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秘卷轴
南方的天气总是说变就变。
刚刚念叨完诸天之上的圣人们,紧接着晴空万里就变成了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可有意思的是这天他光打雷闪电,一会儿是白色闪电,一会儿是紫色的雷霆,好不热闹。
等楚昭拉着牛车寻了一处山洞避雨,火都生起来了,就是这雨他一直落不下来。
“看来今天是回不去了。”楚媃很是认真的将一张硕大的熊皮毯子垫在山洞的地上,然后紧挨着楚昭的身子,开始拨弄起粮袋里的食物。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也想早点回去,但是不能赌啊,粮食要是淋了雨废了也就废了,人要是淋了雨感染个风寒感冒,那才是要命的事情。”
后世人把感冒发烧当了一种常态,仿佛这就和吃坏东西拉肚子一样,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可当下的时代哪里有那么多的抗生素和药物,光是在大自然中找出那些药材都是一件费时费力的事情,不是专业人士,连哪些蕈子有毒,哪些无毒都摸不清楚。
他身强力壮自是没有什么,可让身边这小妮子淋上一场大雨,凭借村子里巫祝那点水平,小妮子不死也得脱层皮下来。
楚媃眨巴着眼睛,伸手将一块在米汤中泡软的肉干塞进了他的嘴里,随后顺着那身麻衣不停的向下摸索着:“其实……不回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楚昭,你真的不想试试吗?”
“我那天晚上看着阿娘捂着嘴跑出去的时候,阿爹可高兴了,你要不要也试试?”
“嘶~~……你就不怕被你娘发现了打死你?”楚昭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有什么的,开春的时候我还看到族长和铜匠家的婆娘,唔……”
楚昭急忙捂住了她那张嘴:“回去以后莫要乱说话,要让族长那个憨货知道了,怕不是要一巴掌拍死你。”
大商的风气自是比后世的王朝开放许多,母系与父系时代的交替,女战神妇好的故事也才堪堪过了百年,自有妇道人家自行择婿,也有贵族们妻妾成群。
未来就算是到了汉朝时期,这一风气也还在持续,只不过没有那般明目张胆罢了,就像那汉武帝麾下的武将双壁,卫青与霍去病,都是父亲和平阳公主府的侍女私通所生。
只是楚昭作为一个现代人,是坚决不想把日子过得那么粗糙,动不动和别人玩什么换妻或者开趴之类的活动。
他是从小严格告诫楚媃,要洁身自好,要有贵族女子的矜持,否则不给进他家的房门。
小妮子确实是对其他男人不假辞色,但也苦了楚某人,一天到晚的想扒了他的腰带,想吃不能吃,还得再等一年。
“嗯?外面的雷声好像停了?”
等到傍晚夕霞时分,那仿佛天罚一般的雷鸣声才渐渐安息了下来。
“这天色都恁个晚了,晚上赶路可不安全哦!”楚媃笑眯眯的投喂着身前的男人,陶釜里的泡发的鹿肉干几乎都被她喂进了楚昭的嘴里,而她此时正用木片取出米饭,混着晒干的果皮吃着,看向某人的眼神中满是爱意。
楚昭也是无奈,将备好的青草放到自家老牛的跟前,忍不住念叨着:“老牛啊老牛,你主人我啊还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人虽然好色了一点,但是从来不做炼铜之人。”
牛儿哞哞直叫,惊得楚昭不停的拍打着他硕大的牛头:“你这就不懂了,俗话说得好,这女人吶,那是三十如虎,四十如狼,五十坐地能吸土,六十隔墙吸老鼠,七十吃人不吐骨,八十大禹不敢堵,九十鲸吞定海针,一百上天擒佛祖!”
“轰隆隆!”又是两声雷响,吓得楚昭忍不住一个哆嗦,跌坐在粮袋上。
“你这嘴真欠,我娘都告诫你多少回了,你可以不信,但是不能不敬。”楚媃果干拌饭,连吃了三大碗,也不知道吃那么多,怎么就是不见长胖起来。
“你看吧,一句话里得罪了大禹先祖,还有西方教的那些绝情绝性的佛陀,凡有所念必有回响,小心真给抓去灵山做和尚。”
楚昭也是心有戚戚,他倒是想见一见这些神啊,佛啊的,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却没有修行的路子,可别说让他多难熬了。
“你懂什么,真要有这么一个神仙出现在我面前,我高低给他舔舒服咯,让他教我一两门神通,从此你也能跟着我一起做人上人!”楚昭愤愤不平的说道。
说着说着,忽然屁股下面有种暖烘烘的感觉:“媃儿,你是不是扒拉篝火的时候,不小心溅了几点火苗子进去?我怎么感觉这粮袋下面有些发烫?”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鄂州城里那些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女!”
