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邢泽懒得搭理,继续抽着烟。顺便拿出手机拨通了老头的号码。
“阿B说你是个侦探,脾气像条倔狗,到手的事非得查出个水落石出不可。”
邢泽的手抖了下,烟灰纷纷掉落。电话可算是通了,老头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小少爷,怎么了?”
“逮到一个害人的厉鬼,要怎么处理?”
“小少爷,您可真行啊。这才上任第一天就办成事了?
“好好好,你将那鬼收入令牌中,带回庙来,只有下头的官差来收。”
“就那么简单?”
“是啊,就那么简单。不过,小少爷……”
那女鬼突然爬到了邢泽的腿边,伸出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腿,咬牙切齿地说道:“帮我查出来是谁杀得我。
“我就给你十万,我还有价值十万的首饰藏在自己家里,只要你帮我……”
邢泽伸手按下那女鬼的头,“有事说事,别抬头,倒胃口。”
“嗯?小少爷,你说什么?”
“没你的事,你刚刚说什么?厉鬼之所以是厉鬼是因为怨念太深?”
“对对对,最好啊,能了却它们的执念,这样一来便可超度它们,能得到的功德也就越多。”
“行了,我明白了。”邢泽挂断了电话,“你说十万?”
“对,十万,那些首饰至少值十万。就我一个人知道在哪?”
“我这人啊,也不是贪财的人。只是身为代理城隍见不得冤情,你这活我接了。还有啊,你那十万最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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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B晕晕乎乎的醒过来,只觉得浑身酸痛,脸上还火辣辣的。
“B哥,醒了啊。”
他捂着脸从爬上沙发,循声看起,见是邢泽便点点头问道:“这…这是怎么了?”
“你低血糖,晕过去了。”
“低血糖?”
“可不,这些天没好好吃饭吧?”
阿B困惑地挠挠没多少头发的脑袋,这三天的事他是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就好像自己倒头昏睡了三天。
“可…可能吧。哎,我说你怎么来我这了?”
比起自己晕倒这事,阿B倒是更关心邢泽是怎么爬上三楼的。
“来谈房租的事。”
阿B这会儿也清醒了不少,大手一挥道:“打个电话不就成了,那么点儿事,还用得着特意跑一趟?
“交不上就交不上吧。也不缺你那点儿钱,留着给自己续命吧。”
钱要是真能续命也就好了。邢泽心想。
“电话没人接,你不是晕过去了嘛。”
“哦哦,也是也是。”阿B点着头,想着是这个理,“对不住啊,兄弟。”
“B哥,飘雪你熟吗?”
“不熟,就租了一间房子给她,她不是把那儿当改成工作室了吗?”
“确定?”
阿B脸色有些窘迫,但还是强装镇定地反问道:“你……你什么意思啊?”
“她死了,你不知道吗?”
“死…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邢泽用手机搜出今天的新闻,递给阿B,回道:“三天前。”
阿B惊出一身冷汗来,他惊恐地接过手机查看,一些丢失的记忆如虫子一般爬进了他的脑中。
他记起两天前的晚上,飘雪来找过他,还进了他的屋。
可如果那会儿她已经死了,那么来的人到底是人是鬼?
想到这,阿B从沙发坐起,颤抖着去找桌上的烟。
只是那桌上的东西大半都在方才的打斗中掉落在地,他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还是邢泽眼尖,递来一根,阿B伸手接过,借着邢泽的火点上,深吸了一口后道:“兄弟,我他妈的恐怕是撞邪了。”
“什么意思?”邢泽给自己也点了一根烟。
他知道阿B是个藏不住事的人,这会儿他只要静静地听就是。
“妈的,你说她三天前就死了?这些日子我做梦一个劲的梦到她。
“就好像,就好像我和她过了整整两天似的。”
“你不过是她的房东,她缠你做什么?”
“哎,别提了。”阿B给了自己一耳光,“你别看她是什么大网红,平日里和大明星一样。
“背地里啊,可脏着呐。当初谈房价的时候,为了压价和我搞了一炮。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花钱的,赚那么多还付不起那千把块的房租钱。你也知道,我这人向来好说话,就……”
剩下的事邢泽也就明白了,又问道:“九月二十九号,也就是三天前的晚上,你在哪?”
为了不引起怀疑,邢泽又补充道:“那晚上我做噩梦,又梦到你妈了,她问为什么你不让她入土为安。
“我醒过来给你电话,想和你说道说道屋里照片的事。太邪性了,我住那屋就跟看坟场似的。您行行好,把那照片撤了吧。”
阿B整个人就像受了惊的兔子,愣了半晌才说话,“别呀,兄弟。
“这整个山乘市区,你上哪儿找这么便宜的出租屋啊?
“再说了,你欠房租,我可从没有催过你吧?”
“那晚你怎么不接电话?”
“哎呦,那…那天晚上,我和街面上的兄弟一起在KTV耍呐,一直玩到天亮,怕是没听见。”
邢泽瞥了眼站在身边的女鬼,“冤有头,债有主。这人也不是你杀的,她没理由来缠你。我看你是熬夜太多,出现幻觉了。警察找上门来,你可别那么说啊。”
话题虽然转得生硬,阿B倒是也没多想,只是应和道:“哎,你放心吧,老哥我混了那么多年,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不过那两天过的真真的,我觉得不像是什么幻觉。你那木剑不错,庙里求来的?”
邢泽知道他是什么心思,便把木剑用黄布包好给了他。
“张大妈的剑,原本是给我压床的。我看你更需要。”
“呵呵,还得兄弟你啊。我就知道你这朋友值得交。”
排除了阿B的嫌疑,邢泽告辞离去。
来到外头,他对那女鬼说道:“听见了?这人看着像变态,但绝不可能动手杀人。
“你再好好想想,想想那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了。别瞅着一个男人就说是凶手。”
说完掏出令牌,转到背面,只见令牌背后那道紧闭的门打开了。见此情景女鬼不情愿地化作一缕烟气钻入了令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