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思过崖的老人
“嵩山派这群藏头露尾的懦弱之辈，他们不敢杀上华山，便挑那些受我们庇护的商贾下手！”华山派大厅内，封不平正在向雄霸汇报着近日来的状况：
“从三天前开始，嵩山派的人便在周围的城池内流窜，共有十几家商铺已经遭到毒手，不仅一家老小送命，就连所有的产业也都被付之一炬。”
嵩山派的手段异常狠辣。
对于这些普通人，这所谓的五岳剑派魁首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动辄灭门毁业！
自从雄霸出手灭了青城派之后，左冷禅似乎也得知了他功力大增的消息，所以在这件事上并未选择和华山派直接起冲突，而是从边缘开始下手，一点一点蚕食化解华山派在江湖上的影响力。
“小家子气的手段，难成大器。”雄霸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良善之辈，他以前曾经做过比左冷禅更残忍数十倍的事，但对于嵩山派这种畏畏缩缩、只敢在边缘疯狂试探的行为却极度鄙夷。
偌大的江湖，武力才是立足的关键，而财富只是辅助。
左冷禅如今的做法看似给华山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但实际上对于雄霸的硬实力而言毫无影响，对方一日不敢踏足华山上门挑战，哪怕杀掉再多给华山派上贡的富商也无用。
只要雄霸还活着，华山派就不会倒。
“封不平、从不弃，你们各自带一百名弟子每日下山巡视，并且向华山控制的城市内投放告示，若是有人发现了嵩山弟子的踪迹立即上报，能够提供线索者……赏银千两。”雄霸轻抚着胡须，左冷禅的小手段虽然无法动摇华山派的根基，但毕竟也会给他的崛起大计造成影响！
嵩山派的人如今在华山的地盘制造了十几场血案，若是再没有点反应、不砍几颗人头，别说那些给华山派上贡的富商们心里没底，就连华山派门下的弟子也会对雄霸这个掌门失去信心。
“遵命！”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剑宗三人组也对雄霸心悦诚服，对方不仅武艺高超，更不是那种抠抠搜搜藏私的主。
他们三人分别都得到了雄霸传授的一种剑法，名为“断剑诀”，此剑法相比于华山剑法更加威猛、杀气凛凛，是一种纯粹的攻杀剑术，讲究的便是一往无前、不死不休。
而且在内功修行上，他们也受到了雄霸极为细致的点拨，短时间内实力突飞猛进，一个月的时光，足以抵得上昔日数年苦修。
封不平等人领命而去。
……
在钞能力的加持下，嵩山派弟子的行踪很快便被寻到。
金阳城内，有人声称见到了昔日火烧悦来客栈的丁勉在某个赌坊露面，似乎是潜藏在那里，准备对华山派下属的产业铺子进行长时间的骚扰、袭击。
得到了这个消息后，封不平立刻带人赶了过去，并且以飞鸽传书通知了雄霸。
嵩山派毕竟是五岳之首，门内高手辈出，若要对付他们，必须要做好十足准备！
“哼，这群藏头露尾之辈终于现身了。”雄霸以内力震碎掌中的密信，双眸内寒光四射、杀意凛然，“屡次挑衅，若不将他们千刀万剐，怎解我心头之恨？”
“平之，跟我走！”
雄霸一声令下，林平之拎着剑便跟了上来。
但就在此时，许久都未曾在众人面前露过面的令狐冲却匆匆出现，拦在雄霸的马匹之前，声音略带一丝焦急：“师父，请留步！”
“请您与我一道去趟后山思过崖，徒儿……徒儿有件大事要禀告！”
雄霸闻言皱起眉头。
对于令狐冲，他内心并不如何喜欢这个徒弟。
虽然对方的武道天赋不低，但行事性格却放荡不羁，而且最重要的是，对方在道义理念上和自己截然相反且十分固执。
用更简单一点的话来说就是……令狐冲不听话。
或许是因为聂风、步惊云的缘故，雄霸对于这些不听话的徒弟总是有些敏感，只不过对方一直都未犯过什么错，他也找不到理由来敲打对方。
再加上有林平之在，雄霸自然而然便将培养的重心放在了他身上，至于令狐冲，早就被忽略了很久。
“有什么事等为师回来再说。”雄霸一勒缰绳，神情略带些许不耐，用命令的口吻道：“让开。”
“师父！”
令狐冲加重了语气，宛若一尊石像般挡在门口一动不动，喘着粗气道：“请师父信徒儿一次，此事，此事事关我华山派生死存亡！”
此话一出，雄霸表情微微变动。
令狐冲这个徒弟虽然不讨喜，但在岳不群的记忆中，对方还从未欺骗过自己。
后山……
思过崖……
令狐冲曾经在思过崖被关过很久，难道他在那里发现了什么秘密不成？
雄霸沉吟片刻，终于做出了决定：“平之，你先去截杀嵩山派之人，我随后便到。”
林平之一扬马鞭，胯下的坐骑随即化为一阵狂风远去。
“走吧。”雄霸看了一眼令狐冲，神色看不出喜怒。
思过崖在华山后山的半山腰，这里成年不见阳光，阴冷偏僻，大地上一片光秃秃的，就连草也没有生长几根。
周围一片空旷，唯有山风呼啸着吹过的声音。
踏踏踏……
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而来。
雄霸停住脚步：“冲儿，这里已经是后山了，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出来，无需担心泄密。”
令狐冲低着头，脸上一副极为复杂的神情。
有愧疚、有不安。
他忽然噗通一声跪倒在雄霸面前，将头深深磕到地下，开口道：“师父，请恕徒儿不孝，徒儿骗了你。”
雄霸皱起眉头，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猛然转过头，眼睛死死盯着某个山石嶙峋之处。
只见一名须发皆白的老人从巨石后走了出来，他衣着朴素，只穿着一身青袍，相貌看上去也极为普通。
但他浑身上下却隐隐透露着一股威严，虽然老得很了，糟却半点不糟，神气内敛，眸子中英华隐隐，甚至可以说是锋芒毕露。
在雄霸眼中，这名老人并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一把剑。
一把出鞘了，准备饮血的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