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西恩揪出关键证据
西恩与亚瑟、约翰、查尔斯对望一眼。
查尔斯初来乍到，他知道自己无功劳，无地位，无话语权，所以不拿主意，用眼神询问其它三人。
亚瑟脾气耿直，急躁，当场便想问个清楚。
约翰用眼神止住了他，然后眼光移到西恩身上。
意思是，让亚瑟问问西恩的想法。
亚瑟点点头，目不转睛的盯着西恩。
西恩摇摇头。
他认为这只构成有疑点，不构成关键证据。若是提前打草惊蛇，容易什么都审不出来。
如果对方硬说金条是偷来的，你管的着？
你要是质问他，帮派成员搞钱各凭本事，不用上交，你刚才紧张什么？
人家反口问你，紧张你妈个死狗，你哪只狗眼看到我紧张了？你说紧张就紧张，你用照相机照下来了？我还说你紧张了呢！
再说了，你大爷我就是胆子小，不让啊？听见打打杀杀就害怕，所以紧张，你管的着？
到时你咋办？
亚瑟随即想明白了西恩的用意，可能是西恩行事谨慎，稳妥起见，先不要声张。
于是他冲西恩点点头，拿出一根烟，装作若无其事的抽烟。
这四个人，约翰在清理马粪时盯着。
西恩在给帮派兄弟磨箭头时盯着。
亚瑟抽烟时盯着。
查尔斯劈柴时盯着。
很快，他们就看到艾波更加反常的事--他一个大胡子男人，竟然拿出一盒女人才用的胭脂，打开盒子往手上抹！
离离原上谱啊。
这个行为，就跟大男人摆弄丝袜和丁字裤的性质一样。
过了一会，艾波又从怀中拿出几株草药，在自己的帐篷处研磨。
他的位置最偏，他以为根本没人留意他。
磨完药末，就混在胭脂里，往手上抹。
抹完接着磨药，之后接着抹，越抹越多。
西恩走到约翰面前，小声问：“配合我。”
约翰问道：“你有啥主意？”
“我大声跟你借钱，你故意不借，我追你，咱们到艾波旁边，想办法撞倒他！趁他不注意捡一株草药，我要看看有什么玄机。”
约翰答应：“好。”
“牛仔，借我点钱，10美元就行。”西恩突然一边大叫，一边拍约翰肩膀。
亚瑟和查尔斯等人全在看他们。
其它帮派成员也在看他们。
“滚你妈的，一借就这么多，你咋不去抢银行。”约翰假装生气。
“看得起你，才跟你借！你个傻驴！”
“老子不用你看的起！爱尔兰杂种滚一边去！”
营地中人还以为他俩叫唤这么大声，对骂的这么狠，是要打架呢。
艾比盖尔吓坏了，赶紧出来劝解：
“西恩，不要为难约翰，那钱，约翰已经花了……”
约翰已经告诉妻儿，钱是好兄弟西恩给的了。
艾比盖尔非常感激西恩，但这个场合不方便直接说那钱是西恩的。那样说话，等于是公开承认自己的老公和西恩搞小团体。
这在任何帮派都是犯忌的事。
你心里暗中和谁关系好，没人管的着。
但你公开拉山头，就不好了。
所以艾比盖尔并没有直接说，你给约翰的钱，他已经花了很多了，给不出10美元了。
西恩故意大声嚷道：“你俩是两口子，肯定向着他说话，我才不听你瞎说！”
亚瑟和查尔斯面面相觑，不知他俩葫芦里卖的啥药，也不敢瞎插话。
“妈的，真不讲义气，你算哪门子兄弟？不行，今天你是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把衣服扒下来去当铺当掉！”
西恩说着就要扒约翰的衣服。
约翰和他推攘几下，假装打不过，开始跑。
往艾波那边跑的时候还大喊：“我这一年饥一顿饱一顿的把身体熬垮了，要不然你这屁样的根本打不过我！”
“我让你装！”西恩追过去就是一脚。
“唉哟！”约翰假装很疼，朝艾波那边跑的更快了。
艾比盖尔心疼丈夫，还真以西恩把他打疼了。
珍妮一双美目盯着西恩，心道，他今天发的什么疯？
艾波早就吓得迅速收了胭脂盒。
他面前好几株那种红的渗人的草药，来不及一一收。
只收了几株，便扑通一声，整个人被约翰撞倒了。
“抱歉兄弟，唉呀，这爱尔兰疯子又来了！”约翰借着跌倒的劲头，趁势把艾波压在身下。
西恩蹲下身子打他，艾波的视线被约翰的身子挡住，看不到西恩的动作，西恩快速捡了一株草药收好。
这时一声大吼从最大的帐篷中传出：
“都住手！你们这俩兔崽子闹什么闹，一点也不省心！”
达奇出来了。
不可能有点小事，达奇就要管。
那样的话他也不用整天制订计划了，直接累死得了。
但是动静闹大了，他肯定要出来制止的。
约翰和西恩立即停止。
给足了帮派老大面子。
“你们这俩气人的兔崽子，能不能让你们的领袖知道下，发生什么事了？”达奇把叼着的烟斗取在手里，问道。
约翰说：“他跟我借钱，我不借，他就打我。”
西恩不说话。
那些枪手都在小声嘀咕西恩不懂规矩。
达奇批评道：“西恩，你真不是省油的灯！老子早就说过，搞钱各凭本事！别人有本事搞钱，你也不用嫉妒！借你，你就感谢下。不借，人家也没错！”
