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扩大经营

亲友一条条的反驳了他。

“备儿，你觉得我们懒吗？你觉得那些农人懒吗？难道全天下的农人都懒吗？”

“我们也想按你说的翻地、养地，谁都知道这样对收成好！可是……”

可是现实条件不允许！

因为铁器很昂贵，并非每家每户都有，大多数农人都使用在木锄头，甚至石器来干活。

这般落后的工具怎么对田地精心打理？

什么？不是有牛吗？刘备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实际情况是牛比人值钱，比人金贵。

只有那些世家豪族才有牛，普通百姓家庭能有钱租借，就算条件很好了。

“再说那除虫……我们连自己都吃不饱，怎么有粮食养鸡，养鸭呢？”

是啊！很多百姓自己都吃不饱，孩子生下来根本养不活，又怎么有余力养家禽呢？

“还有这水源。”这一条不用亲友劝说，刘备自己就明白。

他经常听说，甚至看过乡里百姓为了争夺水源发生纠纷，甚至展开大型斗殴，闹出人命！

在这种情况下，又怎么保证田里水源充足？

除非有强力的官府主持才行。

“再说这肥料……就我们这点猪肥和人肥，根本不够用啊！”

是啊！这个年代可没有化肥，刘备也不知该怎么弄来化肥，这一块自然毫无办法。

听完这些，刘备迷茫了。

埋首田间半年，变黑变瘦，弄得手脚粗糙、破裂。

只是白费功？

就是认清社会现实？

认清贫富差距，认清生产力差距。

从而让富者越富，贫者越贫。

最后结果就是穷人卖地，成为附庸。

他们仍然耕种原来的田地，却用上了先进器具和牲畜。

而代价是交出绝大部分收入。

剩下的微薄收入也许能养活家庭，也许不能养活家庭。

若是碰到天灾人祸……

亲友见刘备灰心丧气，转头开始安慰鼓励他。

“选种这个法子很好！”刘元起兴奋的说，“我就说怎么有些庄稼长得好，有些不好。”

“按备儿的说法，只要挑选优良的种子，那长出来的庄稼自然会好！”

一些经常耕种的人也感叹道：“小郎君不愧是大儒子弟！这件事我们虽然有些感觉，但从来没有真正发现！”

他们开始迫不及待的要去选种，并期待来年的收成。

“还有这个草木灰！若真的能增加地力，那可真是一件好东西呢！”刘母也在旁夸赞，眼中满是自豪

在一众亲友的关怀、鼓励下。

刘备渐渐重新振作，他的目光更加明亮，心智更加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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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176年冬季，到了种植冬麦的时间。

这一次刘备购买来铁制犁、耙、锄头等专业农具，又向宗族租借了耕牛。

他们把周围的杂草收集起来烧掉，然后把剩下的草木灰均匀洒在田地里。

随后一起精心挑选出一批良种，用于播种。

做完这一切后，刘备怅然的望向天边出神。

寒风凛冽，正是黄昏时分。天地间一片灰暗，只有那天边晚霞，美的耀眼，美的不真实，美的让刘备心烦意乱。

“路在哪里？”

“备儿！”刘母顶着寒风雨雪赶来，“快回家吧。”

刘备立即上前搀扶刘母，走了十来里路返回涿县城。

“阿母，回头咱们在楼桑里也置一处宅子，不然总是这么来回跑，也不方便。”

刘母笑道：“这就不用了，花那钱干嘛？来回走走也挺好的。”

随后她面容一肃道：“你也该做点正事了，这阵子你那些朋友三天两头往咱家里跑，每次都找不见你。”

刘备默默点头，勉强笑道：“阿母放心，明年咱们就重新做生意！孩儿不去田里了！”

“该当如此，嗐！”刘母有些忧愁道：“你突然划了百亩地来种什么葱姜蒜……若是到时候种不好，或卖不出去，可就亏大了！”

这葱姜蒜自然是刘备为了明年做包子提前准备的。

“阿母放心，明年咱们做的东西很需要这些，与其高价购买，不如咱家自己种呢！”

