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京营老兵与新兵的对比
“老奴不甚清楚，不过老奴给皇上介绍一个人就清楚了，这是京营右参将兼游击将军冯保光。”
曹化淳抬起头，指向一旁面色微变的将官。
“末将冯保光，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这声大礼参拜，其他的士兵都跟着参差不齐的参拜。
“平身吧，今天是来视察，就以军礼来对待吧，冯将军，其实这本是军中事务，朕不应多管闲事，但刚刚朕听到喊冤声，冯将军给朕解释一下吧。”
崇祯一脸玩味的表情，但眼中的寒光一闪而逝。
冯保光抬手擦了擦鬓角的虚汗，一脸谄媚笑容的说道。
“启禀皇上，末将严格按照曹监军的新式训练操练士兵，但明知今天皇上您要来视察军阵，还拖拖拉拉，末将吼他两句，竟然还顶撞上官，若是不惩戒一番，末将如何还能带兵，绝没有冤枉他之意，请皇上明查。”
“不是的，曹监军说要按时足额发饷，冯…啊…啊…”
刚刚在一旁挨军棍的士兵刚刚说出口几句，随着冯保光目光急促的示意，打军棍的军法官加大了力道，最后几棍直接打的这名士兵说不出话来，然后昏死了过去。
“皇上，污蔑，绝对是污蔑，自从曹监军示意要整改军纪以来，末将不但提高了伙食水准，还按要求发放饷银，你们说是不是啊。”
冯保光急忙的解释，还对着自己身后一群精神较好的军士说道，顿时迎来了一阵应是，但崇祯看见场上一万余人，绝大部分都没有声音，只是神色默然的看着。
“冯将军，你说京营十二卫满编多少人啊”
崇祯没有回应冯保光的解释，反而说起了其他事情。
“启禀皇上，每卫满编九千人，应有十万八千人。”
冯保光一时不知道皇帝准备干什么，就顺着话往下说。
“那你说说现在京营实有多少人”
崇祯继续问道，只是声音开始变得清冷。
“额，实有…实有…二万八千余人”
冯保光忽然意识了过来，吞吞吐吐的说了半天。
“曹大伴，你来告诉冯将军，实有多少人”
崇祯声音顿时阴沉了下来。
“是，据老奴着人统计，一共有一万六千七百余人“
站在崇祯一旁的曹化淳面带阴冷笑意，但声音平静的说道。
“哦，冯将军，怎么解释啊，朕知道目前朝局困难，也知道京营军士人员严重流失，但冯将军和曹大伴上报的数量差距如此之大，朕应该相信谁呢？”
崇祯眼神露出凌厉的神色，直射冯保光的眼睛，吓得冯保光身上冷汗直冒，腿都有点轻微的打摆。
冯保光心里暗怒，“不是说皇上现在昏庸无能吗，怎么感觉比以前还要可怕，以前皇上只是过问朝政，将军政事务都交给大臣处理，自己也是通过巴结薛首辅，才能在去年年底进到这个京营来做参将，而且过来就是这个情况，自己也不敢问啊。”
“启禀皇上，末将该死，欺瞒皇上，曹公公说的是对的，不过现在的京营花名册就是两万八千人，末将也是去年年底擢升上来的，具体情况末将也不清楚，请皇上恕罪。”
冯保光吓得又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忙解释。
崇祯看着跪服在地上的冯保光，表情时阴时晴，但其中的内情通过东厂的消息已经大概都了解了，就是吃空饷，不过吃了一万多人的空饷了，还要吃在役士兵的饷银，着实太可恶了，不过现在也不是对付这帮蛀虫的好时机，想了半晌，才缓和语气说道。
“哎，国事艰难，冯将军起来吧，朕这次就不追究其中因果，但朕给你一个机会，补足三个月在役士兵的饷银，朕便不再追究你的事情，后续不得继续克扣底层士兵的饷银，能不能做到，要是做不到，朕也不杀你，直接挂印走人就是。”
“末将，遵旨…”，冯保光牙齿紧咬，颤声说道，不过心里不停地滴血，想着过后要去找找薛首辅寻求帮助。
随着这个消息的传播开去，军营内渐渐开始喧闹起来，一波一波的吾皇万岁的声音从军营四面八方传来，听着这些喜悦的声音，再看着远处本来麻木的面庞，露出一丝生机，崇祯心里暗叹，华夏的百姓真是一群可爱的人，只要能给一口饭吃，活的下去，就能撑起这个国家。
经此一事，崇祯也没心情看这个老军营的情况了，接着让曹化淳带着他去往了五里外的另一处军营，这个军营就要小了不少，但远远的就听到了操练的口号声，震耳欲聋，顿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走进一看，一行四五千身着褐色衣袍的士兵正在围着军营跑步，口中还大声喊着，“忠君爱国，奋勇杀敌”，虽然其中不少人看着还是有些瘦弱，但精气神却比刚刚京营里面的士兵强了不少。
“曹大伴，这些人的精神头不错，训练了多久了。”
崇祯兴致勃勃的对着一旁的曹化淳说道。
“皇上，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老奴从逃难的流民中招募的，老奴刚派人去流民中招人，就有着不下两万人过来，其中还有不少小孩子和老人，但依据陛下的要求，老奴精挑细选了这五千人，到目前为止已经训练了十天了”
曹化淳在一旁低声的回答着。
“哦，十天就有这种效果，确实不错，你这边没有克扣他们饷银的事吧。”
崇祯先是鼓励一番，接着略微调侃的说道。
“哎哟，皇上可不要冤枉老奴，老奴虽然之前做了不少坏事，但现在绝不敢误了皇上的事，他们招募进来就发了五两的安家费，每天还有着一顿荤腥的饭食，半点不带克扣的。”
曹化淳顿时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惹得崇祯哑然失笑。
“行了，就是随口一说，没有怀疑你，只是你一定要把好这个关，莫要像之前的京营那样，谁敢向里面伸手，就剁了谁的爪子，去吧，把人集合一下，朕要看看这些新招募的将士。”
随着曹化淳对旁边低语两声，两个军法官打扮的太监走了过去，虽然说是太监，但魁梧雄壮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
看出了崇祯好奇的目光，曹化淳主动解释道。
“这些人都是跟着老奴久经战阵的老人了，都是些苦命人，老奴看着他们勇猛，问他们愿不愿意跟随进宫，就净身跟了过来。”
崇祯心下了然，没有再问，曹化淳十余年前确实在不少前线当过监军，甚至危机时还上场杀过鞑子，这也是看中他，让他帮自己训练新军的原因之一。
不一会，跑步的士兵和值守的士兵按照十人一纵十人一排，结成了五十个方阵，身姿笔挺的站在崇祯一行人的前面，中间十余个军法官在不停地调整没有站好的士兵，又过了半炷香，队伍终于安静了下来，一个身穿轻甲的中年人走了出来，单膝跪地。
“末将戚重彪，蒙曹公公厚爱，现恬为新军营参将，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后的五千名新军一起单膝下跪，整齐划一的喊着，“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传遍四野。
看着眼前虽然略显稚嫩的军阵和士兵，甚至有的估计刚满十八岁，但这份气势确实让的崇祯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回神，要是我大明将士以后都能有此精气神，谁还敢欺负我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