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纷乱夜
整个战俘营已经乱成了一团,枪声、厮杀声响成一片,不时有捍天雷爆炸的亮光闪起。
护士值班房内却很安静,只有粗重的呼吸和压抑的哭泣隐隐响起。
刘其古被欲望刺激的双目赤红,脸上露着狰狞,骑在姬香君的身上,一只手将她的双手压过头顶,另一只手在自己腰间摸索,摸出致命的武器。
这小娘们的皮肤又白又滑,光贴着就有些忍不住了,等下入了港,岂不是要销魂死了。
没事,快不快另说,自己都快要炸了,先来一回占了她的身子再说!
姬香君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眼泪从眼角滑落,刘其古正要挺身一击,撞开城门之际,突然,一条人影扑了上来,将他从床上扑了下来。
姬香君转头一看,王四毛不知什么时候进的屋来,正抱住刘其古和他在地上翻滚搏斗,于是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拉过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身体。
“玛德,坏我好事。老子杀了你!”
刘其古一个肘击,重重打在王四毛的面门上,他鼻血噗的不要钱的喷了出来,仰面倒了下去。刘其古站起身来,一脚重重踢在他的小肚子上,王四毛哎呦一声,捂着肚子蜷缩成了一个虾子。
“呸!就这点能耐还想英雄救美。”刘其古啐了口,恶狠狠道,“本来还想让你喝个涮锅水,现在就教教你我是怎么给她开萢的。”
说着,刘其古便淫笑着朝姬香君走了过去,将刚刚起身要跑的她又逼了回去。
王四毛挣扎着直起身来,死死抱住刘其古的大腿,满面鲜血的喊道:“姬姑娘,快跑啊。”
“阴魂不散。”刘其古抬起另一条腿,朝王四毛头上身上一下一下的重重踩去,王四毛紧咬着牙关,忍受着身上传来的剧痛,手却越抱越紧,脑中只充斥了一个念头:
姬姑娘仙子一样的人儿,绝不能让这个畜生给糟蹋了。
刘其古心中怒火掺杂着欲火已到极致,四下看了看,就这么拖着王四毛走到床边,拿起丢在那边的手铳,作势就要朝王四毛的脑袋上砸去。
“勿要~”
“鳖孙,恁去死!”
尖锐的女声和充满怒气的男声同时响起,一把火枪带着风声,重重的击打在刘其古的后脑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他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一手鲜血。
“程三,你也疯了?”
程三哆嗦着持着枪,强撑着说道:“刘头,俺不是故意的,恁放过姬姑娘和四毛吧!清妖已经杀进来了。”
刘其古听了听,外面的确有隐约的枪声响起,可他又不愿意放弃唾手可得的少女身体,便往前走了步。
程三举起枪,扣着扳机大声喊道:“俺见过他们使枪,我会,恁别逼俺。”
“好,你们有种。咱走着瞧!”
在性命和欲望之间,刘其古的大头终于战胜了小头,放下一句狠话,捡起地上的木刀和衣服,便冲出了房门。
程三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重重的出了口气,瘫坐在了地上。姬香君也裹着被子下了床,扶起王四毛,喊道:“小毛,侬要紧伐?”
“三哥~姬姑~没~事~”王四毛的意识已经有些消散,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句后,头一歪便倒在了她的胳膊弯里。
“四毛(小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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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郑天喜跟在李慕洲身后闷着头不说话,虽然战俘营是山字营所管,可这溧阳城是他驻守的,现在战俘反了,他多少也要担些责任。
李慕洲的脸阴沉的快要滴下水来。阴冷的看着一队队的战俘在山字营和绿营官兵的押送下从自己身边走过,有些人的衣服上还残留着不少血迹。
自己刚才还在和胡雪岩佛的恩里克吹牛逼,说长毛不堪一击,反手战俘营就差点被偷了。等这几百号战俘冲出来,这大晚上的,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儿来。
幸好有人丢出了捍天雷示警,二营两个排加上自己的亲卫队出动,才能迅速平息了这场事件。
“大人,里面大部分长毛已经被抓起来了,还有一小部分还在顽抗。”
张林从前面跑来,犹豫了下继续说道,“秦大人疯了,提着刀要杀人,兄弟们把他拦下来了,大人,您去看看吧。”
“他还有脸杀人?老子还想杀了他呢。走!”
李慕洲怒气冲冲的带着一行人走到了护士值班室,一进屋,就看到床上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姬香君正在为其清理伤口。
地上还蹲着一个,几个自己的亲兵正围着他,秦山则提着刀怒吼道:“你们让开,再不让开,我连你们一起砍了!”
一位亲兵解释道:“秦营长,此事和他无关。”
“我不管,只要是长毛,老子就要砍了!”
“你们让开,让他砍!”
李慕洲喊了声后,就迈入了屋中,斜了眼秦山,说道:“我曾和你说过,军纪大于天,军中不许杀俘。你秦山进了我山字营,就要遵我的令,有本事砍一个给我看看。”
“李慕洲,你不要和我说这些大道理!”
秦山双眼通红的喊道,“你今天不拦我,老子记你一辈子的好,以后你让我打东,我绝不打西,要是拦我,老子今天就算不做你山字营的营长,也要砍了这些畜生。”
李慕洲此时也上了头,老子还没和你算今天晚上这笔帐,你还和我横上了,怒斥道:“你敢!”
见将帅顶上了牛,跟着一起来的佛的恩里克双手抱着,饶有兴趣在一旁看着。郑天喜眼珠子一转,走到两人中间,呵呵笑道:
“哎呦,两位大人,都消消气,这样,既然这边事情了了,兄弟在溧阳楼摆上一桌,我们喝几杯~”
“滚一边去。”
李慕洲和秦山齐齐喝道。郑天喜一缩头,轻声道:“得嘞,没我事~”
正在这时,姬香君的声音从一边传了过来:“出去!”
李慕洲看了眼秦山,说道:“听到没有,姬姑娘要你出去。”
秦山愣了下,唉的叹了口气,丢下刀分开人群大步走了出去。
“李大人,侬也出去,你们所有人都出去。我要给小毛清理伤口。”
李慕洲讪讪的摸了摸下巴,朝众人使了一个挥了挥手,便全部退了出来。
等到了屋外,张林上前轻声说道:“大人,此事你不应该怪秦营长。这次二营死了十二个兄弟,伤了二十几个,还有不少护士被糟蹋了,就连姬姑娘都差点遭了毒手,幸好被王四毛和程三救下了。”
李慕洲愣住了,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秦山发这么大的火,要是换做他,估计也忍不了!
想了想,他对张林吩咐道:“你连夜回趟宜兴告诉军师,明日把一营二营排以上的军官喊来,我有事和大家说。”
这边的事算是告一段落,走到一个拐角处,李慕洲不好意思转身对佛的恩里克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佛的恩里克先生,我要先把军中的事情处理一下,你可能要在溧阳多待一段时间了。”
佛的恩里克耸了耸肩:“没关系,你们中国人有句话,叫客随主便,你是主人,我听你的安排。小心~李!”
李慕洲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佛的恩里克一把推了出去,等他回过神来转头一看,整个人都快裂开了。
一个男人正被亲卫死死按倒在地,佛的恩里克坐在地上,胸口上还插着一把刀。
一把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