“可咱们以前从没种过这么多，若是种差了……”

刘备自信一笑，连忙安抚阿母，让她不必忧心。

一路说说想想，他们终于回到温暖又温馨的小家中，准备操办过年事务了。

这个年刘备过得很热闹又繁忙，他在自家——城边茅棚——乡里田地，三头跑。

这两年他的经济情况开始好转，那些跟随他的孩童和亲友都水涨船高，在吃穿方面都获得了改善。

等到年底，这些人都赶来刘备家里给他拜年，态度恭敬而亲密。

不光有身边熟人来拜见刘备，就连一些素未谋面的游侠儿，也恭敬的前来拜见。

这些人主动表示，只要刘备有差遣，他们很乐意听从吩咐。

他们都很佩服刘备的仁厚与武德。

更尊重他卢植门生的身份，愿以他马首是瞻。

刘备自然不会让这些人空手而归，给每人都赠送了些钱和年货。

见此众人无不喜气洋洋，其乐融融。

转眼时间来到177年。

大地回春，万物复苏。

“刘郎君！刘郎君！”

一大早，就有人在外叫门。

刘备刚刚练完武，立即前去开门。

只见外面来了一大一小两人，并推着一辆小车。

“小老儿有礼了！”年长那人拱手见礼，“我们是张家肉肆的，特来送货。”

刘备脸上立即绽放出笑容，客气的回礼。

“长者来的好早啊！敢问姓名？”他一边笑着，一边用手巾擦汗。

“我也姓张，刘郎喊我老张就是了。”随后老张诧异问：“这么大冷天，刘郎怎么出这些汗？”

“刚刚活动了下身子，让二位见笑了！”

那小的少年本就紧盯着刘备，眼神中满是好奇与倾慕。这会听说刘备在练武，更是大感兴趣。

“刘大兄，你是在练武吗？听说你身手很好，是真的吗？”这少年虽然只有十二三岁，但声音很是洪亮，长得也是虎头虎脑。

“哈哈！”刘备笑道，“都是谣传，我只是随便练练罢。”

“嘿嘿。”老张宠爱的摸了摸少年后脑勺，对刘备解释道：“飞儿久闻刘郎大名，这次听说我要来，他也要求同行，老朽劝不住，让你见笑了。”

刘备不动声色的看了张飞一眼，嘴上忙道：“长者过谦了，这是贵家俊杰，将来必定不凡！”

俩人目光短暂对视，刘备发现张飞眼睛黑白分明，又大又圆。

说着刘备请来客进屋，帮着一起把货物拿进院子。

这张家肉肆是他经过调查多家肉肆，并跟多家商谈后，才决定合作的。

对比后刘备发现，张家最为物美价廉，服务态度也好。

他们听说刘备只要肉馅，立即表示愿意免费提供这项特殊服务。

所以最终刘备跟张家肉肆达成了协议。

来到屋内，他们开始核对货物，交割钱财。

张飞站在一旁，眼睛不住乱转，他左瞧瞧，右看看，上下不住的寻找。

最后他眼睛一亮，看着院落的一个武器架靠了过去。

只见上面放着木棍，木剑，长弓等兵器。他仔细看了一会，面露失望之色。

这些跟他想象中完全不同，跟他自家的演武场差远了。

这样想着，他面露狐疑之色，开始审视起刘备。

只见这人中等身材，既不高大，也算不上强壮。

这更让他心生疑惑，觉得这外表也只是很寻常，不像传闻中那么厉害。

他接着看下去，慢慢发现一些异样。

原来这刘备的手臂很长，他刚刚与人谈话还不明显，这时他双手垂下，才发觉都快到膝盖了！

而且这人的耳朵也很大，透过遮挡在外的头发，他发现这人耳朵都快垂到肩膀了！

张飞经过短暂惊讶后，心中更加疑惑。因为奇形怪状的人多了去了，难道耳朵大就能打？

他不相信。

“据说这人曾独自打倒十多个游侠。可看他这样，也不像啊！”张飞心想。

然后他看到了福灵马，登时来了兴趣。

一人一马，两双大眼睛在空中相遇。张飞眼中满是好奇与欢喜，福灵眼中防备又鄙夷。

张飞看清楚这马的眼神，惊讶的张开了嘴。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自己被一匹马给嫌弃了。

