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火器的梦想，京营现状
“微臣该死，请陛下恕罪。”
汤若望听到皇帝直接说出了自己不敢说的下半段，扑通一下叩首连呼赎罪。
“汤爱卿不必如此，起来吧，刚刚朕答应你不因言获罪，而且朕认为你说的很对。”
崇祯看见一个白色人种对自己国家的政治礼节学的如此精髓，不由哭笑不得，说了几遍平身才把汤若望叫起来。
“实话和你讲吧，朕把你叫过来的主要原因和你刚刚给朕的建议不谋而合，而且你没说的朕替你说完，我们大明将士长期处于被剥削，吃不饱饭的情况下，如何能有战斗力，现在内外忧困，朕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发展火器技术，训练新式的新式武器军团。”
“你刚提到的几个问题，第一个，朕想办法委派工部给你凑足五千名工匠，他们身上的贱籍，朕暂时还无法去除，但以后等朕掌握了朝堂，必然会取消工匠的贱籍；
第二个，专业成建制的火器军团，朕已经开始在组建了，第一批五千人，朕已经委托曹公公在训练基本的战场技能，后续待武器跟上来之后，再训练新式火器；
第三，钱粮问题，朕会在一个月后，给你拨付第一批三十万两的白银，后续看你们的进展，朕会投入更多，只要让朕看到了你的成果，朕不吝付出。”
汤若望嘴微微张开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缓了半天才说道。
“陛下圣明，皇上若是能做到如此，老臣可以在三年，不，两年的时间，将此新军训练成合格的火器部队。”
崇祯笑着摇摇头，伸出一根手指头说道。
“两年时间太长，朕只给你一年时间，后续朕准备再训练出三万的新式火器部队，时间太紧张了，只要你能在朕规定的时间完成，朕给你三个承诺；
第一，朕可以许给你大明第一个夷人侯爵；第二，朕知道你在著书立卷，朕可以派人协助你，并传遍天下，让世人都知道你的名字；第三，朕知道你信仰天主教，朕允许你们在大明传道，但不得强迫，不得蛊惑，能不能传道这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汤若望越听心跳越快，听到可以传教时不由又从凳子上下去，跪谢隆恩。
“微臣必当不负众望，全力完成此事，请陛下放心。”
崇祯说到这里，感觉少了点什么，突然想到不止是现在，也要对未来做出谋划，再次开口说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顺道做一下，你委托你的朋友族人，若是有到欧罗巴，佛郎机，英吉利等各国的船队，帮忙寻找一下各国关于算术、格物之道的书籍，多多益善，若是有这方面的专家和学者，告诉他们，大明大皇帝陛下将在遥远的东方建立皇家科学院，只要他们过来，都能获得丰厚的报酬和尊贵的待遇，若是能够忠心于大明，研究出有价值的理论知识和产物，可以获封我大明尊贵的爵位。”
今天的觐见让汤若望感觉天上的馅饼都掉下来的感觉，在大明这么多年，因为外国人的身份花费了近二十多年才算勉强融入进来，但被皇帝召见的一天，就取得了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成就，要是传回自己的故乡，恐怕神圣的教皇都将兴奋的睡不着吧。
“微臣遵旨，一定不负陛下所托，安排臣的亲信之人回转欧罗巴之时，寻找这方面的书籍和人才，帮助陛下建立起皇家科学院，不过微臣有个不情之请，微臣是否能做这个学院的院长？”
崇祯哈哈一笑，“哦，你也看到这个学院的好处了，也不是不行，不过在我大明也不是没有擅长格物研究的人才，朕已经派人去请了，估计要不了个把月就能回来，到时候你们自行商量，看谁的知识更渊博，到时候你们谁上朕都不反对。”
接着崇祯和汤若望又讨论了火炮和火药的研发生产相关的问题半天，知道想要解决大规模生产的困难有很多，但崇祯搜肠刮肚从自己不多的回忆中，给汤若望提了几个建议，可以尝试研发后装火枪，定装子弹，研究水力车床，无烟火药等等，惹得汤若望不住的侧目，仿佛见鬼一样，虽然这些建议都很浅显，但很多研究就是需要一个正确的思路，现在就是打开了思路，顺着这个思路往下走，最终也能成功。
不知不觉，就聊了三个多时辰，直到崇祯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下，还留了汤若望简单的吃了一个晚饭才放他离开，告诉他今晚东厂会安排他到合适的地方休息，明天一起去看看新招募的将士，也顺便了解一下大明的京营究竟是如何糜烂。
……
“快点快点，皇上今天要来视察京营，都麻溜的跑起来，别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
一个将官级别装扮的中年汉子对着正在早上晨跑的士兵大声呼喝着。
话说，这个晨跑还是崇祯要求曹化淳命令京营的军士做的新式训练，每天早晚两跑，中间进行武器训练，战阵训练，站军姿等等，虽然曹化淳不懂这个要求究竟有没有作用，但知道崇祯如今十分看重军权，所以对着京营的两个游击将军下了强制命令，不过从刚刚的这个游击将军的说话来看，效果应该不是很好。
“冯将军，曹监军说我们按要求训练了，上面就不会再克扣我们的饷银，但是现在除了平常饭食比之前好了一点，隔两三天加了一点荤腥，也没有按要求达到啊。”
此时在队伍中跑步的一个士官大声的反驳道。
“哎呀，娘希匹的，那不是没到时候吗，况且给你们吃的比以前好了怎么不是好事，还敢顶嘴，军法官，拖出来，打二十军棍，还收拾不了你了还…”
被当众顶撞的冯将军不由恼羞成怒，喊过一旁自己的亲信，就冲上去想抓人。
“诶，冯将军，怎么一大早就看见你在整肃军纪啊，不过你这个队伍气势不行啊，你看看杂家刚招的五千人，短短上十天的时间，已经有模有样了，等下陛下过来，不怕治你的罪啊。”
曹化淳带着十几个人快速的走来，还不阴不阳的刺了冯将军一下。
“曹公公，您来了，这个不听话的家伙胡言乱语，还顶撞上官，本将小惩大诫，顺便提升提升军纪，让曹公公看笑话了。”
冯将军指着已经被拖出来当众脱掉裤子开始实刑的士兵，颇为谄媚的笑着说道。
“啊，啊”，只听得这名士兵不停地惨叫，屁股都被打出道道血痕。
“启禀将军，曹公公，皇上来了，现在已经到军营门口了。”，一个传令兵飞快的跑来。
“快快，恭候圣驾。”曹化淳听到皇帝比计划的时间早来了半刻钟，不由面色一急转身就想往军营门口迎驾。
“不必了，朕已经来了，曹大伴啊，怎么一早就看见有士兵在打军棍啊，所为何事？”
崇祯脸色微拧，不动声色的问着已经跪倒在地曹化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