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狐言狐语，白泽真言（求收藏求追读）
姜砚对刚才的话不置可否，岔开话题，道：“刚才那鸟叫声。”
宫梦璃一勾手指，窗外便飞来两只茶碗，里面各盛有清泉一捧。
“家中贫寒，没什么好东西…”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茶碗推至姜砚面前。
姜砚轻轻抿了一口。
顿觉入口清冽，神清气爽，双眸不由一亮。
“传闻上古之时，天上还有仙官，狐族学习百家语言，通过考核便可记挂学籍，入道修行。只是如今早没了什么仙官，不过这鸟语之法倒流传了下来。”
听了这段掌故，姜砚立时就想起了《刺客信条》里的鹰眼。
在这个没有工业化的时代，鸟雀之属可谓满天都是。不仅可以传递讯息，还能探听消息。
于是他微微一笑，直接说道：“我想学。”
宫梦璃却被这话说得一噎。
她本来想说，这东西人属恐怕学不会。
但话到嘴边，她转念一想，对方又不是一般“人”。
遂在脸上扯出一抹笑意，盈盈说道：“大人既然想学，那我便将口诀传予大人。”
听完小狐女传授的口诀，姜砚在心中记牢，忽地感觉识海中传来一阵波动。
一道惊雷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白泽真言：1/10000。一日十次，千日可成，沟通万物，驱策群品。”
一念萌发，心中顿时雪亮，这“白泽真言”乃是通灵之语，不仅能够与飞禽走兽、花鸟鱼虫交谈，还能在一定程度上驱策它们。
但对于修炼出灵智的妖物，就只能无缝交流，不能随意驱策了。
姜砚调整了一下坐姿。
气沉丹田，张了张嘴，发出一声乌鸦叫。
“......”
姜砚回味了一下，对标刚进院子里听到的那句，只觉得好像不太标准。
但没办法，所谓“大器晚成”，就是一开始很菜，但一定能学成。
这次尝试也意味着，或许没有自己学不会的东西。
这句鸟叫传到宫梦璃耳朵里，却让她呆滞了少顷，身子猛地一僵。
震惊。
不愧是大神通者转世，这也能学会。
但她旋即抚平了表情，笑道：
“大人学的好快。”
这称呼有些奇怪…姜砚看她一眼，摆了摆手：“别叫大人了。以后叫先生吧。”
“先生。”宫梦璃适应的很快。
“嗯。”
姜砚淡淡应了。
不知为何，总有一种纪晓岚和杜小月的既视感。
他赶紧把这个念头从脑海里赶走，又开口道：
“你这里有多少小狐。为什么只有你能修炼成人身？”
这个问题其实他刚才就想问。
宫梦璃似乎被戳到了痛处，有什么东西在眸子里猛地一沉。
顿了稍许，轻声说道：
“我有一些上古天狐血脉，因此能幻化人身，侥幸步入第八境…他们都是野狐，自然没这份机缘。”
似乎捕捉到了重点，姜砚眉峰一挑：“机缘？”
宫梦璃看他一眼，迅速将目光收回，说道：“大人应该也听说过。我们狐族都是香火化形，继而成道。”
“尤其对野狐来说，没有香火愿力，就无法凝聚人身。”
我没听过…姜砚腹诽一句，抿了口茶，只觉甘冽可口，不解道：“可你说过，自己修行的是巫师的旁门，『太阴仙』。”
宫梦璃露出一抹苦笑：“不化人形，便无法修行这些旁门，我有上古血脉，因此可以吞吐月华化形，他们却不行…”
姜砚微微颔首，不再追问。香火，愿力，化形，人妖之别。这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源流久远，换在前世，就是十几篇论文也写不清。
他微微皱眉，一个念头在心底浮现，转而提议：“能不能把他们都叫过来？”
既然帮助他人算是修身，那么帮助狐狸算不算？
宫梦璃不知道他心里打的算盘，被这句话吓了一跳：“先生，这是做什么？”
姜砚淡淡看他一眼：“就是瞧瞧他们。”
“好。”宫梦璃鼓了鼓腮帮，扭过脸去，对着门外吹了个呼哨。
“都出来了。”
顷刻间，莎草蔓延、艾蒿丛生的荒废院落仿佛活了过来。
一道道啾啾鸟鸣声响起，起落有声。
紧着，及腰的深草荡起一阵阵涟漪，“簌簌”声中，一道又一道影子渐次而出，停在门口，狐挨着狐，挤成一个半圆。
姜砚抬头，在这堆毛团里查起耳朵的数量来，大略一数，六十…
竟然有足足三十只野狐。
其中就有刚才见过的那只小胖狐。
他看向小胖狐，笑着问道：“你能说人言？”
小胖狐缩了缩身子，又与宫梦璃交换了个眼神，然后怯怯地点了点头。
宫梦璃在一旁解释道：“他早些年贪嘴，被硬物卡掉了口中横骨，却因祸得福，得以口吐人言。”
只有其他狐狸，平日里只会“嘤嘤嘤”罢了。
姜砚举目望去，见有的狐狸毛发杂乱，有的断尾缺耳，想必平时生活的也艰辛，不由叹了口气：“世道艰难，人狐一般。有教无类，才是我辈之义。”
这话一出，似乎被触动了某些回忆，满眼尽是戚戚之色。
有的看向自己的爪子，有的缩成一团，有的则把目光投向了身旁的同伴。
这些野狐能聚居于此，自然是倾慕向往人族生活。
那些野惯了的，早就搬回乡野中去了。
姜砚见它们形貌悲苦，忽感一腔热血上涌，禁不住又说道：“既然人族有国子学，狐族为什么不能有狐子学？”
这些野狐虽然不能口吐人言，但似乎能听懂人语。
听了这话，纷纷抬起头来，一道道目光都落在姜砚脸上。
或期待，或振奋，或迷惘，或疑惑。
紧接着，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一道道淡金色的流光自每只狐狸身上遁出，汇入了姜砚眉心之间。
一道念头旋即在心中呈现：
“修行以检行：146/10000。”
姜砚顿时被惊住了。
这一句话落地，足足增加了30点进度，并且不受“三省吾身”的限制。
如果每天都能这样，那么一年时间，便能让他踏入下一个境界。
“教化野狐，我辈义不容辞。”
心中这么想着，嘴上已出声道：
“这地方着实不怎么样，先搬家吧。”
“能去哪？”宫梦璃睁大了眼睛，眼底隐隐泛出光来。
这大腿好像能抱上了。
姜砚笑道：“自然是新安县。”
我家不行，小姨会疯，但承妙观应该可以。
顿了顿，他才用目光扫过众狐：“我自有一处好地方。”
宫梦璃一直歪着头望着他，愣了少顷，这才起身盈盈一福，欢喜道：“谢谢先生。”
众野狐也露出喜色，跟着大人有样学样，纷纷人立而起，用前爪做起揖来。
好像十分熟练。
宫梦璃则再次拜谢，将一双妙目停在姜砚脸上，忽地说道：
“先生，既然说起搬家，我反而想起一事。我曾经偶然在一处古墓里得到一门儒道旁门，可以修至第七境。”
姜砚心中一凛，不由眼睛发亮，忙问道：“是什么？”
宫梦璃想了想，说道：“太史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