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平安归来
张修回到府中,莺儿燕儿急忙迎了出来,抓着张修的胳膊又哭又笑。
“官人你可算回来了!”
“他们有没有对官人用刑?”
看来自己去了一趟武德司,身上没掉什么零件,是相当幸运的一件事。
张修摇了摇头:“先......呃,殿下呢?”
两个小美女对视了一眼,犹豫道:“殿下已经回府了,她说......她以后不会再到这里来了。”
“哦。”
这倒省了个大麻烦,毕竟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多少还是要矜持些。整天跟自己厮混像什么话。
“你们两个没跟她回去?”
“没有。”
莺儿摇了摇头:“殿下让我们姐妹说从今以后就跟着官人了。”
说完,两个小美人一齐羞涩的低下头。
“.........”
张修感到有些为难。
虽然他还不大习惯被人服侍,不过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对这两个可人的丫头多少还是有些好感。
起码她们干洗衣服打扫卫生泡茶之类的日常杂物,比自己一个大老爷们精细多了。
主要问题在于,自己根本收受不起。
即使师傅不要钱把她们俩白送给自己,以后每个月的工钱怎么办呢?
拜亲爱的师傅大人所赐,他现在几乎身无分文,每个月两贯钱养活自己都已经很费劲了。
难不成让这两个小美人以后跟着自己喝西北风?
而且,照目前这个情况,自己下个月大概率就要出征,没个半年一年都回不来。
说不定未来几年都是如此。
眼下又没成家,白养着两张嘴也太浪费了。
他想了想,觉得收留二人确实不大合适。
“你们还是回公主府吧,我自己以后都不知道在哪里,哪有能力让你们跟着我。”
姐妹俩闻言花容失色,登时齐齐跪倒在地。
“官人!殿下已经不要我们了,官人你若是也不收留,咱们姐妹以后就只能出去卖身了!”
说着两个小美人死死抱着张修的大腿,仰着头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痛哭流涕。
有这么夸张吗?
张修万分狼狈,急忙弯腰去扶她们:“你们先起来,有话好好说,一言不合就下跪像什么样子!”
别看这两个小丫头看着细胳膊细腿,偏偏下盘稳得像生了根一样,自己又拉又拽怎么都扶不起来。
正在三人纠缠不清之时......
“张兄好精神啊!在武德司蹲了一天一夜,刚回府就急着白日宣淫!”
吕光庭似乎刚被他们吵醒,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从厢房中走出来。
“谁....谁白日宣淫!”
张修急的额头冒汗。
此刻莺儿燕儿跪在地上又哭又闹,看着还真像市井恶霸在强行猥亵二人一样。
“行了行了,你们先起来,这事以后再说,行了吧?”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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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来到前厅,莺儿燕儿帮张修和吕光庭泡好了茶。
“说说吧,张兄你昨天为啥被叫去武德司?我看你.....”
吕光庭喝了口茶,“啧”了一声:“武德司的家伙们对你不错嘛,连衣服都没皱一点。”
他昨日张修被带走之后,就立刻去找了鸢娘。
出乎他意料,鸢娘竟然也一点风声都没听说。
她肉眼可见的惊慌失措。
从鸢娘那回来之后,他暗自惴惴了一整晚,没想到张修现在竟然跟没事人一样回来了。
须知武德司虽然查案子水平一般,但大记忆恢复术的手段可是相当了得的。
别说张修这种小喽啰,便是一般的高官,进去也是杀威棒、夹棍、大宋正骨推拿先来一套。
好些人连这都挺不过去,直接一命呜呼了。
张修虽然知道武德司厉害,但到底没有他这么深刻的理解。
反而觉得以自己的经历来看,吕光庭颇有些小题大做。
于是就老实的把昨日到今早发生的事,简略的跟他说了一遍。
“欸?”
吕光庭显然没有料到真相竟然是这样云淡风轻:“就找你去考了一天一夜的兵略?”
“嗯,就这么个事。”
“那就奇了怪了,这种事需要安排到武德司那种地方进行吗?”
他对杨审琦这么个枢密院二把手亲自来主持考校倒没多大意外。
毕竟从鸢娘的只言片语中,他知道赵匡胤对张修十分看重。
可是安排在武德司,总有一种刻意行事的味道。
张修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问我我问谁去?”
“真是怪事。你被带走以后,秦兄不知怎么也不告而别,到今天都没回来。张兄你这人可真是会惹麻烦。”
吕光庭语气中颇为怨怼。
没看出来他对柴朔楹假扮的“秦公子”竟然还有些感情。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张修这才想起,昨日自己被带走的时候,柴朔楹说要去进宫面圣。
那她岂不是虚惊一场,白跑一趟了?
可是......
他眉头一皱,隐约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从自己被带到武德司,师傅进宫,然后再到她不辞而别。
这一连串的事情一定有什么联系,只是自己还缺少一些关键的线索。
看来还是要找个时间去问问她才行。
“张兄你发什么呆?”
“嗯?”
张修回过神来,随意遮掩过去:“我在想玉津园陪射。这次辽国使团在汴京出了这么大的事,怕是御宴时场面上不好应对啊。”
不过说到这个,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弓还放在柴朔楹府上。
也不知道她研究的怎么样了,三天之后的陪射来不来得及。
她在自己这鬼混了这么多天,怕是耽搁了不少正事。
吕光庭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我猜也是,不过......”
他撇了撇嘴:“张兄你也不用太在意,输了才是常态。反正我朝近十年都没赢过。”
“近十年都没赢过?”
张修惊讶反问。
就算契丹人射术再怎么精悍,继承五代极端的尚武之风,仅过了八年,就凋敝到这种地步了?
“对的。所以说,张兄你往好了想,万一要是赢了,官家大大有赏。输了就输了,也无所谓,是不是就轻松了?”
“那不行,既然参加了,那就一定要赢!”
不赢怎么对得起先生的一片苦心?
而且两府宰执都在的场合,这种崭露头角的机会,说不定就是自己以后迎娶蓁儿的关键。
“好!张兄果然雄心壮志!今晚我便摆宴来为你壮行!”
吕光庭拍手赞道。
张修闻言大喜过望。
他装作不好意思的说:“什么壮不壮行的。岂敢让光庭兄破费?要不随便找个酒楼对付一下就完了。”
“那怎么能行!”
吕光庭义正辞严:“张兄从武德司平安归来更是可喜可贺,洗尘宴岂能马虎?”
张修被他说的一愣一愣。
“那光庭兄你的意思是?”
“白矾楼,必须是白矾楼!你我兄弟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