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可耻但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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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万物皆为我所用

“以后要打打这里,大西北的日头底下晒得皮糙肉厚的,也亏得您当初的提点,要不然还没有今天。”

戏谑的语气里竟然带着几分心疼,商时序意识到自己真是在犯贱,还操心她手疼不疼,脸色僵了僵,发狠的力道扣着她的手腕往自己脸上带,嘲讽的语调再次袭来。

“还打不打了?”

郑相宜推不开男人,听到他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手紧紧握成拳,不由分说,毫无章法,铺天盖地地朝着他身上招呼过去。

可男人一身铁壁铜墙,对她的所谓攻击根本不以为意,只是轻而易举地擒住她两根细长的胳膊往上拉,紧紧贴在门上。

这样的桎梏无异于羞辱,她胸脯不由得微微挺起饱满的弧线,那身舞蹈服是齐胸襦裙,胸口那处的设计更是颇有心机。

蝴蝶结绑带早在扭打之中挣脱荡开,白皙的圆润的柔软的馨香的清晰可见可温。

郑相宜看着他不加掩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胸膛底下那颗心脏急速起伏,激得她面庞上绯红一片,仿佛被他碰到一下都是难以接受,忍不住拔高了音量。

“你还看?”

“王八蛋,你给我闭眼。”

商时序心中的恼恨并不比她的少多少,在这里遇到她本属偶然,可心中激荡还未沉淀片许,便因为听到那个男人给她送了很多别出心裁的礼物,听到她主动寻求男人的帮助,再听到她这一番贞节烈女般誓死不从的言辞,心口温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怒火。

若今晚出现在这里的不是他。

而是这间房间原本的主人,她是不是就可以顺其自然地接受了?

越想越有可能,心中更是不甘,他下颌线条紧紧地绷,漆黑晦涩的眸底翻滚着不知名的恼意和嫉恨。

“我看不得?”

“我倒想知道哪个男人能得大小姐您的另眼相待?”

“能让你不顾脸面清白,主动送上门倒贴?”

郑相宜因他的话闭了闭眼,泪水在这一瞬间夺眶而下。

“我……没有。”声音嘶哑。

无论别人怎么说都好,无论那些人如何调侃她之前那么清高如今不还是沦落至此都好,她都能装作云淡风轻,不以为意,可为什么那个人偏偏要是他?

“……我没有。”她咬着牙矢口否认。

泪水浸湿了她的脸庞,商时序半分未见动容。

“没有什么?”

“没有走错门?”

“没有谢错人?”

郑相宜:“我……”声音断在喉咙口,怎么也发不出来。

商时序轻笑了一声。

她没有否认自己那些侮辱性的话,看来自己并没有冤枉了她。

他浑身透着一股肃杀之色,冷眼睨着她:“一个人真正成熟的标志不是摆脱依赖,学会借力和共生,把自己放在主体位置,万物皆为我所用。”

“还记得吗?这可是你教我的,怎么现在轮到自己了,反倒不承认?”

“所以就算你真的要靠男人向上爬,又有什么不可以?”

郑相宜死死地盯着他,咬着唇不声不语。

商时序指尖绕着她的发丝赏玩,饶有兴致的样子:“我们要不玩个游戏吧?”

郑相宜一刻都不想跟他纠缠,可眼下不听从他的条件,显然他也不会那样轻易就放过自己,她吸了吸鼻子,沙哑着声音问:“……什么?”

商时序低头凝望着那被戳破面具后脆弱不堪的眼,沾着薄茧的指腹揉了揉那瓣嫣红的唇:“我们接吻,在那个男人来之前,如果你能成功把我推开,我便答应你的条件。可如果……”

“我不要。”

郑相宜想也不想就立刻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不可理喻的男人:“你能不能不要还和以前那样幼稚?”

她还记得自己以前呢?

自己以前是如何愚蠢被她玩弄于掌心?

他满腔心思计划着和她的未来,换来的却是她一句开个玩笑而已。

被当成傻子糊弄的感觉,他这辈子怎么可能忘得掉?

商时序笑了,笑得低下了头,笑得抵在她锁骨处依旧止不住,他咬紧了牙关,胸口那处疼痛得厉害,小腹轻轻颤动,带动肩膀也跟着一抖一抖着。

“郑相宜,我说过别让我再看到你,可这次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我不去就山,山却来就我,这不就意味着……我们之间——没完。”

········

房间里头乱糟糟成一团,不知道的还以为进来贼被打家劫舍了。

祁连云绕过一地稀碎的瓷盏,看着那大哥剑眉微凛,脸色铁青的模样,心底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还气呢?”

他是被云雾尖经理给喊过来的,说是这人醒了,他跌跌撞撞就跑过来了,毕竟还是有些抱歉的,惴惴地往门口的方向退,脸上还挂着几分讪笑。

“那酒本来就不是跟你准备的,你自己一进门口渴就拿起来不管不顾就喝,怪不得我啊。”

祁连云今天在云雾尖庆祝自己二十五岁生日,邀请了不少哥们好友彻夜狂欢不醉不归。

商时序这人向来就不爱掺和他们这种聚会,过去无论怎么邀请都跟尊大神似的,八方不动,今儿也不知怎么回事,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位爷竟肯屈尊降贵,怎么能不说是给他一个好大面子呢?

要是没有那杯东西就圆满了。

商时序扫了眼那还惴惴不安的人,眼底像覆上来一层寒冰,厉声问道:“郑相宜是怎么回事?”

祁连云被他这一嗓子吓得不敢说话了,半边身子都贴在门上,怔怔然了片刻才含糊问:“郑相宜?”

他恍惚片刻,乍然见到那位爷眼底迸发的寒芒,意识一下子就清明了:“那位,那位跳舞的姑娘啊。”

看着这房间里一地的混乱,地上还有碎裂的瓷盏,再看他唇边似有撕裂的血痕,同为男人他还有什么想不明白了,莫名之中竟然有一股被戴了绿帽的憋屈,他皱了皱眉头道:“怎么?你认识她啊?跟她对上了?难道你把她……”

商时序竟是笑了,可笑着笑着脸色却是沉了下来,多情的一双眼也勾缠起一丝煞气。

“你敢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