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意外！
“南一真人的恶意好重。”
“唉，说来话长啊……”
“这两个孩子能行吗？”
稷下学宫真人们忧心忡忡。
李渊檀的脸很黑，像锅底一样。
——南一真人的恶意，两百年前就是冲着他来的。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徐仙童背身吟诗。
“是啊是啊……”
“情深不寿啊，我等道途，还是要靠自己……”
“理论不对！情深也寿。”
“狗脑子，怎么情深也寿？”
“南一真人不还活得好好的？”
“啊？他还活着？”
“他不就在青花山中隐居？”
稷下学宫真人们吵吵嚷嚷的。
李渊檀冷笑：“徐仙童，劈开黄粱梦。”
“别烦了。”徐仙童背对李渊檀。
“礼貌，礼貌，掌门。”稷下学宫真人们急匆匆劝徐仙童。
“请别烦了。”徐仙童补了一句。
“我没有跟你们说笑。”李渊檀垂眉低目，正想再做尝试，忽地又放松下来。
——也罢，徐仙童这犟驴，定是不听我的。
干脆就让那两个小东西损一损，好叫徐仙童肉痛。
那个柳序，常年压过李清秋一头的杂种……
还有这头长角的畜生……徐仙童，真是什么东西都能入你的学宫。
两个小东西最好折在这道黄粱梦里，这样，说不准就能联合其他人，把徐仙童从掌门的位置上拉下来。
……
李清秋刚刚坐下，握住剑柄，剑灵便高声喊：“又是一个东阳李氏，我知道，去山堂！”
“咦，我觉得我挺聪明的……”李清秋瞪着眼睛，跟剑灵商量，“我可以去湖堂吗？”
湖堂，代表智慧的堂口。
南一真人嗤笑了一声。
“不行。”剑灵用细微的声音说，“李家一个聪明人都没出过……全是山堂。”
南一真人笑得更加得意。
李清秋也不在意，笑嘻嘻下台，坐到柳序身边去了。
剩下的弟子们一个接一个上台，最后一位被分完堂后，徐三拿过分堂剑，宣布解散。
李清秋乘机凑过来：“你听见那个任务了吗？”
“听见了……当然听见了……”
“要怎么办？”
“……”柳序张了张嘴，正要把南一真人与她奶奶的爱恨情仇说出来，但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
——李清秋绝对理不清楚，还是直接告诉她要怎么做比较好。
“你变成女孩子就可以了。”
“我……”李清秋看了看自己，在身上摸了摸，“我就是女孩子呀。”
“你不是。”柳序果断否认。
她现在的身体，就是男孩子的身体……而且李清秋是白痴，白痴是没有性别的。
他懒得跟李清秋解释。
李清秋半知半解地点点头：“那我现在变成女孩子？”
“不行。”
“为什么？”
柳序深吸一口气，指着人群，斜睨着李清秋。
他累得无话可说。
李清秋居然想在人群面前变性——她是魔法少女吗？
……
“变性？嗯……”
“嗯……”
“好像有点道理啊。”
稷下学宫的真人们饶有兴趣。
“我记得，南一真人忘不掉的那个……”
“好像就是……”
他们在李渊檀背后指指点点。
真人们也有八卦之心。
尤其是稷下学宫的真人，他们退隐江湖，有更多时间搜集江湖八卦。
数百年前，南一真人与李渊檀母亲的故事，闹得轰轰烈烈，他们不会不知道。
李渊檀满心不快，面上却还要风轻云淡。
“不错，不错。”徐仙童慢悠悠说，“天资聪慧，有我几分风采，有大帝之资。”
“掌门少说两句。”
“大家都在传你想独霸天下，你能不能避避嫌？”
“嘶……不过……柳序还真挺聪明。”
“也是……他怎么知道南一真人的事？”
“《稷下学宫二三事》里有写，你们读不读校史啊？”
“不怎么读……”
“我决定了。”徐仙童高声道，“我要亲自培养这两个孩子。”
“你先培养一下自己。”
“有才无德的东西，一边去。”
稷下学宫的真人们毫不客气。
李渊檀听着真人们聊天，越听越不畅快，但心中倒还有希冀。
接下来，灾祸才刚刚到。
高兴得太早了，小东西们。
……
柳序虽与李清秋聊天打屁，但心一直提着。
他很清楚，“学宫风云”被评为二乙危险级——扮演者有可能死在黄粱梦中，是有原因的。
李清秋傻愣愣的，不时问柳序几个不着调的问题。
但是，情况如同夏日的风云，转瞬即变。
前头忽地有一声尖叫：“有人死了！”
大殿里顿时乱得不能再乱。
前头的想往后头退，后头的想去前头看。
好像成千上万的人都在说话，谁也不去注意真人们在说什么。
真人喊了一遍又一遍的安静，但没有用，只是喊得大家心更慌。
“咦，啥？”李清秋愚蠢的大眼睛看着柳序，“发生什么了？”
“有人死了！”柳序大声说。
他的心跳开始加快。
——来了，学宫风云正式拉开帷幕。
南一真人虚跨两步，凌空而起，站立半空一挥袖，将众弟子卷出大殿……但独独留下柳序、李清秋。
“你做了什么……”他咬着牙，低着头，油腻腻的头发垂在眼前，问李清秋，“我刚刚看到，你碰了她一下。”
李清秋慢半拍地：“什么？”
柳序已经听懂南一真人在问什么，他顿时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被李清秋问话的那个女孩死了。
不对，不对！
“学宫风云”黄粱梦中确实死了人，但死的不是那个女孩。
怎么回事？
剧情偏离原轨道了！
远处，徐三遥遥打断南一真人：“北凉，把这两个孩子也带出去！”
北凉，是南一真人的字。
“可是，她……”
“死因是龙毒，与他们无关！”
“不——掌门，我跟东阳李氏接触过，他们有龙血！”
“她？”徐三指着李清秋，摇摇头，“我看不出来。”
李清秋在梦中人看来，就是李渊檀小时候的模样——没有龙角的样子。
“让他们走。”徐三再做指令。
……
黄粱梦外。
徐仙童语气难得严肃：“遭遇不幸的学生，我记得不是这个女孩。”
“我记得也不是。”
“好像是个男孩……”
“黄粱梦出问题了？”
“你出问题，黄粱梦都不会出问题。”
李渊檀的面色非常难看。
“啧。”徐仙童不满咂嘴，“快去请南一真人！找他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