一时间二人都有些着急了起来,搬弄着粮袋仔细寻找着火源。
火星子没找着,倒是楚昭小时候捡到的那本神秘卷轴开始发光发烫。
“哇!楚昭,原来你捡到的这个卷轴真的是个宝贝啊,这东西在冬天里,简直能救我的命!”
说完,楚媃也不觉得烫手,一把拿起卷轴贴在了肚皮上,暖烘烘的感觉让她格外舒爽。
“你可真会享受,这样的宝贝你就拿它贴肚皮?”楚昭没好气的拿过卷轴,迫不及待的打量起上面的变化。
只见卷轴的封面上的留白处,在最上方的位置多了一个字符。
“这是什么?”
“不知道!”
“你不是读过书,认识字吗?”
“这可不是大商的文字,大商文字都分了很多种类,像甲骨文、陶文、玉石文,还有钟鼎铭文,就算是同在南疆,平夷城与鄂州城之间的文字都有差别,我哪儿能认全?”
楚昭也不气馁,研究了十年,这玩意都和死物一样没什么动静。
如今难得能在这上面看到些许变化,他内心那股子钻研劲儿又涌上了心头。
夜里他将熊皮盖在了楚媃的身上,不停的往火堆里扔柴,仔细打量着手中的卷轴,不停用他知晓的各种文字做着比对。
楚媃毕竟也还是个孩子的年纪,躺在火堆另一侧,不停的嘟囔着抱怨的话,沉沉的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火堆里只剩下一些未曾燃尽的火星,而那捧着卷轴仔细琢磨的楚昭,也已经坐到了山洞,地上全是他用炭笔写下的一些奇怪符号文字。
等到楚媃起来弄完今日行路所需的米团子之后,楚昭依旧是没能搞懂这个字符的含义,只得将它拓在兔皮上,然后揣在怀里藏好。
好在昨天只是打雷,没有下雨。
道路上也不算泥泞,楚昭驾着牛车,载着村子里难得一见的各种米粮,晃晃悠悠的出了天岳关,朝着南新邑走去。
等离了坑坑洼洼的驰道,前方的路才越发显得难走起来,而楚昭也是收起了兔皮,精神力开始高度集中。
“媃儿,等会你盯着些牛车后面,进了林子寻常野兽哥哥倒是不怕,要是遇到了精怪,可得在人家下口之前,自报家门,把过路的好处掏出来。”
“放心吧,我自然省得!”楚媃也是收起了开玩笑的那种乐观劲头,看起来也紧张了不少。
天岳关内是大商的疆域,有鄂州城与平夷城的军队把守,时不时的会沿着驰道扫清邪祟和山匪,不能说万无一失,但是至少那些上了规模的贼匪还不一定瞧得上他们这种小家小户。
过了天岳关就是荆楚的地域,若是人还好,报上南新邑的名字,或者是他朋友所在的武黎部名号,也能沟通交流通过。
怕就怕那些灵智不高的野兽,寻常人不是对手,吃人也从来不看你有什么背景或是能力,主打一个众生平等。
一行紧张了十数里路,等见到前方有一批规模不小的商队出现时,楚昭才算是略微放下了些许戒备。
“嗯?这些人不对劲!”
楚媃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让楚昭拿着炭灰糊黑了脸颊和手臂。
“你快把自己藏在粮袋里,我不叫你出来,你可千万别露头!前面的商队有问题!”
“怎么了?大商的商队还看得上我们这一辆小小的牛车不成?”
“这些人怕不是商队那么简单哟,哪个脑袋缺根筋的人,会雇佣上百个护卫,就为了护住两架马车,十辆牛车?除非他拉的不是货物,全是金子!”
“要是真全拉着金子,那咱俩今天估计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