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迫嫁后,病秧子王爷气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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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风雨欲来

江云浦感知到锋刃带过的气息,正欲把虞烛明拉开,但这种感知要远比眼睛看到之后马上做出反应要慢,也比刺客的刀慢。

在他伸出手时,刺客的刀刺到了他手上。

匕首贯穿江云浦的掌心,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霎时间鲜血顿时流了一地。

虞烛明心中一咯噔,心说该不会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吧?脚上动作也没停,江云浦为她创造出来的逃生机会她得珍惜。

尽管逃脱的可能不多,但虞烛明想活下去的心愿从未如此强烈。

她拉着江云浦,“一起走!”

东拾就带着人迅速赶到。

“属下来迟!”

虞烛明把江云浦拉到一边,心说大哥你来了就好,哪有迟不迟的。

那几个刺客压根不是暗卫们的对手,这些人都是由江云浦亲自训练而出,武艺高强不说,还学了江云浦很多阴招。

几次交锋下来,刺客就被尽数控制。

江云浦沉声喝道:“别让他们自尽!”

东拾便悟了他的意思,给那几个刺客口里塞进抹布一类的东西,防止他们咬舌自尽。

虞烛明扯下自己衣服的一角,为江云浦暂时包扎伤口。

“殿下,可能有点疼,忍一下。”虞烛明怕血,但此情此景给江云浦止血刻不容缓,由不得她怕这个怕那个。

用水擦净手上沾的血迹,用食肆里的米酒给伤口做了暂时消毒,虞烛明便为他包扎好了。

这场景与四年前多么像,江云浦心中暗自在想,他甚至还记得虞烛明为她包扎伤口时,她那种严肃又认真的神情。

不多时,魏帝派来的禁卫军也到了现场。收尾的事情东拾等人已经做得差不多,刺客都被压回慎刑司等待提审。禁卫军到场安抚好群众,又与食肆核实了损失的物事,承诺之后官府会赔偿相应的金银。

这次闹市刺杀才算结束。

回去的路上,江云浦没再逞能,让东拾叫来了马车。

虞烛明本是打算直接回首辅府的,但江云浦说路上危险,让她先跟着回定北王府。

她无法,身边又没带人,就听了江云浦的劝。

这还是虞烛明第一次来定北王府,之前没机会,也不敢来叨扰。

若说大将军府奢华辉煌,定北王府就是内敛沉稳。这是由原来的定北侯府改建而成的,青黛色的瓦砖堆砌的是这些年定北侯为大魏作出的贡献,屋檐下有荷花状的雨链,一朵接一朵,偶有水滴滑落,会发出叮泠之声。

“感觉如何?”在虞烛明愣神之际,江云浦如此问。

虞烛明缓过神,只说这里的建筑都很好看。

啧,还是这样客套。江云浦心中说着,脸上也没表露出什么不满,牵着虞烛明的手,轻车熟路地回了书房。

外面的天色已逐渐暗下去了。

“殿下的手,还是找郎中看看为妥。”虞烛明温温吞吞地说着,她感知到了江云浦的情绪不高,但猜不透他心思,只能把自己摆在低位。

“今日对不住,明明是陪我出来,却让你受了惊吓。”

江云浦给她拉开一张凳子,上面贴心的放着坐垫。又给她倒了杯热茶,那只受伤的手使力似乎完全没受到干扰。

“殿下对我无需抱歉。”

她还盯着他的手看,就是这样的手,拿着刀剑驾着马,稳固了大魏的疆土。

“好,先喝茶吧。”

于是两人默默然,对坐许久。

虞烛明在发呆,江云浦在想事情。又过了些时间,东拾送来了一些点心,江云浦没动,但虞烛明是真的一整天没吃东西,就吃了一块。

竟是裹着椰丝的钵仔糕。

虞烛明看了江云浦一眼,总不能是他特意准备的吧……

不多时有人敲门,江云浦允了门外人进来,竟是勾卞。

勾卞见到虞烛明也在,连忙问:“霁光可有受伤?”

“没有,但是殿下受伤了。”

勾卞这才注意到江云浦手上缠着的布条,看样子还是衣服上撕下来的……“殿下这是何苦……”

想了想,勾卞觉得江云浦未必想让虞烛明听接下来的话,就住了口。

“让你来,是想让你送她回去。”江云浦没理勾卞说了什么,指着虞烛明就给勾卞分配任务。

勾卞:“好,我等会回来再跟殿下聊。”

虞烛明不知江云浦今日玩的哪一出,总觉得这一环扣一环的,个中弯弯绕绕,她看不明白。

勾卞与她少时相识,虞烛明便没了许多想问又不敢问的踌躇,在路上问他:“殿下今日究竟想带我去哪呢?”

但勾卞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这个,他想告诉你的话,刚刚就说了。”

他猜,江云浦本来是要带虞烛明出城的,去祭奠定北侯。

江云浦出城是件暗地里很敏感的事,一来江云浦拥兵自重,功高盖主,魏帝忌惮;二来大将军夺权之心路人皆知,他绝不允许自己的侄儿成为破坏计划的因素;三来虞成怀野心勃勃,不会愿意见到江云浦带着兵马从京城离开的。

于是这场路上拐走,集市刺杀这么突兀,这么不合逻辑。

“那为何又让你送我回去?你也是文臣。集市离首辅府不远,我那会开始走,现在说不准都歇下了。”

勾卞哭笑不得,“那我得自卖自夸一通了,殿下怕你路上遇袭,你现在算半个活靶子。我虽官位不高,却与白尚书,定北王皆有联系,若我也遇刺,他日朝堂中必有风云。敌在暗我在明的情况下,跟我同行,是最安全的。”

见虞烛明似有所感,勾卞便提醒她:“与定北王过于亲近并不是好事,你要让自己手里有权,才能保证安全。”

虞烛明福至心灵,问:“我也可以掌权吗?”这话多少有些没头没尾,虞烛明又补充:“我想查清我爹去世的真相,然后,保护我自己。”

“当然可以。”勾卞叹了口气,“可惜你哥不跟我往来,你也该劝劝他,别再每日纵情酒桌。”

虞烛明心说,她哥精着呢,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翻身。两人很快到了首辅府,虞烛明与勾卞告别,进去了。

这是风雨欲来的一夜,有很多人都辗转难眠。而有一个离经叛道的想法,正在虞烛明的心中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