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苦情书》划清界限
自上次聚餐后我便有意没再和江尧年联系，每日上班，回家两点一线，偶尔和朋友出去玩。
“品牌向下延伸吸引了更多年轻消费者和中低收入消费者，同时我们也应该注意品牌形象，明确品牌定位。”
我在会议室里冷静分析了策划部提出的问题，又接着说:
“产品延伸跨度太大，市场定位不清楚，很容易影响品牌在消费者心中的辨识度和忠诚度。”
策划部新上任的副总监太过冒进，他拧眉反驳:
“我认为公司品牌在消费者中具有较高的知名度和美誉度，可以借助品牌影响力迅速打开时尚市场。”
我客观道:“且不说市场竞争激烈，已有了成熟的品牌和竞争对手，就说行业跨度太大，我们缺乏行业经验与专业知识这个问题，这也将面临诸多技术和管理难题。”
李杰还想继续说什么，我懒得和他掰扯，抬手示意停止发言。
我顶着一道愤恨的视线，将头转向坐在首位的男人，与他对视，开口:“顾总，你觉得怎么样？”
顾横川心不在焉地用食指轻叩桌面，心思明显不在这儿。
他闻言抬头看我，又瞥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副总监，开口:“照陈副总的办吧。”
我睨了他一眼:“办什么？”
顾横川摸了摸鼻子，又瞟了一眼电脑上的内容，“当然是同意陈副总的提议了。”
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环视了一圈会议室内的所有人，朗声道:“那这周会议便结束了，会上提的问题意见大家下去落实，散会。”
顾横川还坐在位置上没动，我收拾好了东西正要走，他突然发声:“陈苏你先等一下。”
我隔着长桌看他:“有什么事?”
“你周末有空吗？”说完他有些不自然地扭头。
“有什么事吗?”我饶有兴趣地观察他，他转性了？现在都知道先问我了，以前二话不说就是发信息喊人。
“周末有个商务品酒会，你陪我去一下。”
我眯眼，要是公司的商务，他会直接通知我，看来是私人的。
看我要拒绝，他咳了咳言简意赅:“给好处。”
我挑眉:“行。”
周末城郊酒庄。
我下车将钥匙扔给了门童，早在门口等我的顾横川朝我走来，眼中闪过一抹惊艳:“还挺好看的。”
我颔首，眸中眼波流转:“还满意吗？”
他抬起手走到身边:“满意满意。”
宴会大厅内，灯火辉煌，宛如白昼。
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璀璨的光芒，照在晶莹剔透的酒杯中，盛着香醇的美酒，有红酒的艳丽，白酒的清冽，香槟的气泡在杯中跳跃。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恰到好处的从容微笑。
我端着酒杯在人群之中游刃有余地交谈，拓展自己的人脉资源。
顾横川在一旁陪着，等人走后，他才低头在我耳侧轻语:“一会儿要是有人问你是谁，你就说是我女朋友。”
我疑惑，他连忙道:“是为了应付我妈，她最近老给我安排相亲对象，我骗她有女朋友了，这里面好多人都认识她。”
我比了个OK的手势，“包的。”
我转身准备去拿点心，猝然对上了熟悉的眉眼。
是江尧年。
他站在大厅内，一袭月白色西装，清冷隽俊，我现在才明白，高中时期的同学为什么说他是冷淡系那挂的。
原来年少爱慕过的人，如今也能再次为其心动。
他身旁还站着一个女孩，挽着他的手臂姿态亲昵。
我垂眸，再次抬眼时隔着人群，我朝他举起举酒杯笑了笑，浅浅喝了一口，转身离开。
顾横川端了一盘甜点过来，问我:“吃吗？”
我将酒杯放下，“吃，怎么不吃。”
中途，我去后花园接了个电话。
母亲又在催我结婚相亲的事情，她正陪着外婆看电视，突然想起踹我一脚了。
“行行行，我知道了，这不是没找到吗？”
我边打电话边往亭子中走去。
花园里的灯光有些暗，我低头仔细看路，刚走到亭子就看到了一个朦胧的身影，我转身欲走，却听到了一道清润如玉的声音叫住了我。
“陈苏。”
江尧年隐在夜色中开口，我瞧见了他指尖夹着的猩红一点，挂了电话后，走近些便闻到了烟味。
他竟也抽起了烟，如今才惊觉当年言笑晏晏的少年已经过去了很多年，这么多年来我们都已经不在对方的世界太久。
我整理了一下低落的情绪，扬唇道:“你怎么在这儿?”
江尧年掐灭了星火，“里面太闷了，出来透透气。”
“哦。”我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声，此后是漫长的沉默。
片刻过后，鼻间充斥着淡淡的雪松和一点烟草味，我下意识便躲过了江尧年要拢在我肩上的宽厚外套。
他举着外套的手一顿，我在夜色中看不清他的神情。
我往后退了一步，低头道:“这样不合适。”
他都有女朋友了，我还披人家外套，这也太三了。
说完我又补了一句:“你和我还是保持些距离吧，容易被人误会。”
我踩着高跟鞋快步离开了，走进室内，整个人被暖气包裹，才渐渐缓过来。
顾横川疑惑地问我:“你干嘛了？走这么急?”
我搓了搓冷出鸡皮疙瘩的手臂，朝他翻了个白眼:“关你屁事儿?”
“行行行，不关我事儿。”顾横川吊儿郎当地答着，却脱下西装外套要披在我身上，我正欲拒绝，回眸时却瞧见了从外面回来的江尧年。
我没再动作，任由顾横川将衣服给我披好。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你……”“你话好多。”
我打断了顾横川的继续唠叨，挽他的胳臂将人拉去了人群，“走！你再给我当当吉祥物。”
我披着顾横川的衣服，挽着他和各界商业精英谈笑，从寻常百姓说到国家政治，聊到个人见解，收获了满目赞赏和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