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半个好大儿
假期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已是三月初.
第一次在外国（外国？法律上爷是阿美利卡人？本质上是东大的？反正不是半岛人~）过年。
符爸符妈也打过电话说要来陪他过年，在符星熠拒绝后他们顺坡下驴表示其实已经在欧洲度假了，刚才只是礼节性的客套词令.
果然父母才是真爱，自己只是意外.
除夕当晚和黄仁俊、锟哥、董思成一起偷偷在宿舍煮火锅，他们比符星熠来得更早一些，但也是第一次在外度过新年.
不过聚会的氛围还是很好，大家还偷喝了一瓶二锅头，辣得直唑舌头。
好在没人发酒疯，他们几人或站或靠坐在宿舍的窗台上，眺望不远处sm大楼.
显得老旧的楼体里面却诞生了不计其数的光鲜偶像，让符星熠觉得挺有反差感.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道啊？”
“马上了，明年估计就有新团体了，距离xo出道明年就四年了……”钱锟安慰黄仁俊说道，只是话说了一半没再继续.
因为一个组合至少提前两年开始策划，而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接到进入预备组的消息.
Sm喜欢出一个集所有练习生精华的登顶团；再出一个概念团去尝试各种风格.
比如少女时代和f（x）；再比如shinee和exo.
对于男练习生来说，上一个是正在试图和Bigbang掰手腕争顶的exo。
也意味着下一个他们可能出道的团人数不会太多，而且不会被投资太多资源.
这无疑是一个又一个坏消息.
可他们只能熬，小公司竞争虽小但出道也更没水花，只能日复一日的熬下去，去搏一个机会.
几人当中只有刚开始练习的符星熠没有那么感慨，见氛围不对大家都红了眼眶。
他赶紧拿出自己父母托人寄来的家乡美食，以解乡愁.
……
除夕之后又半个月，符星熠终于是结束了寒假的暂时训练，登上了回国的班机.
在准备离开前，公司老师万般暗示他暂停学业留下来继续训练.
“可能很快新男团就有动静了啊~”
“你这个状态保持下去进A班指日可待啊！”
他在cpu你啊！
他在icu你啊~
符星熠没有理会，还是婉拒了老师选择回去上学，和他一起回国的还有董思成.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董思成比他大两岁，97年的，今年要回去参加高考.
坐到座位上的符星熠看着窗外的风景，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好像有张纸……
寒假作业！！！
蹬蹬——噔
来半岛他可是背着寒假作业过来的，虽然不多本来准备等适应练习后抽出时间来做的，完全忘记了.
符星熠咬牙盘算着时间，
一支笔，一个晚上，一个奇迹！
至于背包里九张纸条里最上面的电话号码，则完全被他忘在脑后.
此刻sm大楼里一道死死捏着手机到手指泛白，嘴撅得可以挂油瓶的身影气得蹦蹦跳跳，超前发育的胸膛一起一伏，一点不比脑袋的规模小.
等了半个月还没有动静也没有让柳智敏死心，反倒是激起了她的胜负欲，碎碎念的伸出手指戳着面前的空气诅咒着已经不在半岛的某人.
……
暌违两个月回到家的符星熠没有遇到想象中的温情画面，玩嗨了的父母还在环游世界.
他站在落地镜前打量着自己熟悉又陌生的样子.
镜中人匀称的身材和韩系的穿衣风格都和房间之前的主人大相径庭，符星熠耸耸肩，这两个月不但减了四十斤，还赚了不少公司的补贴.
一个月三千（半岛元换算过来），天天训练都没有花钱的时间，除去买衣服的费用算算两个月还攒了四千多.
对于学生的他来说算一笔巨款.
坐在桌前突然轻松下来的符星熠一时还有些不习惯，左顾右盼走到电子琴旁弹弄了起来.
这段时间除了舞蹈课他最多就是跟着公司的音乐制作人学习作曲，在繁忙的日程中符星熠觉得和kenzie老师上课最能让他静下心来。
好在对方也挺欣赏他的样子，愿意抽出些时间为他解惑.
他尝试着将这些日子围绕在自己耳边的旋律弹奏出来.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电子琴沉闷的琴键声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悦耳又悲伤的旋律被记录在手机中.
如果说作曲是造人，那编曲就是给人穿上衣服；换成不一样的穿衣风格也有可能连亲妈不注意都认不出来.
对于现在的符星熠来说写歌只能结合自身的生活体验，还做不到像那些经验丰富的制作人可以从各种角度去切入.
