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大魔头与小魔头的交流

轰！

少女那婉转动听的声音中似蕴含着一股奇异之力，落下时如同一道天雷凭空炸响。

刹那间，整片灵魂之海掀起滔天巨浪，平静下来的水面骤然破裂，原本晶莹的海水似是被无形之力浸染，化作了幽深晦暗的漆黑色，点点微光伴随着海水翻滚四处飘动，如同无垠星空化作了一片被破布，被剧烈的抖动着。

水面剧烈翻滚，无数暗流涌动，一个又一个凭空漩涡出现，轰隆隆的搅动着，层层叠叠，彼此包容。

灵魂之海的这次动荡实在太过巨大，就连二人脚下的那片星海竟是也直接破碎，化作滚滚怒浪。

阴阳太极的道韵被直接打破，刹那间竟是阴阳颠倒，五行混乱，有黑白之光自海面上升腾，闪烁着夺目的光彩。

黑与白的对立，生与死的光华交相辉映，阴阳二气流转，铺天盖地，发出隆隆声，像是汪洋在怒卷，又如惊雷响彻九天十地。太极逆转，生死颠倒，阴阳二气迷蒙，这种碰撞无比可怕，可让天地枯寂。

“呜——”

与此同时，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不断的拨动，浓郁的混沌雾霭翻滚，似乎整片苍茫都在倾覆，欲要毁灭这一界！

凤清儿站在波涛之上，白发飞舞，黑袍猎猎，暗紫的眸子一片幽深，似能洞穿一切虚妄，穿过晦暗的雾霭，看向对面的身影。

老妪此时面庞上的和蔼已经褪去，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倩影。

二人就这么互相对峙着，似是能到天地枯寂，万道终焉，不论是翻滚的海雾，还是汹涌的海浪，都无法对她们产生任何影响。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一道嘶哑的声音响起，直接盖过了波涛的怒吼，清晰的传入凤清儿耳中。

在问完这个有些没头没尾的问题后，老妪就死死的盯视着那双暗紫色的眸子，试图从中发现些许端倪。

“这么说，试炼空间中的那个守擂人真的不是你？”凤清儿朱唇轻启，看着老妪变得有些难看的脸色，不由得微微一怔，随后笑道“我本来也是猜测罢了，却没有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凤清儿声音落下，随后玉臂抱起垫于高耸下，看向那道佝偻的身影，让后者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不愧是绝代天骄，连这一点都能察觉。”老妪竟是笑了起来，随后有些好奇的问道:“不过我自认为已经藏的很深了，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不过是直觉罢了。”迎着老妪探究的目光，凤清儿轻笑道。

事实上，在见到老妪的第一眼后，凤清儿就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至于是哪里，她也说不清楚。

只是自己那过分敏感的灵性不断的跳动，在向自己预示着什么。

“好一个直觉......”老妪摇了摇头，竟是看起来有些无奈，却又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答案。

直觉这个东西说起来玄之又玄，即便是斗帝也无法研究出什么，只是知晓随着修为越高，直觉就越强，最终不得不将其归结于修士在不经意间触动了天地间的某些神妙。

但这种直觉也是有限制的，修士不可能对高出自己层次太多的修士或事件产生感应。

更重要的是，未成道者不会被斗帝产生触动，因为在斗气大陆上，斗帝就是“天”。

天威难测。

至于凤清儿的直觉就离谱了，竟然能察觉到帝境的某些层次，老妪也不得不将其归结于那遮掩记忆的无形之力的功劳。

“在回答你这两个问题之前，我先解答最开始的那个问题——‘难不成还有漏网之鱼’”半晌后，老妪终于再次开口，而她的话题却是折了回去。

“事实上，我先前就要讲述这些问题的答案了，却被某人直接打断了。”老妪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凤清儿，却发现对方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似乎那一句“凤某不喜欢听故事”与某只小凤凰无关。

“事实上还真有所谓的漏网之鱼，毕竟老婆子我也不是什么恶魔么。”老妪自讨了个没趣，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随后继续说道:“她的名字不知道叫什么，世人皆称呼她为‘婆娑天女’。”

“说起来，婆娑天女成为‘漏网之鱼‘的缘故是因为她的修为已经太过高深，几乎跻身与成道者领域了。”老妪目光幽深，陷入了往昔的回忆，半晌后才继续说道:“不论是她的肉体还是灵魂，都已经踏入帝境，甚至隐隐超脱于斗气大陆，而她的唯一短板，自身的修为也是伪斗帝层次。”

“而她的性格极为狠辣，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老妪看了一眼凤清儿，然后发觉比起婆娑天女，前者才是自己见过精神状态最为堪忧的修士，老妪摇了摇头，将这些纷乱思绪压下，随后说道:“因此当她主动找上门来时，竟是拉着本体同归于尽了。”

老妪的声音云淡风轻，似是缅怀着什么，而正常人听到此处，也会纠结于同归于尽是否算得上是“漏网之鱼”。

可是——

“本体？”

凤清儿黛眉微蹙，疑惑出声，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向面前老妪，她有一种预感，那就是自己发现了一桩了不得的秘辛。

“果然还是被你发现了吗？”老妪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再次对凤清儿的洞察力的敏感程度感到赞叹，不过眼下的她并没有给对方解答困惑，而是转头谈起另外一件事情——

“你还记得刚刚问的那个问题吗？”老妪笑眯眯的问到，每一条褶子中似乎都流淌着浓浓的慈祥，不过在凤清儿眼里，对方的这幅样子就如同一位诱引小红帽的狼外婆，让她不由得黛眉蹙起。

“就是‘那株婆娑世界树和被其召唤出的古阵是谁留下来的‘这个问题？”见此情景，老妪也不再多做耽搁，而是将凤清儿先前的问题再次复述出来。

凤清儿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张苍老的面庞，她又不是老年痴呆，当然能记得自己先前问出的问题。

想到这里，即便是她两世的心境修为也不由得感到有些烦躁起来。

“老东西，你到底——”

“没错，不论是那株婆娑世界树，还是那座大阵，都是我布置的。”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声音响起，将凤清儿还未说完的话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