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林度误我！
虎骨酒：
虎骨五斤，烈酒十斤，金线草三钱，玉兰茎七钱……
放入陶罐密封，埋入地下，七日后方可服用。
每日取酒两钱，练功前后各服一钱……
林度心中默记着药方，下值后，径直往北城而去。
南城鱼龙混杂，洛城内稍微上点档次的商铺大都开在北城。
高官富商的居所，也大都集中在北城。
要买这些药材，最好的选择就是到北城的药铺。在南城的话，难免会被奸商用牛骨代替虎骨欺骗。
接连问了几家药铺，对比完药材品质。
林度站在街道边上，看着对面雕梁画栋，装潢阔气，求医问诊的人不停进出的医馆一阵感慨：
不管是哪个世界，都还是这门行当赚钱。
……
林度心中计算完价格，一坛十斤重的虎骨酒配好，需要一百六十两银子。
换算下来，就是一钱银子换一钱重的药酒。
俗话说穷文富武，真不是一句空话。
若不是家中薄有积蓄，自己又在廷尉狱当差，哪里喝得起这样的药酒？
林度按照药方比例，开始到各处药铺抓药。
每一样都选最高品质的，分别买了泡制一斤虎骨酒的用量。
因为有外挂，所以只要入门，就能直接预支圆满级的功法。
别人修炼伏虎拳需要不间断的服用虎骨酒，而他只需要服用至入门则可直接预支，达到圆满境界。
这样一来，相比别人就能省下不少钱财。
然后买最好的药材，配置效果最好的药酒！
有钱不能乱花，要花在刀刃上！
暮鼓敲响，声震洛城。
林度脚步匆匆，急忙回家。
回到甜水胡同时，天已经黑了。
他除了自己居住的小院，还有两间紧邻着的商铺，租给了从北方逃难来的一户三口之家。
对方去年来洛城投奔亲戚，不料亲戚一家早已病死。
所幸身上还有余钱，于是就和林度租了铺面，开了一家糖水铺子过活，也顺道卖些小吃食。
自从林度进入廷尉狱当差后，老板娘见他每日下值回来还要自己做饭。于是便让他减免一点租金，然后每天做饭时多做一份，让他过来一起吃。
今日林度回家晚，饭菜便留在灶上热着。
林度见糖水铺子已经打烊，只有二楼住人的阁楼亮着灯，也就不再去招呼打扰别人。
自己到厨房吃完饭，把买来的药材泡下埋好。
稍作休息，就到院中练起虎爪手，补偿欠债。
等到浑身发汗，身体疲累了，再到灯下一边休息，一边研究伏虎拳。
和虎爪手一对比，林度便看出入流功法和不入流武学的不同来。
这门伏虎拳，比起虎爪手完善了太多。
图册上画着的人形，身形姿势，直如一头猛虎欲要扑杀猎物一般。
一招一式，皆带着三分煞气，透出一股山林王者的威势。
等到记熟秘籍上的招式，林度起身站好，先回忆一遍白天阎高风的指点。
接着双脚错开弓步，两手抬起，形如虎形，练习起伏虎拳的招式来。
林度自知并非天才，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努力”二字。
若非外挂的帮助，虎爪手也不过刚入门而已。
这还是他每日勤加练习才有的成果。
所以，对于刚开始学习的伏虎拳，他是半点也不敢松懈，恨不得每天能多出一倍的时间来练习。
有时他也会羡慕如陈人杰一般的世家子弟，勾栏听曲，快乐无忧。
但林度心知比不了对方，自己这辈子想要有所成就，就只能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加倍努力。
在别人勾栏听曲，踏青赏景时，抓紧一切时间，练武！
练！
练！
练！
两门武学来回着不停练！
汗水踩进泥土，热血蒸腾驱散寒风。
月上中天。
林度看着面前的字幕。
【可预支功法：无（注：补齐债务即可预支下一门）】
【预支还债进度：25/100】
梳洗后躺在床上，林度反省自己这一天的经过，并没有虚度光阴。
一觉睡得无比踏实。
……
翌日。
天色大亮。
一声悲呼划破长街。
“林度误我！”
惹得勾栏内刚睡下的小娘子纷纷好奇：
“林度是谁？他怎么惹到陈公子了？”
陈人杰无精打采的爬上马背，想起自己昨日的誓言，满脑子的悔恨自责。
心中不断痛斥自己不够争气，整个人无比沮丧。
都怪林度这人脑子龌龊，自己才来批判他说的新花样。
“陈公子留步。我听如烟说公子有新花样玩，奴家也想试试……”
陈人杰沉默，最后嘴唇无力的动了动：
我陈人杰在此以无上大毅力起誓：今天真是最后一天。
……
在陈人杰起誓的时候，林度已拎着饭桶，沿着过道给栅栏后面的犯人送饭。
顺眼的从桶底给他捞点稠的。
不顺眼的就从顶上刮半勺，手腕还要抖三抖。
有想要夺食的犯人，就用水火棍直接砸过去。
廷尉狱关着的犯人不只是普通人，还有不少练过武艺的江湖好手。
但他们此刻和普通人并无二致。
为防止这些人恃武逞凶，廷尉狱定期喂食他们腐功软经散。以前的剽悍汉子，现在一个个变得绵软无力。
担心有人功力深厚不惧药力，那就再打断手脚，带上镣铐。或用钢针封住穴窍，单独关押。
“大人，多给一勺。求求你了，再多给一勺。”
“饿得实在受不了了。”
一路上，都有犯人不断乞求。
林度仿若未听见，除却校尉要求关照的几人外，其他的全随自己心意处置。
当差半月，他一手舀粥的技术早已练得炉火纯青，功力比之虎爪手还要深厚三分。
手腕翻转，舀粥多少，全在一念之间。
“此人为保护妻女不受辱，失手打死了凶手，是条汉子……嗯，从桶底给他捞一勺。”
“此人乃江洋大盗，武艺高强，流窜十三州抢劫杀人无数，绰号‘沙里飞’……武艺这么好，几次被捕快围捕都能逃脱，饿两天应该没事。”
“此人是丰云县县令，贪了银子被举报，竟只判了收押在监。以后怕有东山再起之日，得罪不起……给他一勺吧。”
来到赵松钧所在牢房，见他直挺挺的躺在草堆中不动。
用水火棍捅了捅没反应，这才发现他已死了。
隔壁牢房的犯人见了，三两下爬到栅栏前。
“大人，这厮昨夜骂了您一夜，我气不过就和他争论。今早起来，才发现他自尽了。”
“他都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一些对您不敬的大逆不道之词……还有什么永生极乐之类。”
“对了，他最后说会有人给他报仇。”
报仇？是同伙还是家人？
自己现在就学了两门武艺，不够用啊！
林度在空桶边沿刮了刮，倒给犯人。
“大人行行好，再多给一些。下月我家里人一定会送钱来，到时候再孝敬您……”
“牢房有规矩。”
林度淡然答道，提捅离开。
到伙房重新装满一桶，来到地牢二层入口处，把捅放在守卫边上。
第二层，他还没有资格进去送饭。
一直未见到陈人杰的人影，林度有些担心。
打听后才知道他今天告假。
心中不由感慨：
别人可以想来就来，自己就得每天按时点卯不得缺勤。
摇摇头。
趁着工作忙完，来到地面院中，继续练武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