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死刑宣告！侩子手竟是我自己
入夜，红烛透过纸窗，在地上印出一片红光。
三个人影错落，一位妇人正在热情的为其他两位添饭，嘴里还在喋喋不休什么。
“哎呀，我就说老头子你眼光好，咱家辰儿就是聪慧，一下午就把兵书学会了。”
“来来，辰儿你多吃点，看书也是一项力气活，费神。”
“你有什么想吃的记得跟我说，我去给你做。”
魏澜笑得很开心，看着江辰像是看自家儿子那样，不过江辰比她那个儿子强多了。
老头找她说的时候，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说得七七八八的。
她可是好久没见老头那样子了，也意识到了自己看着俊朗的少年，并不是只有一副面容，他身后是不可限量的未来。
文武双全，背后又有自家老头，只要江辰没有半路走偏，成为秦国的大人物都是板上钉钉的事，甚至成为拥有话语权的人物也不是不无可能。
不过高兴之余，魏澜的脸上又多了几丝愁容。
辰儿有能力是好事，不过上哪找能配得上辰儿的姑娘呢。
“辰儿，为师知道你聪慧，不过可不要托大，改天为师再为你拿些兵书，你待好好研究。”
与魏澜的担忧不同，白起更担心自己的弟子少年得志，未来会太过傲慢，看不起别国的将才，导致吃了大亏。
不过，白起转念一想，年轻人似乎还真没有能比得上江辰的。
若只论兵法造诣，江辰足以排得上名次，而这也只是因为他学习的时间太短，经验不足，假以时日，秦国年轻第一人唾手可得，甚至在六国之中第一人也能争一争。
嘶，自己这个徒弟好变态啊。
“我知道的师父。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我算得了什么。”
“我定会好好研习兵法，出了门也不至于丢了师父的门面。”
江辰对于大秦的了解不多，但是也知道这也是一个人才辈出的年代。
大秦名将虽不如三国那般让人耳熟能详，不过也是不能小觑的，自己师父暂且不论，光是那蒙恬，廉颇，王翦，蒙骜，李牧，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而且江辰对于战国，对于自己后世看到的大秦，一直有一种滤镜，没办法，自己的老祖宗实在太迷人了。
真要让自己和这些祖宗同台竞技，还是有点打退堂鼓的。
白起闻言，夹菜的手顿一下，砸吧砸吧嘴。
自己这个徒弟对于自己的实力好像有点误解。
算了，就这样吧，谦虚点挺好的。
以后就可以看那几个老小子震惊的模样了。
“师父，明日也是扎马步吗？”
“明日....”
“你还记得当日拦住我们的那几个毛贼吗?”
“记得。”
江辰默默竖起了耳朵。
说来也是，自从师父把他们关起来后，还真没听到过关于他们的消息，也不知道师父怎么打算的。
“明日你跟我一起去城南的巡卫营，他们在当天会被处死。”
处死？！
干得漂亮！
江辰内心狂喜，光论他们之间的矛盾，自然是罪不致死的，不过最无法让人饶恕的是他们的职业。
牙侩，一个在任何朝代都让人喜欢不起来的职业，也许一些世家大族会有用到的地方，不过丝毫不妨碍贫民对于他的厌恶。
从事这种职业的人，手上不知道有几条人命，伤天害理的事情也做了不少，只是简单的处死反而便宜了他们。
“不示众吗师父？”
“嗯？”
白起原本以为江辰会对杀人这种事害怕，怎么这小子这么积极。
不过江辰的态度倒是让白起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不用示众，明天你去做侩子手，负责大嘴的行刑。”
“好啊师父。”
江辰还在愉快的干饭，头也不回的答应了。
扒了几口米饭后，他才意识到哪里有问题。
我去做侩子手？
还是大嘴的？
察觉到江辰干饭的速度降低，白起淡淡道：“怎么，怕了?”
“也不是怕了，只是，我去是不是不太好。”
江辰有些纠结，他一直以为杀人这种事离他很远，至少要等他上战场之后再说，结果白起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不怕就行，明天你且去就是，上战场之前练练胆，总比上去了吓得腿打颤。”
见白起如此说，江辰也不好拒绝。
事已至此，先干饭吧。
一顿饭下来，江辰还是吃的最多的那个，魏澜反倒有些心不在焉。
趁收拾碗筷的功夫独自和白起说着悄悄话。
“真有那么急吗，老头子。”
“辰儿他才来几天啊，你就逼着他杀人。”
白起摸着胡须叹了口气。
“你可知现在大王现在的想法？
我有预感，距离大王召我的时间不远了，到时候辰儿势必要跟着我去磨练。
不急不行啊，只希望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多交给辰儿一些东西，这样他在战场上也能迅速成长起来。”
“唉，这战争什么时间是个头啊，你和辰儿又要上战场了。”
“周，名存实亡，齐国外强中干，韩国地小势危，燕国，魏国，君主不明，无能，吴国楚国后继乏力，国力空虚，唯有赵国可以与秦一战。
换句话说，只要灭了赵国，剩余的都不足为惧，秦国统一天下只是迟早的事。
我现在担心的就是，灭赵之后，秦王疑我有功高震主之嫌，到时候恐怕要苦了你和辰儿，至于仲儿，不提也罢。”
“怕什么，你我年纪都这么大了，还怕死吗？
只要辰儿仲儿无事就好，大不了我陪你一起下去。”
魏澜看着白起，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已经帮秦国扛了半辈子的江山，她也陪着他了半辈子。
只要白起在，她怎样都无所谓。
她要做的是白起夫人，而不是什么将军夫人。
“苦了你了。”
白起揽过魏澜的肩膀，两个垂暮老人就这样靠在一起。
“其实说起来也不怕你笑话，我一直好奇天下大同之后的盛世光景。
如今这乱世死了太多人了，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不在少数。
我想平了这乱世，看着百姓安居乐业，衣食无忧，呵呵，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
星光洒在白起的眼眸里，老人的眼光熠熠生辉。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眼中描绘的盛世蓝图。
“真好啊。我们没享受到太平，要是我们的后代能享受到也不错。”
魏澜靠在白起身上没说话，她不懂什么战事，她只知道这个男人在完成他自己的梦想。
自己只需要默默支持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