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让人失望
“本掌印只看结果，要是樊楼因她而被大周识破，其罪甚大，就是赐她一死，也无话说。”
石坚不再说话，这次石虎断了左臂，拓跋璨大人震怒，从中都前来大周，就是要整肃宫戎司。
而自己，就要告别大草原，在这温柔富贵乡生活了吗？
临行之前香姐特意叮嘱。
“千万小心贾璘。”
犹记得香姐当时特地拉着自己的手，一副不放心的模样。
自己虽然年少，却是石族公认的天才，还会怕贾璘？
香姐这是多虑了，牛山一事受挫，被大帅训斥，自信心不如以前，待自己斩了贾璘，她自然就会笑靥如花。
……
不过一日功夫，贾璘等人再聚神武将军府。
这次屋内没有笑声，气氛略显沉闷。
冯陵躺在榻上把眼珠乱转，见大家都不说话，实在忍不住出声。
“有甚就说，憋死人了。”
“唉。”姜童先开了口，“咱们此策估计被大雍识破，今日天桥那里作了周密布置，连总督大人都来了，可惜从早到晚，没有一位跟樊楼有关系的人前来购药。”
“对手如何识破？”冯陵追问。
贾璘摸了摸鼻子，“这却不知，现在咱们只是在饮食方面确定樊楼可能跟大雍有关，不算是呈堂证供，要凭此拿下樊楼，只怕不能。”
“我认为还是应该将其围了，既然怀疑，就要有所行动。”
冯紫英听了表弟之言，摇头说道：“樊楼如今在京师爆红，牵扯方面太多，朝中有不少显贵都有好处，没有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动起手来事更多，只怕大雍就希望这样，京师动荡，没甚好处。”
“可是。”姜童眉头紧皱，“如若不管，她们果是大雍之人，那咱们就失败了啊，失败还不要紧，利用樊楼，她们只怕会获得更多情报，这才是最可怕的。”
“我倒是有个主意。”冯陵突然有了一计，兴奋之下动了动身子，牵扯到伤口，痛得闷哼一声。
“看来得给你找个可靠丫鬟才行。”
“先不说丫鬟的事情，我这主意可行，咱们趁着月黑风高，用璘哥儿的轰天雷，将樊楼炸了便是。”
说罢他动了动手指，“五座楼，需要的轰天雷不少，璘哥儿，你有没有这么多存货？”
贾璘被这个主意逗乐了，用轰天雷呢，到时雷一响，只怕连皇宫都要乱起来。
惹恼了天子，不是玩的。
“这么好的游玩之所，炸了岂不可惜？还没去过呢。”贾璘自然反对这个馊主意。
东南西北中，五楼连环，香风熏的游人醉，怎能杀鸡取卵？
冯紫英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柳二爷去寻那蒋玉菡，不知如何了？”
姜童也反应过来，“贾正字，你是不是还有后招？”
贾璘来到木板前，又提起了笔。
用笔在樊楼和仇衙内之间划开。
“现在看来，这两个案子并无直接关联，我料仇衙内就是记恨咱们，也不敢与大雍合谋，贾芸那边盯了这几日，并无一丝动静。”
“不妨再等等，正主跑不掉的，只是那个薛蟠要在大牢里多受几日罢了。”姜童提出自己的见解。
这几日大牢看得很紧，王家还有几处侯府都托了人情，放在往日也就准了。
但劫牢大案发生之后，天子亲自过问，顺天府得到消息，此案由皇城司和龙禁尉联合督办，没得到允许，不敢松口。
贾璘想着急得团团转的薛姨妈，又想着苦思无计的宝钗，心中好笑。
一帮女流，又不信自己，烦忧几日也是应该。
这次薛府的表现，除了薛蝌让人满意，宝琴、邢岫烟没什么表现机会，宝钗真是令人失望。
那日偏殿，元春姐姐的评价让自己十分意外。
“她终究上不了大场面。”
一直以为元春喜欢宝钗而非黛玉，看来只是王夫人的意思。
一个管理能力出众的女子，必然要有应对大场面的能力。
薛蟠凶杀一事，并不算大，就算是真杀了人，凭借关系和银子，也能救人，何至于如此埋怨自己，连娘亲都不顾了。
元春姐姐那日说起她，也是摇头。
省亲当日元春曾出题测试自家子弟，说潇湘馆蘅芜院二处，我所极爱，次之怡红院浣葛山庄，此四大处，必得别有章句题咏方妙。
这是要宝玉、宝钗一众姐妹借着作诗以大观园来颂圣。
这话便是考验，谁理解了这份意思，谁就能应对顶级场面，谁的管理能力就真正出众。
真正顶级的应酬，从来都不会明说。
那日宝钗亦明白如果想上青云、嫁豪门，这是难得的一次表现机会，而且是必须抓住的机会。
为了展示自己，一向守拙的她在省亲的过程中可没少说话。
可惜没找到元春需要的重点。
绿蜡这个典故并不能颂圣，并且是不可以给天子看的。
由此可以看出宝钗离上层圈子太远，许多事她真不懂。
到是黛玉令人意外，不愧是探花郎的女儿，做到不动声色救场，替宝玉作了一首《杏帘在望》。
“杏帘招客饮，在望有山庄。菱荇鹅儿水，桑榆燕子梁。一畦春韭熟，十里稻花香。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
这才是元春期待的效果，这才是颂圣！
有了元春姐姐的提醒，这次自己以薛蟠一事为镜子照照两府，看出来不少鬼怪神仙。
对不起的只有担惊受怕的娘亲啊！
她也算贾府一份子，为了贾府，且自忍耐一番。
贾芸将府中诸情况探得明白，宝钗不闻不问，林妹妹却送来了银霜炭。
贾璘发现自己以前的认知很多都流于了表面。
迎春姐的作为更是颠覆了自己认知，原来木头也是可以逢春的。
“文龙要在牢里，璘哥儿可是连家都不敢回啊！”冯紫英一句取笑之言显然支持姜童。
“这也是总督大人的意思。”
作为龙禁尉，只对当今天子负责，不介入党派之争，既然锁定了嫌疑人，当然要获取最大收获，贾璘的难堪，不在龙禁尉的考量之内。
“荣国府有甚好？”冯陵正求之不得，“一府老的老，小的小，璘哥儿呆在那里怕会闷出病来，只在这里，咱兄弟喝酒吃肉，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