角洋溢计谋得逞般笑容的丽莎，杨森不自觉后退了半步，后悔刚才没有换掉她。
......
今天的早餐是“海藻浓汤”与“清蒸赤点斑纹鱼”，主食仍是鱼子酱。
味道还算可口，但杨森有点郁闷。
原因无他，还是因为丽莎。
作为“陪读人”，她可以和自己共进早餐，午餐，晚餐。
丽莎说这是“规定”——为了加快学习进度，陪读人需要能够随时解答疑惑。
杨森想也没想就知道这规定是那个“船长”立的，自己也不好推翻自己。
更何况，她又是帮忙拉椅子，又是帮忙收拾，一直恭敬伺候，如果自己吃饭却让她去屋外等着，多少有点寒下属的心。
杨森举起一勺浓汤，送入口中，尽力表现出泰然自若的样子。
丽莎就坐在他旁边，一边扒拉鱼子酱一边偷偷看他。
饭后，丽莎迅速收拾完餐具，恭敬站在他的身旁。
杨森轻敲桌面，开始思考今天要干的事。
昨晚让琼斯准备了救生艇，待会应该就要送走约瑟夫了，不过有一个问题，我怎么和他联系呢？
杨森眼睛微咪，思索解决方案。
就在这时，丽莎俯下身子，恭敬问道：“船长，您有什么疑惑嘛？”
闻到她那橘子味的体香，杨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有个陪读人。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人类如何与我联系？”
丽莎不知道船长为什么想与卑微的人类联系，但作为陪读人，解答疑惑是基本职责，她侧了侧脑袋，恭敬说道：
“船长，人类可以通过念诵尊名的方式被您知晓。”
尊名？
昨天开会问“我是谁”时，琼斯好像说过一串答案。
这应该就是我的尊名，不过，除了可以控制“旧日号”外，我就是个普通人啊。
“念诵名字就能知晓”这么牛逼的事，我也可以干？
为了确定，杨森继续说道：“现在就行？”
丽莎想起了昨天船只突然的前倾，知道船长已经走到了复苏的第一步，点头说道：
“一般来说，只有圣者，呃，也就是阶梯七以上的非凡者，才有尊名。”
“但您不一样，船长，您就是旧日号本身。”
“只要您还在船上，任何念诵您尊名的人，都将被您知晓。”
好家伙...网络基站是吧......
杨森暗自吐槽，明白过来。
按照丽莎的说法，这个世界，只有那些七阶的非凡者，也就是所谓的圣者，才能通过这种神奇的方式通讯。
但由于自己与“旧日号”的特殊关系，“旧日号”成为了类似通讯中转站的存在，可以借助她的力量暂时运用这种能力。
这么说来，“旧日号”至少是一艘七阶以上的船？
杨森还不是很清楚非凡者的力量体系，因此也不好确定自己的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不过他很快就能够知道了，送走约瑟夫后，他就要找科克二人聊天。
微不可见地点点头后，杨森说道：“将我的尊名写下来，待会交给约瑟夫，让他集齐协会所有商人后念诵。”
丽莎恭敬应下。
......
看着眼前大大黑眼圈的约瑟夫和小约翰，杨森暗自摇了摇头。
不用想也知道，他们昨晚肯定一宿没睡，被自己船员的臭味和呼噜声折磨得痛不欲生。
脑海飘过一句汤老师的“你怎么睡得着的”，杨森笑了笑，随意问道：“不吃早餐再走吗？”
刚从房间出来，他就看到约瑟夫拉着小约翰走来，小心翼翼地询问离开的时间是否是现在。
听到杨森的问题，约瑟夫不自觉打了个寒颤，脑海闪过那侵人心脾的味道，差点干呕出来。
强制咽下昨天的晚餐后，他恭敬答道：“感谢您的好意，但我和小约翰感觉肚子不是很舒服，还请您原谅。”
这艘恐怖的船，他是一秒都不想待了。
杨森也不强求，点点头后向站在身旁的琼斯微微颔首。
琼斯恭敬点头，松开缠在栏杆上的触须，放下一条挂于船沿的双人小船。
小船稳稳掉进海里，没有掀起一点水花。
船上有足够两人食用三周的食物与淡水，以及指南针、单筒望远镜、雨衣、马灯、船桨等必备物品，足够两人划到大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