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当众指认
一处僻静的回廊转角。
樱桃抱着个小包裹，紧贴冰凉的墙壁。
“你别胡来，不然我家公子绝不会放过你。”
“哼，少拿他来吓唬我。”
狰狞的表情占据整张面颊。
一提起齐方，齐壮压抑的恨意就不受控制地往上涌。
动不了正主，齐壮把怒火都转到弱小的樱桃身上。
“你不过是个贱奴出身的小小婢子，就算辱了你又能怎样。”
“我就不信，齐家长辈会因为你个贱货不保我。”
随着话音落下，一只手猛地伸出，用力扯动樱桃的衣襟。
樱桃吓得面色煞白，两只手死死拽住领口。
“公子——”
叫声充满绝望，更透着一丝决绝。
樱桃决意用命保住清白。
就在此时，远处回应一声剑鸣。
剑气划开树叶，骤然降下。
惊觉剑气逼近，齐壮连忙跳到一旁。
猛回头，齐壮瞬息冷汗直流。
齐方满身杀气，狂奔而来。
“妈的。”
嘴上骂着，脚下的速度却不慢。
齐壮扭头就跑，压根不敢接招。
但这一次，齐方不会放过他。
快跑两步拉近距离，提剑再扫出两道剑气。
齐壮躲闪不急，后背顿时增添两条血痕。
“齐方，放过我，为一个奴才，不值得。”
面对求饶，齐方猛出两剑，便是回应。
连滚带爬躲过剑气，齐壮心里叫苦，拼命逃向长老堂。
而齐方，则是紧追不舍。
“公子。”
樱桃看着远去的两人，脑中灵光一闪，霎时明悟。
随后，樱桃抓着衣服，奔回小院。
齐家长老堂。
满身是血的齐壮滚进门口，好似抓到救命稻草般放声大喊。
“诸位长老，救我！”
齐方紧随而至，二话不说，出剑直取对方心口。
“住手。”
一股气浪陡然升起，仿佛一道高墙，挡住锐利剑锋。
眉头一蹙，握剑的手再增几分力道。
霎时，剑尖刺破气浪，生生刺进齐壮胸膛。
但因被气浪阻拦，未能刺中要害。
“真是放肆。”
跑出来的二长老齐青伟未料齐方出手如此狠决，明知有人阻止还不停手，不由怒上心头。
大喝一声，齐青伟猛出一掌。
强大的气息不仅把齐方击退，还把他手中的剑震得脱手掉地。
齐青伟之后，族长齐云洲，大长老齐云兴，三长老齐云风，六长老齐洪河也跟出长老堂。
“族长，几位长老，救，救我。齐方因为我开他婢女两句玩笑，就要杀我。”
齐壮缩在齐云洲等人脚下，来了手恶人先告状。
“齐方，怎么回事？”
听闻齐方因为婢女杀人，齐云洲面色一沉。
要知道齐家人丁稀薄，最忌族人内斗，何况还是因为个不值钱的婢女。
齐方甩甩酥麻的手臂，微微扬起嘴角。
“你只提欺辱我的婢女，怎么不提你残害同族，胁迫齐虎替你送命？”
刹那间，齐壮眼眸震动，齐云洲几人皆是一惊。
“你休要胡言乱语，齐虎兄弟乃是为家族长久，大义捐躯。”
“说我胁迫，岂不污了齐虎兄弟的名声，我齐壮第一个不答应。”
齐壮脸上做出义愤填膺的表情，丝毫不慌。
“怎么回事，说清楚？”
齐云洲挡在齐壮身前，面朝齐方。
事关重大，他必须问明白。
早料到齐壮会不承认，齐方不急，先设法拖延会时间。
“族长，此事关系全族，还请招来四长老、五长老后，我再详加说明。”
“族内事务繁忙，岂可凭你一言两语就把长老招来。”
齐青伟刚反驳，齐云兴与齐云风两位本家长老立即站出来。
“齐家都败落成这样，有个屁事，来一趟又何妨。”
齐云风刚说完，齐云兴立马接话。
“我觉得齐方做事稳重，不会无的放矢，不妨来听一听。若他存心构陷，当众责罚不迟。你说是吧，齐方？”
齐方当即会意，大声道：“若我无凭无据，自愿受罚。”
“那就叫人吧。”
听到齐云洲的话，齐青伟不由看向六长老齐洪河，却见对方把头转向一边，没打算阻拦。
独木难支，齐青伟只能扶着齐壮走进长老堂。
慢悠悠在后面跟着，把齐壮两人私下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看齐壮那自信十足的表情，就不禁想笑。
往蒲团上一坐，开始闭目养神。
没用多久，四长老齐丹丽与五长老齐洪帘到了。
齐丹丽与齐青伟同属青脉，进门先查看齐壮伤势，投来的目光极不友善。
而齐洪帘与齐洪河出自赤脉，到这直接就坐下，等着看戏。
“人都到齐了，齐方，有话快说吧。”
抬眼望着大门方向，等待的人影仍未出现。
齐方不慌，率先开问。
“敢问二长老、四长老，可还记得齐虎有个妹妹，名叫齐念儿。”
一提起齐念儿的名字，齐壮登时瞪大眼睛，惊讶万分。
齐青伟虽表情平静，但眼神晃动，显然十分意外。
倒是齐丹丽，只轻点下头，道：“当然记得。她之前与齐虎一同分配到镇上铺子帮忙。你提她做什么？”
“那敢问四长老，可曾亲眼在铺子见过她？”
齐丹丽表情稍显尴尬，直言道：“我不曾亲见，但相信族中安排不会有差。”
把目光转向二长老齐青伟。
“二长老见过吗？”
齐青伟先瞄了齐壮一眼，眼神冷漠暗藏怒意。
“说来惭愧，族中琐事繁忙，此女一直都是交由他人照看。”
“如此说来，两位长老如何确认，齐念儿身在何处呢？”
齐丹丽闻言有些不耐烦，大喝道：“齐方，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还不明显吗？是说有人用齐念儿要挟齐虎去死。”
旁边，齐云风噗嗤一笑，代为给出答案。
瞬息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齐壮。
齐家谁不知，齐虎是替齐壮上的公论台。
齐壮有些慌了，但还是咬紧牙关不承认。
他不信齐方能有实证。
“欲加之罪，完全是污蔑。你这么说，怎么对得起齐虎的一身忠义。”
“你不配喊我哥的名字。”
稚嫩又坚定的声音从外传来。
齐方微微一笑，就知道樱桃不会让他失望。
身为奴仆，不能随意进入长老堂，樱桃到了门口就止步不前。
齐念儿眼含热泪，独自迈步走来。
“你是齐念儿！”
不待介绍，齐丹丽已经认出了齐念儿。
如此更好，免去齐壮死不认人的可能。
齐壮阴着脸，后悔没先一步杀人灭口，不该等她活活饿死。
齐念儿进屋当即跪下，随后就将被蒙骗囚禁两年的事情全盘说出，并指明有齐壮私藏东西的暗格为证。
等到真相明了，齐家长辈的眼里冒出了火。
“齐壮，你还不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