所以他目前对这首歌的定义是表达青春期的迷茫与挣扎，也可以说是一种青春伤痛文学，
符星熠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不好的词，他尝试加入繁复、激烈的电子音来衬托出歌曲想要传达出的空洞与寂寥，类似于乐景写哀情.
只可惜符星熠作曲还行，编曲的技巧掌握得还很基础，还得等暑假回sm请教下kenzie老师.
深夜正是适合网抑云的emo时间，符星熠借着情绪开始思考歌词.
在那些被催促着向前不断奔跑的时间里，自己真正想要的、需要的又是什么呢？
入神之际已经深夜，备忘录上已经洋洋洒洒留下一大篇痕迹：
为何独自陷爱，又独自离别？
为何明知受伤，还是需要你？
你如此美丽，又太过冰凉.
……
筋疲力尽仿佛跑完一千米的符星熠倒在床里，只剩歌名迟迟定不下来，又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千里之外的柳智敏垂死病中惊坐起，看我看我快看看我！）
还是寒假作业？！
他扭头看看时间，倒头就睡.
这个夜晚，没有奇迹了.
……
符星熠头戴降噪耳机，闭着眼睛靠在公交车的窗上，隔绝了从前方投来的各种视线.
昨天又是整理行李又是到处飞又是写歌的他只睡了两个小时，只觉得头疼欲裂，眼珠子涩得都要掉出来了.
一路上都昏昏沉沉的符星熠已经没有心思去注意以前可能还会压不住嘴角的超高回头率，来来往往去报道的学生要么盯着他窃窃私语，要么选择绕开他，直到站到班门口才算缓了口气.
一个寒假没见的同学们本来正激烈的用物理手段交换着好久不见的想念，
嘈杂的声音直冲教室门口.
符星熠听着熟悉的声音，终于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群逆子，你们的父皇回来啦~
突然间以符星熠为中心点向四周发散直至教室的每个角落，同学们开始安静下来.
一般这种情况只要向窗外或者后门看去总能发现班主任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符星熠也是这么想的，赶忙向后门望去，却什么都没看到，又转身看前门和窗外，
仍然什么都没有.
当他再次回头时，发觉所有同学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符星熠也顺着其他人的视线查看自己.
杨晴将手拐向身后不停地拍着闺蜜，脸却始终保持着面对符星熠的方向；
她身后的女孩乌黑的眼眸同样像被磁铁吸引过去的指南针一般来回晃荡，又赶快收回来生怕被其他人发现，周而复始.
蓝灰色的长风衣，内衬暖白色羊毛学院杉搭配复古衬衣，下半身白色修身西裤和棕色马丁靴.
比起服饰更吸引人目光的是男孩流畅的脸型与优越的骨像，再细看眉眼因为清瘦更显得深邃；高挺的鼻梁连接略薄的嘴唇，被烫卷的斜分刘海有几簇不听话的碎发掉到额前，连黑眼圈在这张脸上都成为了恰到好处的装饰.
符星熠有些懵的坐到了自己位置上，随后像坐到了播放键一样，整个教室再次活了起来，交谈声更上一层楼.
“我的好大儿啊，怎么一个假期不见，你只剩半个啦！”
符星熠的头号逆子关在回过头来将手撑在桌上，装作抹眼泪的样子嚎个不休.
就在他满头黑线决定抽出七匹狼时，真的班主任到了.
所有人的声音全部噶的一下收了回去，班主任靠在讲台上，开始一个一个排队检查作业.
嘶~
我大抵，要寄了.
就在边排队符星熠边寻思自己装是新来的转学生能不能糊弄过去时，还是轮到他了.
班主任的面无表情将符星熠的狡辩怼回了喉咙，他颤抖着手将全白的作业递了上去.
“你家长已经跟我沟通过了，回去吧~”
阿萨！
爷又活过来了！！
……
后面的日子跟以前没什么太大区别，除了班级外面每天课间都会有很多人来回的路过向里张望；不少女孩隔几天就来找班上的朋友问相同的问题，却又不听答案只是够着脑袋向里面靠窗户那里望去.
然而让她们失望的是，无论何时来，她们希望“一睹芳容”的对象总是埋头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直到上课铃响起.
倒不是符星熠有了偶像包袱，确实是每天晚上九点回家后不仅要写作业，还要完成舞蹈训练到一两点，第二天六点多又要爬起来继续上课，实在是容易神志不清.
而中午午休他也得去音乐教室开嗓练声，一个人愣是活出了两个人的分量.
好在功不唐捐，每周的考核符星熠稳步前进，舞蹈考核一直保持在B等以上；声乐更是从来没有低过A级；至于rap？
什么rap？
只有唱跳双废的人才要去学rap！
正经人谁学rap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