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心生嫌隙
“云儿,而今你母亲忽然病倒,也没个人照顾,也就只有你这个做女儿的去尽尽孝心了。”
上官云儿一时间没想到上官茉打的是什么主意,只是应声回答。
“是,云儿这便去照顾母亲。”
上官云儿前脚刚走,上官茉便吩咐槐初道。
“找几个得力的小厮守住程氏和上官云儿,不许她们出府,也不许她来找我闹,若是被我瞧见出来了,一律赶出府去。”
就这样,上官茉以侍疾为由禁足了上官云儿,免得她再做什么出格的事。
而另一边,景宁安并不知道侯府内的情况,写了信托送菜的小厮送进上官府,再让丫鬟转交给上官云儿。
而此刻,本该交给上官云儿的信,却被拿在槐初手里。槐初不敢私自拆开,当即拿给上官茉。
“大小姐,上官云儿房间的门没来得及关,我瞧见桌上有封信,就给拿来了。”
槐初将信件递给上官茉,信上的内容让人心惊。
“云儿,上官茉行事谨慎,不如寻个时机让她出府。百味楼是侯府产业,待她外出查账时,便是好机会。你何时方便出府,托人告知,老地方见。”
原来,从这个时候,上官云儿便已经和景宁安联合起来算计自己,可真是费尽心机啊。这一世,她不会再给他们机会。
上官茉将信压在桌案上,问了槐初。
“送信的人是谁?可还在府中?”
“是个送菜的小厮。”
不多时,那小厮便被带到上官茉跟前,上官茉也不客气,添油加醋一脸正色的直接问道。
“我知道是你往来侯府与王府之间为四殿下和上官云儿传信,此事事关皇家兴亡,你负不起责任。告诉我,这信上所说的老地方是何处?”
“小的只是送菜的,为了些银子才帮忙传信,实在不知啊。”
“明日此时之前,再弄不明白,我便杀了你。”
这般决绝的字眼从此刻十六岁的上官茉口中说出,实在是让人心惊胆战,那小厮也是如此认为,连滚带爬的离开侯府前去打听,次日果真交代了不少东西。
为了不让景宁安起疑,上官茉伪造了上官云儿的笔迹,将程氏病重,暂时无法出府等事一一写明,又让那小厮送回。
看着桌面纸张上自己临摹的上官云儿笔迹,不禁回想起来,前世,上官云儿也曾为了陷害她,故意练习她的笔迹,而她一直深信景宁安,愚蠢到毫无察觉,现在想想,还真是可笑。
当晚,上官茉便收到一封景荣城的信,竟说要向她借钱。上官茉拿着信读了好几遍,心道这堂堂当朝太子殿下,也会缺钱吗?字迹没错,但却很奇怪。
上官茉虽说心中略有迟疑,却还是回信表示会想办法筹钱。
入夜后,那送菜的小厮便趁着上官云儿不注意,溜进房间,偷去了她和景宁安的往来信件。那信件原本被放在木匣中,藏在书柜最底层,不会轻易被人发现,但也防不住那小厮曾见过她收取信件。而此刻,上官云儿一心照顾病中的程氏,根本不会在自己房中久留。
更是并未发现,她的秘密已经被人知道了。
待到上官云儿回到自己房间,已经是深夜,看到矮桌的茶盘下压着一封信,当即关了门。她和景宁安暗中往来书信这件事,可不能被发现。
在被上官茉改动后的信件里,只是隐去了些信息,最重要的筹钱一事还保留着。
上官云儿见信上并未详细说明,也是疑惑不解。心道或许是景宁安遇到什么难处才借机求助。
只是她在侯府这些年,虽说受了不少优待,却是没攒下多少银子的,眼下上官茉管家,就连程氏也损失了不少利益,若是想要筹钱,就只有到洗黑钱的铺子里去。
可惜她眼下被勒令侍疾,不能出府,和被禁足没什么两样。
自己不能出去,也就只好想办法让景宁安进来了。
添了根蜡烛写下一封信,到隔壁房间叫醒了睡的迷迷糊糊的遥思,避着其他侍女单独到自己房里说话。
“遥思你睁开眼站好了!我有正事要你去办,今天我错过了见阿昌的时辰,就只能拜托你送信了......记住没有?到四王府,找吴游,他每天一早都会在偏门处练武,你偷偷过去,就说是我要你送的信。”
睡的正香却被人叫醒,遥思也是没什么好脸色,加之她能看出上官茉对上官云儿已经有了敌意,此刻自是不愿意帮忙的。
伸个懒腰揉揉眼睛,却不愿去接那封信。
“四王府?云儿,你和四殿下的事不是已经定下了?怎么还需要来回传信啊?不是我不想帮你,是最近大小姐盯得紧,四王府离侯府可不近,我若是回来晚了被抓住,那可怎么好......”
