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迫嫁后,病秧子王爷气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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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翌日虞烛明醒来时,不出所料地被虞成怀喊去问话了。

当然不是关心她,只是在试探她与江云浦的关系进展如何。

虞淮与她走了一段,送她到臻栖堂门口。

“若你能利用好定北王,二叔不足为惧。”虞淮觉得此话表述不太准确,改口道:“定北王虽是江家人,却是中立派,你想谋权,跟着他是不会吃亏的。”

昨日回来时,虞烛明就与虞淮说了下午的事。两人商量之后觉得,暂时投靠定北王不失为一种“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的策略。

虞烛明听罢便点头,说:“谢谢哥哥,我等会会去一趟定北王府。”

——

书房内,虞成怀不似前几次见面与她剑拔弩张,给她留了座位,还倒了茶。

“霁光来了。”语气也放松了许多,仿佛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如果他们之间没有横亘着那些利用与血仇的话,虞烛明在心中想。

虞烛明收起心中种种,挂上那副标志的笑容问好:“二叔早上好。”

虞成怀就让她落了座。

“昨日你与定北王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没受伤吧?”

因为猜不透虞成怀今日是什么目的,虞烛明也乐得跟他唠家常。“如二叔所见,我现在完完整整地站在您面前。”

虞家寒门崛起,这些年已经逐渐发展到不能再往上发展的地步了,虞成怀再有野心,也抵不过时代的巨浪。江家是百年世家,庄家更是与江家世代联姻,亲上加亲。虞家再庞大,也只能为臣,迟早会被取缔。

虞成怀确实有利用虞烛明的心思,也清楚她心里有疙瘩。他盯着虞烛明默默地想:自己害死她父亲的事她不会知道,但她想必是会怨他这些年对她不闻不问的。只能先用这样一起喝茶的方式破冰,以求往后的日子有她的助力。

“嗯,没事就好。”虞成怀道,随后话锋一转,有些意味不明地说:“定北王对你,似乎是真心实意的好。”

虞烛明有料到虞成怀会拿这个说事,毕竟江云浦确实对她特别,没拒赐婚圣旨,还常与她同出同入。不过她也早有应对之策:“定北王念在已故的定北侯与亡父曾是好友,因此对我照顾了些,确实是真心实意的好。”

一通嘴遁下来,虞成怀没在虞烛明这里捞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能搬出虞家的未来和她聊。“霁光,我知道你对我们突然安排你嫁给一个瞎子很不满,不过,我想你能拉拢定北王,加入我们寒门。”

虞烛明淡淡地笑着,“二叔太看得起我。”

“霁光自小天资聪慧,这样的事情,你可以做到。”虞成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虞烛明继续谈条件:“谢谢二叔的肯定,关乎虞家生死,我自然会以命相搏。只是,我也有个要求,我希望二叔不再限制哥哥的自由,往后别再管他去哪儿,做什么。”

见她答应,虞成怀一时喜上眉梢,随口就同意了虞烛明的要求。

目的达成,虞烛明也不拖泥带水,起身就告辞了,直奔定北王府。

却说江云浦,眼瞎之后,魏帝是赐予了他为臣者不上朝的权力的,但江云浦一般都会去,用勾卞的话来说就是江云浦要知道哪些人想他死。

勾卞这会儿也是刚下早朝,来了定北王府,江云浦却一反常态的还躺在床上。

“哟,我们大魏的战神终于累倒了?”勾卞虽是调侃,语气却没半点开玩笑的意思,眼神里尽是关切。

确认江云浦人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我有预感,今天霁光会来。”江云浦在床上,闭着眼睛说。

勾卞:“嗯,你是说,你信不过她,又总是把她带在身边?”

“我只是合理推测,她为什么一直生活在乡下?我不信是虞成怀逼的,你看她哥也一直住在首辅府,虽然出不来,但是也没被虞成怀死。”

“还有魏帝,为什么接纳一个刚刚认识的女娃的提议?他俩之前很熟吗?我居然查不到她跟魏帝有往来。”

“再有大将军,我真的没见过谁能把江良光哄好,虞烛明她是第一个啊,你懂吗,勾卞,她太奇怪了,但是又太特别了。”

这会轮到勾卞沉默了。

他确实因为很小的时候就认识虞烛明,导致现在对她也没防心,昨天还劝她自己夺权……勾卞想了想,他昨天提的意见,如果虞烛明能做到的话,未必不是中立派最好的一个棋子。

大魏女人从官者不少,甚至有不走科举的路子。

虞烛明祖上三辈都是大官,以寻常案例来说,她的资质受得起荫蔽赏官。

两人正欲继续探讨,东拾就来说虞烛明来了。

勾卞笑他:“这还真不能议论人家,人家跟长了顺风耳似的,这就上门了。”

江云浦冷冷地哼了一声,把勾卞打发去地牢审那几个刺客,他们昨天吐出来了不少东西,今天应该还能有些进展。

虞烛明来时带着桂花香。

江云浦问她:“霁光喜欢桂花吗?”

“不算喜欢,但是以前明巡帮我治病的时候,桂花是不可缺的一味药,他说这能减轻药的苦涩。”虞烛明坐到他床前,东拾就退下了。

明巡已经被放走了,目前难寻其踪迹。虞烛明也不敢去找,她怕牵扯到京城的各种局里。

反正现在病还有江云浦找的那几个郎中吊着,暂时是死不开的。

“今日怎么过来了?”

“殿下之前不是说,要找机会让我给你侍疾。你受伤了,我该来的。”

啧,勾卞还说他小心眼,明明这个未婚妻更加记仇啊!

“好。”

于是两人又默然了。

虞烛明不是喜欢主动开口的人,尤其是面对江云浦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离开京城后,她仰仗他人脸色过活,早已习得一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了。

许久没听见身边的人有动静,江云浦乐了,他是一个瞎子娶了一个哑巴吗?“像之前那样,给我念书吧。”

虞烛明拿出今日特地准备的话本。

女子声音柔和,将话本的故事娓娓道来。

话本故事总是一个套路,江云浦听了也就忘了,偏偏记住了最后一句: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