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老妪:坏了，碰到煞星了
“老身当年坠入魔道时，所修炼的功法是一卷残篇，迫不得已下只能用其他功法修修补补，结果老身高估了自己的才情，经文出现了很大的问题，于是老身走火入魔了。”老妪在沉默片刻后，竟是没有因为凤清儿的问题而暴怒，而是认真的讲述着，陷入了回忆中。
“不过或许是老婆子我太过悲惨，连上天都看不上这条贱命，于是这条命算是保住了，容貌却是毁了。”老妪抬头，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绝代丽人。
此时的老妪，身上有莫名的气质散发，竟是真的如同一位和善的老者，不慌不忙的回答着后辈的诘问。
似乎对方言语间的那一抹揶揄与自傲在她看去，不过是童言无忌罢了。
“那为什么你不将容貌恢复？”凤清儿好奇问到，她贝齿如玉，红润润泽，眸光流转，甚是迷人。
“在老身失去绝色容颜的那一刻，感到天都塌了，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使老身的修魔之心愈发坚定，但是很快老身便发现，没有那张绝色容颜后，修行路上的阻道者竟是少了许多，大多都被老婆子我的相貌吓走了。”老妪感叹道，随后她打量起凤清儿梦幻般的仙颜，再次开口。
“这时，老身才发现，对于一位求道者来说，实力才是永远最重要的，而美貌什么的，不过只是添头罢了。”
“那为什么先前——”凤清儿想起对方先前见到自己真容时陷入短暂的失神，不由开口问到，可是话只是刚刚说出口，就被直接打断。
“为什么见到你的面庞会失神是么？”老妪笑呵呵的开口，面庞上的褶子抖动，竟是显得有些滑稽，“因为即便斗帝功参造化，但也无法改变那门功法已经化作最重要的道基的事实，这就意味着老婆子我永远只能保持这种半人半鬼的样子，无法再重拾那绝色容颜了。”
“老婆子我只是触景生情，回想起了当年自己容貌未毁的样子，说实话，还是有些不甘心啊——”老妪此时眉宇间浮现出些许怅然，不忿开口:“为什么同样是魔道中人，老婆子毁容了，而你却依旧拥有如此美貌。”
“不过很快我就冷静下来，因为，本座已经是斗帝了啊......”老妪的自称变了，随之改变的还有一身气质，从原本的和蔼老人化作了凌驾众生的绝代强者！
尽管现在的她只是一缕残魂，甚至连孤魂野鬼都算不上，但是她依旧是至高无上的，斗帝的本质是不会改变。
“你应该庆幸没有生在我称帝的那个年代，因为——”老妪突然笑了起来，身上的气势散去，重新化作了平和，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错觉，她看着凤清儿那双暗紫色美眸笑道:“所有容貌超过未毁容之前的老婆子我的那些女子们，几乎要么被杀了，要么被做成......双修鼎炉了。”
老妪含笑望着凤清儿，声音温和慈祥，如同与稚子互相拉呱的邻家奶奶，云淡风轻的吐露出一桩骇人听闻的秘闻。
“‘几乎’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有些漏网之鱼？”
若是一般修士在此，很难将面前的这个慈祥和蔼的老妪与那个能做出如此事情的魔道妖人互相联系在一起，即便是真的联系在了一起，十有八九会大惊失色，匆忙离去，又或是不顾实力差距，拼尽一切也要除魔卫道，可是此时凤清儿眼波流转，嘴角弯弯，螓首微歪，很是认真的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凤清儿是真的感到很好奇，对方既然做了，为什么就不做绝，若是换做她来，做的事情就不止于此了。
她完全可以让斗气大陆上只存在“魔道”这一种修行法门，让那些自诩正道的修士为了能在化作养蛊场的斗气大陆上生存下去，不断做出违背本心的事情，直至抛去一切底线。
而想要做到这一点，对于已经是相当于神灵的斗帝来说，其上并不困难，至少在斗气大陆上，完全可以天随人愿！
“你这样将事情做绝，就不怕引起报应吗？”
就在这时，一道嘶哑的声音响起，将凤清儿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回，她下意识的看去，发现老妪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看着那张仙颜上流露出的瞬间茫然，饶是以老妪的心境修为也不由得产生了波澜，在问出那个问题后就陷入了沉默，以她的经验来看，对方肯定又是生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想法。
那些想法到底是什么，老妪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不过在老妪看来，对方那美艳的皮囊下隐藏着的，是一具真正的恶鬼，自己这位魔道中人在她面前，竟是显得极为良善起来。
毕竟，以举族进化天凰的方式来提升自己的方式，即便是她见过最恶毒的魔道修士也不会如此，这完全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引起报应么......”凤清儿眉宇间再次恢复冰冷肃杀，此时的她陷入沉吟，似乎在思考要怎么说，半晌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这么做，就从未怕得罪人，只要自身不断的强大，报应算什么？哼！”凤清儿嘴角微掀，冰冷的玉颜上泛起一抹醉人的笑意，其中却有着无法掩饰的桀骜:“如果我真的遭了报应，那就证明我不够强，不够努力，懈怠了修行！”
“这这这......你真的是一个疯子！”见此情景，老妪目瞪口呆，沉默半晌后才哆哆嗦嗦的说出这句话。
老妪觉得自己倒霉透了，数万年过去了，好不容易碰上了一个能打开自己棺材的人，结果是竟是一个煞星！
若非现在情况特殊，容不得她精挑细选，她早就放弃夺舍凤清儿的选项了，谁知道这个变态的记忆会不会将自己灵魂感染，同样变成一个疯子。
不过，自己的动作要更快一些了，否则恐怕不等到夺舍的那一刻，自己的道心就先在与凤清儿的交谈中崩溃了。
“噗嗤～”
一声按捺不住的笑声响起，落入耳中如同珠玉相碰，颇为动听，老妪被从思绪中惊醒，下意识的看去，只见凤清儿玉手轻掩红唇，冰冷的玉颜上展露出一抹醉人的笑意。
刹那间，如同雪莲盛放。
凤清儿实在没有想到，一位以魔成道的斗帝，居然会对自己发出“是否遭到报应”这样的诘问，实在是让她忍俊不禁。
魔道修士，难道还会畏惧因果么？
凤清儿并未纠结这个问题，因为眼下的她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和试炼空间中的那位前辈是什么关系，以及那株婆娑世界树和被其召唤出的古阵是谁留下来的？”
白发丽人笑意早已收敛，俏脸冰寒的盯视着面前的老妪，一字一字的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