“就说是家中有事耽误了时辰,大小姐最是看重感情,你这么说,她想必不会计较,只要你答应帮我,这个就是你的了。”
上官云儿拿出一个成色不错的银镯子,上面刻的正是今年才流行起来的云月纹,遥思接过镯子就直接戴上,一脸笑意的接过上官云儿手里的信,点头应着。
“包在我身上,明儿一早添置食材的时候我就跟着去,保准儿送到。”
次日一早,遥思确实把那封信早早送到,不过吴游却因为中途出去办事而耽搁了些时辰,一直等到午膳时分才交给景宁安。
信中,上官云儿谎称自己照顾母亲染了暑气,整日难受无法出门。景宁安不知实情,更是不知该不该去看望。
恰逢唐越山过来传话。
“四殿下安好,唐某忽然造访实在是有些唐突,只是随太子殿下一同进宫,碰巧见着了皇后娘娘与宣妃娘娘,宣妃娘娘托我把这个锦盒转交给殿下,说是殿下好些日子没留下用膳,甚是思念。”
唐越山仗着沈寄晴的关系,自然是可以随着景荣城出入皇宫,虽说和景荣城关系近些,但和景宁安也有来往。
因着唐越山性子谦和的原因,景宁安倒也并不把他当做敌人,而是他和景荣城之间关系的调和剂。
“每次都是辛苦唐兄传话,既然来了便坐下用膳吧,吴游,添一副碗筷过来。”
还未看完的信就放在手边,此刻正好被坐下身的唐越山看了个正着。
唐越山原本不想提起那件事的,但此刻却是不得不低声提醒。
“四殿下和上官云儿常有书信往来?并非是我多嘴,实在是那女子不规矩,前些日子我和太子殿下去归鹤居游玩,她竟当众和太子殿下拉拉扯扯,害得太子殿下连夜离开,谁知次日一早她竟从太子殿下房间里走出来,实在是让人气愤。”
这话虽说已经是隐晦,但景宁安却是能想得到上官云儿是如何做的。他本以为上官云儿至少是因为喜欢自己或是贪图权势才出此下策。谁知才过几日便移情他人,可见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打算去探望上官云儿的心思也收了起来,甚至连和她的亲事都不愿承认。
这种事从旁人嘴里说出来,实在是丢人。景宁安不着痕迹的将信封收好,淡淡回答。
“我自是知道她的,宫宴之时我也是被她算计了,而今回想起来也是后悔不已,可除了纳她为妾,倒也没有什么旁的法子。待她进了王府,找个僻静院子养着,少来往就是。今日你我喝酒,别让她坏了兴致,来,尝尝这酒如何。”
隔了两日,景宁安依旧没来探望,上官云儿也是气愤不已,心道她把自己都给了他,竟连一次探望都换不来,又是气愤又是劳累,倒是真的病倒了。
可惜眼下她实在是想不出别的法子,只好拜托遥思继续为她送信。
遥思揣着信从上官云儿房里出来,倒是正好被卢瑾沅看了个正着。
“茉儿,你看那遥思衣襟处露出来的信封角!定然是上官云儿又让她去给景宁安送信呢,你也不拦着?”
若真是亲自去拦,岂不是显得她这个当家人太没本事?与其让上官云儿痛恨自己,不如看着她和景宁安互相争斗更有趣。
上官茉不急不恼,只是笑着自顾写着账本子,淡淡回答。
“用不着我阻拦,他们二人之间便已经生了嫌隙,你放心,他们传信都说些什么我心里有数,不会被算计进去的。”
有了上官茉的一句话,卢瑾沅的一张小脸才算是露出笑意,凑近了些看着上官茉笔下的账目,出声夸奖。
“我就知道茉儿不是好惹的,果然如此!不管那些糟心事了,你还是教教我这个账该怎么算吧,我爹说归鹤居的事是我自己揽下的,非得让我自己想办法。你也知道,我只会扒拉算盘,没记过账,就连当年的课业都是太子哥哥帮我蒙混过关的呢。”
卢瑾沅年岁小些,此刻趴在桌子上撒娇,更显可爱,上官茉前世本以为她会喜欢景荣城,但她最后却是嫁了个医药世家的公子,日子平淡安稳,却是上官茉求之不得的。
前世,她还曾出了不少银子帮助自己,而今,只当是补偿她了。
上官茉伸手捏了卢瑾沅的脸颊,笑着开口指点。
“你呀,就是从小被惯出来的。其实这也没什么难的,只要你好好听我说......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