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强化根源？
廷尉狱地牢，二层。
居中的一座演武场内，粗若儿臂的精钢栅栏围住中间的青石地面。
角落里放着一张简易单人床，上面的棉絮被褥折叠得整整齐齐。
单人床前方有一张小方桌，世子坐在桌旁，看着面前的夏石镜等人。
灭口？
夏石镜闻言，眼神一缩。
此次前来问话的人里，不止有他这一般的洛城官员，还有接到河间王奏折后，从京城赶来的刑部、户部要员。
自从天下平定之后，征战之时文武两方官员，紧密合作的关系一去不返。
以右相苏文奂为首的文官集团，便一心想要削弱武官势力。
以现马放南山，天下承平的盛景。
若非北蛮一直虎视眈眈，伺机而动，边境上的几十万边军，只怕得有八成解甲归田。
若不是内弟陈变蛟自陛下起事之日起，便一路跟随，曾舍命相救陛下数次。加上洛城为陛下亲定的东都，为京城西边门户，位置极其重要。
只怕陈变蛟也做不了留守一职，早就像其他武将一般，在家养老，或在朝中做一闲散官职。
世子口中说信不过留守大人，是什么意思？
只是他信不过？还是河间王也信不过？
夏石镜心中极速思索。
陈变蛟担任洛城留守，至今从未出现过半点差池。
而且朝中苏相为了分权，早把兴洛仓划归府尹管理。
这是所有官员皆知的事情，世子此时，为何要把矛头引向陈变蛟？
这时，一名从京城赶来的飞鹤官袍问道：
“证人既已死去，如何证明你说真假？”
“而且，仅凭几只烟花便能烧毁兴洛仓，陛下听闻之后，却是不信。临行前于御书房召见我等，让我等务必查明真相。”
“事实如何，还望世子殿下告知。”
世子转身，提笔在纸上不停书写。
夏石镜远远一看，只见其中三字，便是兴洛仓小吏之一的名字。
他还要再看，那飞鹤官员却是上前一步，挡住他的视线。
俄顷，世子把墨迹未干的纸张递给飞鹤官员。
“单凭我一人之力，自然烧不了兴洛仓。”
“这纸上写的几人，便是暗中配合我行事之人的名单。”
“当日知晓举报之人被灭门后，我便命张岳重等人，带领各自门下高手，将举报人告知的其余几名同僚，暗中保护起来……”
“这几人也似他一般，察觉到兴洛仓库存减少，便联合在一起，由举报人出面，把此事告知于我。”
飞鹤官员把名单叠好，交给身后一名随从，吩咐道：
“把上面的人带来。”
世子接着说道：
“后来，我在内应的配合下，点燃火药仓库。”
“其余人则趁着混乱，把其他仓库一一烧毁。”
听到世子亲口承认兴洛仓的大火是自己所为，在场之人面面相觑。
虽已料到真相如此，但从世子口中听见，仍旧不免大吃一惊。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夏石镜此刻，已然想不通世子的用意，明明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还有其他更稳妥的方式来解决这一事件。
世子为何偏要选择这等激进方式？
忍不住朝世子看了一眼，想要知道为什么。
却见世子恰好看来，脸上微微一笑，又道：
“诸位或许不知，兴洛仓空虚并非近期发生。”
“上任库藏监韩龟年趁着职位之便，暗中售卖军备牟利，兴洛仓早已缺空。”
“此人擅长幻术，在和交接官员盘点时，便利用幻术催眠，瞒过众人。”
“我在调查后才得知，此人是陈留守同乡。”
夏石镜听到此处，脑中轰的一炸。
“而这位夏大人。”
世子一指夏石镜。
“他也擅长此道……据我近日来在廷尉狱得知，他曾多次审讯过韩龟年。”
“可除了韩龟年在丰云县任上所犯贪腐渎职等罪状，其他的，却一点也未审出……”
夏石镜指尖轻颤，只觉身上一阵酸软无力。
头颅僵硬，缓缓看向世子。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动了几下，只问出一句：
“你，你想干什么？”
世子把视线从夏石镜身上挪开，正色看着其他几名官员。
“区区胥吏，也有报国之心。”
“我身为大魏河间王世子，陛下亲侄，既知此事，岂能坐视不理？”
“有任何罪责，皆由我一人承担。只愿我之羽翼，能为其庇护风雨……”
……
甜水胡同。
林度关拢门窗。
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放在灯下翻看。
这便是回来之前，阎高风给他提前备下的虎啸龙行掌秘籍。
林度一手摩挲着九龙杯，翻开记载招式的册子。
看了几页后，微微点头。
“果然如此。”
虎啸龙行掌以伏虎拳、截龙指、惊魂叱为基础。
此刻秘籍中记载的招式，和这三门基础功法多有相似之处。
可以称作是这三门功法的进阶版。
不过和单一一门比起来，要复杂、完善许多。
每一招式，几乎都涉及到了三门基础武学的内容，仿佛一条马尾辫，是由三缕头发编织而成一般。
不多时，林度便翻至最后一页。
闭目回忆片刻记载招式，又接着从头翻看一遍，直到把所有内容全部记住，这才合拢秘籍。
此时九龙杯早已被摩挲发烫。
林度又取出一只瓷瓶，把虎啸龙行掌的配套秘药倒出部分，用九龙杯进行强化。
九龙杯十日一次的强化机会早已到来，但林度那时身怀圆满级金刚身和入门级惊魂叱，暂无需要强化的辅助秘药。
于是便把强化机会留着，想要后续得到虎啸龙行掌时，第一时间进行秘药强化。
同时，他之前已摸索出了九龙杯十日一次的强化规律，把机会留到现在，便是想验证这机会能不能积攒着，等到需要时再用。
林度目不转睛，仔细观察着面前的九龙杯。
只见盘旋其上的九条小龙，龙口各自流出出一滴芝麻粒大小的液体，在烛光照耀之下，反射出宝石般璀璨光彩。
“这是什么？”
林度喃喃自语。
他一直想弄清这九龙杯强化药物的缘由，但直到今日，才确切观察到这几滴不知名液体的出现。
之前的虎骨酒等药物被强化，根源是否就在这几滴液体身上？
林度心脏跳动加快几分。
等下次强化期限到来时，可提前截留部分液体，和其他药物融合，试验效果，以确认其中关系。
林度打定主意。
若之后的试验，能证明这不知名液体，离开九龙杯之后依旧有效，那么，以后可操控的空间便大得多了……
林度自此之后，便不必再为九龙杯容量有限而烦恼。
大可把液体转移至另外容器之中，强化更多药物。
“不过若是如此，会不会导致强化效果减弱？”
林度突然想到。
此举就好比把药物稀释一般，强化的效果，也会不会被稀释？
一切都有待检验……
林度收起思绪。
把九龙杯中，从白色变成暗金色的粉末收集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