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绝响
“能......能把匕首还我吗？”黑暗中苏墨看到东山小红那张紧绷的脸。
“我想试试看。”话语里透着坚定。
“小心点。”苏墨拿下别在腰间的匕首，递给了她。
能加入公安的必然有过人的本领，像小红有如此巨大性格缺陷的，想必在其他方面肯定格外突出。
东山小红深吸一口气，握紧匕首，她像一支蓄势待发的箭，此刻正捕捉着进攻的机会。
“汝欲何求？”又是一声恶魔的嘶吼，声波如利刃划破走廊的寂静。
而就在这一瞬，箭动了。
一抹红色流光从走廊一侧掠过，直逼恶魔。
巨大的躯体限制在了狭小空间的空间内，它的手臂猛然向下拍击试图阻挡小红的进攻，然而终究是慢了一步。
寒光如同切割机一般，精准无比，只是一瞬恶魔的整条手臂就被切割出无数伤口，黑色的液体从伤口中喷涌而出，恶魔发出低沉的嘶吼，腥臭气息顿时弥漫开来，整个走廊都为之震颤。
东山小红毫不犹豫，她趁势上前，身体如同弹簧一般弹起，凌空跃上恶魔的肩膀。
恶魔怒吼着剧烈晃动，试图将她甩下。
但小红如铁钳般的双腿牢牢夹住恶魔的肩膀，她的手腕一转，匕首高高扬起，带着破空的锋芒，狠狠向恶魔的脖颈刺去。
巨大手臂在疯狂地抓挠，每一次挥击都带着咔嚓折断的声响。然而，小红的身影却如同风中柳絮，灵巧地在恶魔肩上跳跃，毫无惧色。
它的翅膀忽然猛力拍动，炽热的气流化作一股狂风，小红的衣角随之翻飞，但她的目光坚定，专注如初，死死盯住它脖颈的致命破绽。
“就是现在！”她低吼一声，匕首在恶魔的脖颈划开长长的伤口，黑色液体如喷泉般溅出，恶魔发出一声惨烈的怒吼。
“轰！”地面猛然爆裂，一条巨大的尾巴夹杂着钢筋和水泥从下方抽起，朝着半空中退去的小红狠狠抽去。
千钧一发之际，空气中淡蓝色的巨大幽灵手如同幻影般出现，精准地抓住了恶魔的尾巴，将之死死制住。
巨大的力量在幽灵手中化为无形，小红得以重新调整身形。
“秋，召唤还是失败吗？先别拔刀！”姬野双手前伸，虚握着空气，浑身散发出紧绷的气息，在黑暗中大声喊道。
“姬姐，借你匕首一用。”黑暗中苏墨绕到姬姐的边上抽出了她腰间的匕首。
他的动作迅捷，无声无息，借着恶魔庞大躯体的遮挡，绕到了其后。
凭借着技能“命运之眼”的加持，苏墨的动态视力有了一定增强，他能清晰捕捉到恶魔动作处的细微变化。
东方小红此刻正在前方不断施压，恶魔的注意力也全部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她的每一次攻击都精准无比，那条巨大的尾巴试图再次攻击她，但却被幽灵手紧紧束缚，给了她宝贵的进攻机会。
只是匕首的杀伤力毕竟有限，恶魔撕裂的伤口处不断有黑色液体涌现，修复着破损的部位。
“刺它眼睛！”苏墨大喊。
小红没有丝毫犹豫，她猛然跃起，匕首在空中划出精准的弧线，狠狠刺入恶魔脸上唯一的眼睛处，恶魔痛苦地嘶吼，身形猛地一晃。
一刀，两刀，三刀，苏墨已经不知道在暗处补了多少刀，可天赋效果却迟迟没能触发。
恶魔的愤怒到达极点，它疯狂地挥舞手臂，想要将小红从肩上甩开。然而在这狭窄的走廊中，它的巨大身形成为它的劣势，小红如毒蛇般紧逼，每一击都精准刺入恶魔的关节，而苏墨则继续保持在恶魔背后配合，每一刀都在默数。
隐形的幽灵之手不再单单只是限制恶魔的尾巴，而是主动进攻，一拳拳砸在恶魔的关节处，虽不能造成实质性伤害，但却让它的动作更加迟钝，行动愈发僵硬。
“小心！”跟随苏墨在背后用匕首补刀的早川秋突然大喊起来。
“糟糕，贪刀了！”苏墨暗到不妙，一只漆黑的大手趁苏墨不注意朝着他拍来。
“嘭”苏墨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就在巨手拍向苏墨的一瞬，早川秋一把将他推了出去，自己则被狠狠拍飞了出去。
墙壁处发出一声闷响。
“队长！”
“秋！”
“我没事，实在不行只能拔刀了，死我一个总比都死了强。”秋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除开往日的冷静外多了一丝虚弱。
六十九，七十，七十一！
“叮”
“即死发动。”
“发动目标：轮回恶魔分身。”
“由于不是本体，只能抹杀分身。”
“分身已抹杀。”
恶魔巨大的躯体瞬间爆裂开来，黑色的液体飞溅而开，如暴雨般撒满了四周。
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味道，死亡的阴影笼罩了一切。
黑色的雾气从中心的残躯处涌出，不断流动的黑色液体缓缓聚拢起来。
液体开始缓缓上升，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托起，那些黑雾也如蛇般缠绕，重新凝聚成形。
这一次，恶魔的躯体比先前显得小巧得多。它的四肢修长，指爪纤细如刀。黑雾依旧环绕在它的周身，若隐若现，恍若披上了一件烟雾编织的披风。
它的头颅慢慢抬起，露出了那标志性的独眼死死盯着苏墨。
“汝欲何求？”
苏墨只想大骂一声国粹：“****”
——
苏墨藏手机的花坛处，屏幕不知何时亮起了光亮，那是一通定时电话。
牢房内，玛奇玛面前正蒙眼跪着一个中年光头，她正用那充满魅惑性地话音开口道：“跟我念，小川公寓。”
“小......川公寓。”
光头男倒在了地上。
——
“我草**”
只是“轰”一声巨响，小川公寓像是被从外捏爆的气球，炸了开来。
火光在楼宇间跳跃，炽热的气浪夹杂着碎裂的玻璃和钢筋残骸，瞬间将一切吞噬。
碎裂的玻璃如星雨般陨落，钢筋断裂的声音刺耳至极，整个公寓瞬间崩碎。
苏墨只觉得一股巨力从背后袭来，整个人被爆炸的力量从楼上甩飞出去。
在空中失重的刹那，他看到了头顶也被甩下来的姬野和那同样在往下掉的轮回恶魔。
“姬姐，把我往轮回恶魔那边扔！”苏墨大喊。
如果他猜测的没错，整栋大楼才是轮回恶魔的本体，而此刻的轮回恶魔只是在逃窜。
一命换一命，不亏。
隐形的幽灵巨手抓住了苏墨，把他向比他先一步下坠的轮回恶魔处扔去。
攥住的匕首带着巨大冲击力狠狠往轮回恶魔裸露在外的心脏处扎去。
“汝......欲何求?”独眼仍然死死瞪着苏墨，没有表情的脸好像在笑。
轮回从不因任何人的死亡而消失。
意识清醒的早川秋单手朝空中比出一个“口”字，巨大的白毛狐狸头突然出现，一口将所有人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