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解毒
“谁！”
卫阿七大喝一声，盯防陌生女子的一举一动。
这本应该是一场与姜正初的密会，
第三者出现在山洞内，卫阿七难免大惊失色，下意识地戒备起来。
女子以纱遮面，穿着宽袍，身形面貌皆被掩藏。
与紧张失措的卫阿七相比，她倒是举手投足都露着慵懒，不耐烦地打起了呵欠。
二人隔开几步僵持，而姜正初，则缓缓踱到了他们中间。
“阿七，不必惊慌。
她是我带来的朋友。
在月末的驭鼎功考核之前，我打算干件大事情，这事若想办得妥当，就必须有她在。”
“大事情？正初，你到底在计划什么……”
卫阿七面前这张脸庞底下，散发着陌生的气息，令他隐隐感觉到危险。
“按照凤莱堂的规矩，月末考核，一视同仁。
阿七，我这有只小鼎，你且试试看，能不能以法术驭驶，令它悬空？”
说罢，姜正初从储物袋里掏出紫铜小鼎来。
阿七尝试着施法，在驭鼎功的作用之下，小鼎虽然缓缓悬浮起来，
可卫阿七却从自己的丹田乃至周身经脉里，察觉到了自己的异常。
因为解毒剂的药效，离开他身体的，不止那致使他成瘾的毒素。
小鼎笨拙地转了三圈之后，便缓缓坠地。
“发现问题所在了吧？
你先前因为服毒，识海受到刺激，敏锐过人。
现在，我已经给你解了身上余毒，你的神识也自然恢复了正常。
所以，若想在月末通过驭鼎功的考核，你还需继续练功。
剩下的日子，只有八天了。
你能赶得上么？”
“八天……这……这怎么可能！”
阿七顿时脸色煞白，绝望而急切地嚷嚷起来。
“短短两个月的修行，连炼丹术的皮毛都还没学到，若就此收拾铺盖下山，卫阿七，你的前路在哪？
去许家卖身为奴么？
许殷丰对你如此冷落，许家，还有你的容身之处？
或者说，你要流落在坊市周边，当一名无依无靠的散修？”
附和着姜正初之言，肖悦茹轻蔑地补充，
“哼，散修？
咱脚下的这道灵脉附近，除去挽云宗之外，滋养着许、赵、马三个大姓，
他们就像几只巨兽，盘踞在山林之中，独享所有的猎物。
而在巨兽的脚下，
簇拥着成百个小家族嗷嗷待哺，
没有靠山的你，
怎么养活自己？
有手艺么？
炼丹？哈，哈哈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合攻之下，
卫阿七着实招架不住，
心理防线逐渐溃散，
最终，他战栗着看向姜正初，
“不行，我必须考过……
我要修行，
我要修行！
我卫阿七也要修丹道！
正初，正初……你帮帮我。
那天还是你跟我说的，你我二人都可以成为炼丹师。
这丹道，绝非世家才能涉足之地，
你修得，我也修得，对吧？
对吧！正初，你有什么法子吗？”
阿七越说越激动，双手握在了姜正初的两臂，不断摇晃他的身子。
观他如此无助的模样，姜正初淡然一笑，
“法子自然是有的。”
姜正初松开掌心，露出一只小瓷瓶。
“实不相瞒，从你给的烟叶里……哦，对，那玩意叫……叫什么来着？”
“欢喜天。”肖悦茹在一旁提醒。
“嗯，欢喜天，若不是阿七你把欢喜天送到我手上，那解毒剂，我是制不出来的。
但这两日里，我试出来的药物，不止解毒剂。
许殷丰服下欢喜天，是出于什么目的，阿七，你了解么？”
“许少爷他……堕怠懒散，疏于练功。
还没入山门的时候，就成天以大量的灵宝灌浇经脉，强行润养丹田。
他早已习惯了这不需要付出任何努力便能够得到回报的修行方式，
所以，为了闯过驭鼎功这一关，他便不知怎的又接触上了欢喜天……
以此毒物刺激识海。”
“欢喜天能够刺激识海不假，
但他致人染瘾，形成了依赖便不可自拔。
不过，若是从烟叶当中去除致幻和成瘾的成分，仅仅抽取其中精华。
再与我先前赠你的守意散结合，就成了这小瓶里的东西。
清心明智，隔绝妄念，甚至还能够保护识海。
阿七，服下药丸，调息一个小周天试试。”
为了让卫阿七更加信服，
姜正初从小瓷瓶里倒出两颗药丸，一颗自己吞下，而另一颗，放在了卫阿七的手心。
见姜正初也大胆服药，卫阿七便不再忌惮，一口吞下药丸，按照姜正初吩咐的，以元阳养气诀运转了一个小周天。
药效如清泉一般滋润周身，瞬间便让他急切暴躁的情绪烟消云散。
“现在，再试试驭鼎功。”
显然，此番重新施法，小鼎的运动比起方才，可要灵巧了许多。
“此丸，我将之命名清心散，乃我独创。
如若连着服用三五天，再配合上简单的定神训练，驭鼎功的考核，自然不在话下。”
话音落地，姜正初散出神识，从卫阿七的神识抓握之下夺过小鼎。
只见这紫铜小鼎迅速砸开冰面，舀出清水来，而后，姜正初从容淡定在卫阿七的面前展示了一番小鼎的旋转翻腾。
动作之优雅，堪比师父曾经演示的那次。
“正初，你……已经做到了！
都是这清心散的作用么？
有此药物辅佐，考核……还有何愁？
哈，哈哈哈！正初，那咱们都可以留在凤莱堂了！”
欢笑之间，肖悦茹忽然开口，
“喂，这位阿七兄弟，别太忘形得意了。
你知不知道制作这东西的材料多贵？
你们丹道学的都是些围绕着药材、外物滋养的修行方法，可别忘了，
药物也好，仙丹也好，可都是需要材料的。
三五天的剂量，供你们两人服用的，三五天的剂量，你知道得花多少灵石么？
等你们过了那个什么破考核，估计得砸进去三百多灵石呢。”
“三百？这……这我上哪弄去？”
“阿七，这便是我特地找你来山洞密会商谈的理由。
你我二人都凑不出如此一笔巨款，
但有人出得起这笔钱。
我需要清心散辅佐修行，你呢，同样需要这药丸子，而除此之外，你还需要能够持续服用十日，彻底清除余毒的解毒剂。
不过呀，需要解毒的人，不止你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