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步登天
“你说你练习《龙象功》，然后练出了内力？”
宋管事有些惊讶，他掌管三河帮人事十几年，还从未听说有人凭借《龙象功》练出内力的。
“是，不敢有半点虚言。”周恒恭敬回答。
宋管事忍不住站起身来，围着周恒转了好几圈，“人才啊！”
“宋管事过奖。”
宋管事热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既然你决定留在咱们三河帮，那以后就是自家兄弟了，不必如此客气。”
周恒笑着称是，说出了自己的疑虑，“宋管事……”
宋管事打断道：“还叫什么管事，我痴长你几岁，若你不介意，就叫我一声宋大哥。”
“宋大哥。”
周恒从善如流，当即换了个称呼。
“这才对嘛。”
“宋大哥，我如今只是练出了一丝内力，拳脚功夫还未曾练过，这……”
宋管事沉吟片刻，“这倒是个麻烦事，帮里的规矩你应该知道。”
“知道。”
“这样吧……”
宋管事从旁边书架上，拿下来一本书，递到周恒面前。
“这是《五虎拳》中的铁虎拳，你拿回去多加练习，练到融会贯通后，就算是三流好手了。”
“多谢宋大哥。”
周恒这下真有些受宠若惊了，他想过三河帮可能会对自己有所优待，但却没想到会直接赠送武功秘籍。
“都是帮中兄弟，不必客气。”
宋管事又拿出一块铜牌，“虽然你现在的功夫还不入流，但对付一些普通人应该不成问题。
这块牌子你拿好，正好缺一个把头，你就先担着吧，每个月二两银子。”
说完，他又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一块碎银，在手心掂了掂，递给周恒。
“这一两银子你先拿着，买点肉养养身子，练武没个好身板可不行。”
“谢谢宋大哥，月底发俸我就还您。”
“都说了不必客气。”
宋管事哈哈一笑，拍着周恒的肩膀，“你今日先休息一天，明天直接去码头找老孙。以后有事就来找我，不必见外。”
“好。”
“对了，拳法不要外传，练熟之后就把秘籍交上来。”宋管事又嘱咐道。
“是，宋大哥放心，我必不会外传。”
“嗯。”
周恒又道了谢，这才告辞离开。
二人来到外面，石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怔怔道：“三哥，你真的当上把头了？”
码头的苦工都是按劳拿钱，搬一件货、拿一个‘号签’，下工之时凭号签多少拿钱。
而所谓的把头，就是专门坐在茶棚里，给苦力们发号签的。
在码头这一亩三分地，从苦力到成为把头，无异于一步登天。
难怪石头会如此兴奋！
周恒点了点头，“还能有假不成？”
石头高兴地差点蹦起来，“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真是做梦都没想到你能当上把头！”
周恒白了他一眼，石头浑然不觉，又问道：“三哥，咱们现在干嘛去？”
“吃饭！”
如今总算是有点钱了，周恒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吃饭。
从昨天到现在，他只喝了一碗发酸的黍米粥，外加小半个馒头，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此刻就算天塌下来也得先吃饭！
还得美美地大吃一顿！
“你回去把阿水叫上，我在烧饼摊那等你们。”
“行，我这就去。”
在附近吃早餐的，都是码头上的苦力，因此这里多是些量大管饱还便宜的东西。
烧饼加骨头汤，算是为数不多的油水，离着老远就能闻到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气。
摊主是一对中年夫妻，据说早年也在码头做苦力，后来攀上了李把头的关系，才做起了这生意。
烧饼一文钱一个，骨头汤也是一文钱一碗。
烧饼买的多了，老板还给免费续汤。
虽然这汤十分寡淡，但配上酥脆油香的烧饼，还是让人食指大动。
“来三碗骨头汤，再来十个烧饼。”
“好嘞。”
周恒在摊位前坐下，没等一会儿，石头和阿水就快步走了过来。
“三哥，你当上把头了？”
“嗯。”
周恒笑着应了一声。
“太好了！”
阿水脸上止不住的喜色，“以后咱们在码头也有靠山了。”
周恒笑道：“咱们的靠山，就是咱们自己，该干还得干，攒点钱咱们也弄个摊子。”
阿水闻言，眼睛顿时亮起，“开早点摊需要多少钱？我那还有五十文。”
石头怔怔道：“昨天交了房租之后，不是只剩下三十文了吗？”
阿水脸色一红，“哎呀，你就别管这么多了。”
“行了，先吃饭吧。”周恒笑道。
他知道阿水那肯定有存货，只不过几十文只是杯水车薪，起不了什么作用。
“三位兄弟，你们的骨头汤和烧饼。”
老板将烧饼放到中间，又把三碗骨头汤送到三人面前。
看到烧饼那诱人的光泽，以及骨头汤上飘着的零星油花，阿水和石头猛咽口水。
二人同时抬头看向周恒。
周恒微微一怔，笑道：“吃啊！看我干嘛？”
“吃！”
“吃！”
话音未落，两人抓起烧饼就往嘴里塞。
“太好吃了！”
“还是当把头好……”
两人嘴里塞满了烧饼，一边吃还一边含糊不清的嘟囔着。
周恒笑着摇了摇头，端起碗准备喝汤。
刚把碗端起来，他就发现了不对，因为碗底竟然沉着几条肉丝。
而且汤也跟别人的不太一样，上面飘着几颗翠绿的葱叶。
周恒看了老板一眼，只见老板正对着自己点头微笑，顿时心中了然。
‘这就是地位带来的好处啊！’
他对着老板笑了笑，“大哥有心了。”
“都是帮里的弟兄，见外了。”
“多谢。”
周恒点了点头，随即便低头吃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烧饼确实好吃，咬一口满嘴都是芝麻和油脂的香气，再喝上一碗骨头汤，周恒感觉自己总算又活过来了。
昨天吃的那是什么？
泔水都不如啊！
周恒吃完一块烧饼，喝了小半碗汤，再去拿烧饼才发现盘子已经空了，石头和阿水正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自己。
“三哥……”
“吃，放开了肚子吃。”
周恒哈哈一笑，叫老板继续上烧饼。
到最后，三人足足吃了三十多个烧饼，喝了七八碗汤。
周恒心满意足的起身结账。
“这顿就算了，权当是恭喜兄弟荣升把头。”
“那怎么能行？你这也是小本买卖……”
老板执意要请客，周恒执意要给钱，老板这才收了十文钱意思一下。
吃过早饭，阿水和石头前往码头上工，周恒自己则在周边逛了起来。
‘把头每个月只有二两银子，若是普通家庭完全可以过上富裕日子。
但我还要练武，还要吃肉补充，各种补药的价格暂且不提，就是每天一顿肉食恐怕都不够。
所以，还是得想办法搞钱啊！’
周恒思索着，路过一家屠户门口时，不由停下了脚步。
屠户正在院子里宰羊，院里血流成河，臭味冲天。
周恒看到扔在地上的内脏，顿时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