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宫戎司
贾芸得了任务之后，想了几人皆不可靠，唯贾菌不错，便推荐他来帮忙。
贾菌一听说为璘叔做事，当场点了头，欢喜非常。
倪二每日醉着回家，都有一人来访。
便是他的好友马贩子王短腿。
目标确定，依贾菌的意思，就该找人捉拿问审。
贾璘却摇头，示意贾芸不再开会，而是放出风声，张氏凶杀一案官府已经定案。
今夜二贾就守在这里，杀人真凶必然有所动作。
“菌哥儿，你来歇歇，我来替你，这酒真是好，要不是这酒，只怕咱俩要冻坏了。”
窗边的贾菌压低了声音，“今才第一晚，哪里就不行了，现在正精神着，嗯……”
说到此处，贾菌的声音停了下来，忽然变得有些急促。
“芸哥儿，有动静了，王短腿有动静了。”
“我来看看。”
贾芸激动万分，立即前来窗口，向外一观。
就见王短腿家没有点灯，门却开了，一道黑影在门前停留片刻，左右看了看，掩了门，向东北方向而去。
“老鼠出窝，大鱼上钩，跟住他，要是丢了，咱们也不用去见璘叔了。”
贾芸拿起早已经准备好的酒袋狠狠喝上一口，然后丢了一袋给贾菌。
厚厚的衣服早已穿在身上，夜虽然冷，却也不怕。
两人也不点灯，快速出了屋，寻着那道黑影而去。
“璘叔真是厉害，这次可算是抓住凶手了。”贾菌心想在私塾这么些年，也没见璘叔的本事，没想到最近却厉害的紧，这就是书上说的慧根天眼吧。
王短腿行走路线并不麻烦，他走的并不是市井热闹之地，而是一条路直向东北方向。
要是住市井方向，现在虽然没人，道路却复杂，巡城兵丁也多，现在这样完全没有难度。
贾芸到底年长几岁，又为贾府办过差，沉稳许多，听贾菌这话，立即叮嘱道。
“凶手分好几类，璘哥要的不是用刀之人，而是幕后之主，办不成这事，就算抓了王短腿，也是失败。”
“也不知道璘叔怎么就看好你，原也不知你竟有如此心计。”贾菌叹服。
大周京师夜里实行宵禁，王短腿这条路正好能避开巡夜士卒，足见其早有准备。
到达东北面一处小屋，王短腿失去了踪迹。
小屋里亮着灯光，有人早就在此等候。
贾芸一把拉住贾菌。
“菌哥儿，此事有些凶险，咱们不能都折了进去，你在这里望风，我去听听墙角。”
这明显是一件大事，在璘叔心中份量不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还是要自己前去方才安心。
他贴上墙，冷得直打哆嗦，只听屋里有些声音，却又听不太真。
咬咬牙，这事重大，只能犯些险了。
来到窗前，用手指蘸了唾沫，轻轻点开窗纸，一段话顿时飞入耳中。
“衙内，没甚事，我在倪二那里打听了，这贾芸闹着开会，不过是宁府珍大爷有话，天冷了，给贾府这些人发些炭火。”
却听那衙内问道：“何事发炭？”
“好教衙内得知，那宁府珍大爷乃是贾府族长，每年庄里收来的东西，都会按族谱进行分派，这是定例，今年乌之孝说庄子收成特别好，多了不少银子，珍大爷高兴之下便行这发炭一事，让族里都念他的好。”
“原来是这样，还以为那贾芸有甚打算呢。”
“张氏一案，顺天府已经定了，哪里还能翻过来呢？听倪二说，贾璘现在被薛家人一逼，人影都没了，独留着老娘在荣国府里受气。”
“哈哈，这却好，方消心头之恨。”
外面的贾芸听得真切，脸上浮出笑意，感觉天也没那样冷了。
一群乌合之众，与璘叔为敌，不落得抄家灭族，才有怪呢。
“此事本衙内已经知晓，以后就不用再见面，银子许你，就此了结，待以后有事，再联系。“
”得勒，只要衙内用得着，敢不效死力？”
贾芸听到这里，便知事情已经完了，退到外面，叫过贾菌。
“王短腿你去盯他，只要没有逃跑迹象便不动，屋里那衙内估计才是璘叔真正要找之人。”
本以为贾菌会流露出难意，毕竟天寒地冻，谁都想去家里暖和。
却听他快活说道：“做这些事，比读那些四书五经高兴多了，只要璘叔去给我娘说一声，不用再去读书，就是造化了。”
“咱们已有兰哥儿勤奋，必能高中，环哥儿读书差些，也是不错的，其它人就算了，咱们跟着璘叔，不会错的。”
“那是，它日高头大马，衣锦还乡，咱们宁荣街，也好闹热一会。”
俩人正说的入港，畅想未来，就见王短腿出来，两人身形一动不动，只是贾芸动了动嘴。
“商会管事，月例五十两，想想府里的老太太，太太一个月才多少？咱们一定能把这事办漂亮了，让璘叔高看一眼。！”
……
樊楼，中楼玉凤阁。
三更已过，该归去的归去，该歇息的歇息，五座高楼中的热闹也完全平静下来。
嫣红秀眉紧锁，跟刚才长袖善舞完全换了一副模样。
刚才在舞台上的娇媚风流完全不见，卸妆后的她，一份威严显现出来。
这两日到处寻药，正逢皇城司大索全城，所有刀伤药看得很紧，无处下手。
每处药店都有差人留守，根本不敢去冒险，而郎中同样不敢去请。
石虎这样的断臂之伤，如不及时处理，只怕性命难保。
她隐隐有些后悔，自己不该进攻顺天府大牢，这事宫戎司做得只怕鲁莽了。
金雕令下，远在大周京城的宫戎司也得到了消息。
这贾璘什么人？这般厉害么？
拓跋大人如此骄傲，自掌印以来立功无数，竟然遇上对手，要求其它司一并协助取他性命。
贾璘一回京，宫戎司自然严密监控。
可惜此人深居简出，并不出入那些风月场所，很难有机会下手。
宫戎司掌事嫣红潜来京师，以樊楼头牌的身份出现。
这段时间大周京师的很多达官贵人慕名前来，但贾璘却迟迟没有消息。
得知薛蟠杀人一事，嫣红认为机会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