“知道了，老大。”西恩说着，看也没看约翰，回自己帐篷去了。
达奇见皮尔逊正准备把炖肉锅揭开盖子，问了句：“我肚子有点饿了，大约还得多久吃饭？”
皮尔逊恭敬地说：“亲爱的范德林德先生，顶多10分钟，我就能为您准备好美味的晚餐。”
达奇没说话，转身回大帐陪他的小女友去了。
珍妮关切的看着西恩，生怕他被达奇批评完了，会委屈生气。
那几个女孩跟她聊天，说西恩这家伙真淘气，蛮不讲理，借钱不给就打人。
珍妮没理她们，她发现西恩此刻进了斯旺森牧师的帐篷，还把帘子拉上了。
“搞的这么神秘干什么，这个奇怪的哥哥。”小珍妮在心里想着。
西恩在帐篷中反复的询问斯旺森牧师：
“您是懂草药的，您确定这是红皮柳吗？”
斯旺森语气笃定：“我确定，这就是红皮柳，学名叫水杨，没毒。”
过了一会，珍妮发现西恩走出帐篷，来到这几个女孩子的帐篷处。
“小妹，过来，有事问你。”西恩朝珍妮招手。
几个女孩起哄：“早就知道这家伙暗恋你。”
“不要瞎说。”珍妮白了她们一眼，像个快乐的小鸟一样朝西恩跑了过去。
这个位子与艾波的帐篷隔的很远，中间还隔着其它人的帐篷，艾波看不到这边的事。
西恩一把拉过珍妮，附耳道：“问你个重要事。”
珍妮脸一红，支支唔唔地说：“可是，非要这样才能说吗？那几个姐姐会误会的。”
果然，凯伦·琼斯第一个起哄道：“有啥话不能直接说呀，非搞这么神秘，是想娶珍妮当妻子吗？”
这娘们是女孩子中唯一的一个会玩枪的，性格彪悍，敢上战场与帮派中的枪手一起作战。
珍妮的脸羞得跟红布似的，红到了脖子根。
黑人女孩蒂莉·杰克逊也起哄：“珍妮，他肯定是喜欢你，想要和你表白，我们早就看出来了。这个破西恩，连这么小的女孩子都不放过，真是禽兽，哈哈！”
“你俩闭上皮燕子！”
西恩瞪了她俩一眼。
玛丽贝思性格恬静，看这情形，估计西恩肯定有重要事，于是用手势止住了想要继续和西恩斗嘴的俩虎妞。
“西恩，到底是什么事呀？”珍妮心中小鹿乱撞。
“帮派中只有你和牧师懂草药，你给我看准了，这是什么草药，我要精确答案。”西恩把红色草药拿给珍妮看。
“红皮柳。”珍妮看了一下，给出的答案和斯旺森牧师完全一致。
“红皮柳是俗名对吧？”
“对。”
西恩正色道：“那它的学名是什么？”
珍妮认真地说：“水杨。”
珍妮发现西恩的脸色很难看。
自打认识他以来，珍妮感觉他时刻充满自信，永远那么快乐。就好像一个永远不缺钱，也永远没有烦恼的神人一样。
她也不知道西恩为什么会突然这么不开心，下意识的赶紧补充了一句：“这种草药没毒的。”
“不重要了。”西恩爱怜的抚摸了她的头发一下，然后走了。
他把亚瑟、约翰、查尔斯全叫来了。
“你们听着，所有谜团，我全解开了，我来告诉你们答案。”西恩拿着草药说：“这株草药叫水杨，无毒。胭脂当然也没毒。但这俩东西混一块就是剧毒。”
文化水平最差的查尔斯大脑直接宕机了。
貌似亚瑟和约翰文化水平也没比查尔斯高到哪去。
他们三个同时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西恩继续说：“我再给你们举个简单的例子。螃蟹美味，有营养，没毒。这个你们都知道对吧。橙汁好喝，也没毒。”
他们三个同时说，是这样的。
西恩脸色一变：“但螃蟹和橙汁加在一起吃，是剧毒。原理就如同这水杨和胭脂混在一起一样。”
亚瑟气愤道：“太卑鄙，太阴毒！那你觉得他会往炖菜锅里放毒吗？”
“谁知道呢。枪上膛吧。”
西恩搂着亚瑟和约翰的肩膀说：
“真希望这一切都是我的假设。我加入帮派晚，和他没啥感情，你们毕竟是十几年的老交情了吧。此刻心里挺难受的吧。”
约翰气得直跺脚，枪握在手里：“他妈的，他要真敢下毒，我又何必对他仁义！”
仿佛就想验证约翰这句话似的。
此时炖菜已熟，太热，没法吃，盖子已经揭开，水滋滋的响。
得晾凉一些，再吃。
皮尔逊回去先准备米饭，铁架上的炖菜锅无人看守。
要是有人想投毒，这是最好的时机。
没人注意艾波这个已经来到炖菜锅边的边缘人。
但四人却一直在不起角的角落处紧盯着他。
只见他假装偷馋，双手直接往锅里伸去！
沾满毒药，白色结晶粉末已经与胭脂融为一体的双手，外观上看不出与平时有任何区别！
砰砰砰砰！
四声枪响，同时响起。
艾波罪恶的双手到底是没能伸入锅中，左手便中了三枪，右手中了一枪，手指断裂，全部残废。
他大叫一声，疼得跌倒在地。
营地突起变故，大乱！
所有人荷枪实弹，朝这边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