他的这些内心活动，外人当然不知道。

刘备和老张核对好货物，爽快交割货款，他们商谈愉快，其乐融融。

“贵商的货物质量又好又新鲜！”刘备夸赞道，“将来还要长期合作才是呢！”

老张满脸笑容的答应，表示有需要尽管说。

送走张家人，刘备刚返回院内，刘母就带着潘、黄、任三个少年迎上。

“阿备！”刘母佯装生气道：“这回材料总准备齐了？你到底要做什么东西呢？”

刘备看向四人，只见他们满脸好奇。

想想也是，从去年到现在，时间过去了小半年，刘备一直没有明说他将要做什么。

“阿母息怒，”他轻轻一笑，“孩儿之所以没说，是因为这个事物很简单。”

当下他不再隐藏，直言道：“我准备做包子！”

“这包子就是包着馅的馒头！”

只这么一说，刘母就恍然大悟，她捂着嘴笑道：“嗐！我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结果就是这个，亏你还瞒这么久。”

其余三个少年也跟着笑起来。

等众人平静一些，刘备拍了拍手。

“开春了！”他笑着说，“大伙都去田里忙活，我们也不能闲着。”

他看着众人，只见一众人都神色期待又激动，目光炽热的看着他。

“咱们也好好干一场！”

五人同时欢呼一声，热火朝天的忙活起来。

有过做馒头的经验，这包子没费什么功夫就被做出。

做好后，刘母等人各自拿着包子品尝。

这一次做的是韭菜鸡蛋馅包子，轻咬一口，一股独特香味在口中绽放。

登时让众人惊喜的睁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好吃！真好吃！”三个少年边吃边说着，一个包子几下就吃完，还舔着手指头，意犹未尽。

“哈哈！”刘备开心笑着，“这包子能做成多种样子，你们觉得能好卖吗？”

“能，能，能！”三少年立即道。

“当然能！”刘母高声道。

作为中华传统美食，包子不负它的名望。刚一出现，就和馒头一样，赢得广大士民喜爱。

此后刘备一家人，进入了忙碌而幸福的生活。

每天他们早早起床，脚不沾地的忙到晚上，沉沉入睡。

日子一天天过去，钱也越赚越多。

对这些钱，刘母想要购买田地，但刘备另有想法。

他始终深知，馒头和包子没有技术含量，很容易模仿。

事实也是如此，今年涿县已经出现其他卖馒头的商家，他更是听说在其他县乡也出现了馒头。

这些都在刘备意料中，如今涿县的馒头价格已经由他刚开始的三钱变成两钱，也许再过不久，价格还会降成一钱。

他明白包子也会被人模仿、竞争，这只是时间问题。

绝不能安于现状。

所以刘备打算利用赚到的钱，继续投资经营。

这次，他将开发一个全新的项目，一个全新的市场。

就像馒头包子一样，它们是当前一些事物的优质替代品。

如今流行的是跪坐，有种小板凳叫做支踵。

吃饭用的桌子叫做案，这案很矮，是跟跪坐配套的产品。

而之所以会有这一切，是因为衣服。

在当今时代是没有内裤的，事实上衣服在古代是稀缺物品。

因为它们的生产成本很高，价格也很贵。大多数百姓都没有充足的衣物。

所以最早的人类，为了隐私和体面。大家见面谈话，都采用跪坐，这样就能很好保藏自己的隐私。

这种方式，渐渐变成了一个习俗，延续至今。

而刘备准备抢占这片蓝海市场，抢先推出内衣和桌椅板凳。

他招募纺织工匠和木匠。

开设了制衣工坊用来生产内衣，让木匠生产竹子、木头的桌椅板凳。

当前汉朝虽在逐渐衰弱，但它的人口却处于鼎盛时期。

据刘备调查后了解，仅仅只是涿县一县人口，就达到惊人的十多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