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初见刘秀
刘縯刘秀兄弟带着所有兄弟,出门迎接。
何东看了一眼人从中的公孙述,微微颔首,随即带着刘怜贾复及随从,进入院落。
屋中厅堂。
刘縯刘秀兄弟一再坚持,何东入座上位。
何东扫了一眼,右首是刘怜、贾复、公孙述,左首三人,豪迈者该是刘縯、儒雅者该是刘秀,另一位二十多岁,一脸精干者,该是朱祐,便笑道:“本侯乃厉信县侯何东,贸然拜访,万勿见怪。”
刘縯抱拳行礼:“侯爷年少有为,平定汉中,举国称誉,实为我辈楷模。在下刘縯,汉朝宗室后代,这位是胞弟刘秀,这位乃至交朱祐。”
刘秀朱祐均拱手行礼。
何东笑道:“刘氏兄弟誉满南阳,今日得见,足慰平生!本侯引见一下,这位乃厉信县宰贾复,字君文,南阳郡冠军县人。”
刘縯、刘秀、朱祐连忙行礼。
刘縯道:“昨晚多有冒犯,情非得已,望县宰见谅。”
贾复回礼,道:“小事一桩,何足挂齿,刘兄日后需要帮助,尽管前来县衙找我,必尽力相助。”
刘縯等人再三拜谢。
何东道:“这位,乃本侯的师姐,师从汉朝破胡公陈汤将军。”
刘縯、刘秀、朱祐一听,慌忙起立行礼,陈汤将军如雷贯耳,学习兵法之人,谁不仰慕有加?
刘秀叹道:“原来侯爷师承陈汤将军,难怪用兵如神!”
何东一笑:“师姐还有一个身份,说出来,只怕刘兄坐不住了,哈哈!”
刘縯与刘秀对视一眼,皆满目惊讶。
刘縯抱拳道:“请侯爷明示。”
“本侯的师姐,名叫刘怜,是汉成帝刘骜唯一存活的女儿,去年十二月被太皇太后加封为绥和公主。”
刘縯刘秀大惊失色,慌忙离席,拜倒在地。
“刘縯刘秀,汉朝高祖皇帝九世孙,景帝之子刘发后人,拜见绥和公主!”
刘怜点点头。
待他们回座,何东看了一眼公孙述,只见他眼含热泪,神态憔悴,便说道:“谢刘兄救下公孙兄。”
刘秀的眼底闪过一抹凝重,道:“惭愧,我兄弟顺手为之,反而惊动了侯爷,罪过!相信侯爷早有安排,公孙兄定然无事。”
何东笑道:“如此甚好,可以结识刘氏兄弟,实乃本侯之幸事!”
语带双关,但刘縯刘秀听来,感动异常。
何东道:“公孙兄,马援兄弟呢?在座的均为自家兄弟,但说无妨。”
当初何东回京后,新任汉中大尹王丹,将郡中军政事务,尽数交由公孙述等人处理,自己则游山玩水,终日花天酒地。
岂料,一个多月后,王丹突然收回全部权力,亲自处理军务政务,着力打压何东旧部。
首先,他将郡尉马援调整为督邮,派亲信担任郡尉,掌管兵权,随后调走祭遵,并将郡丞公孙述的权力逐步削减。
公孙述自然气愤不已,便暗中联系郡里县里的旧部属,企图对抗王丹。
奈何王丹身为汉中大尹,且军权在手,公孙述等人毫无还手之力。
一个多月前,上庸县一豪强地主窝藏叛军要犯,泄露后举族造反,很快便败亡。
王丹却趁此机会,诬陷公孙述为幕后指使,通过威迫利诱,让一些叛乱之人指证,并提交一些所谓往来书信作为证据。
人证物证俱在,王丹下令逮捕公孙述。
幸得有人报信,公孙述及早出逃,一直往东南方向逃窜。
他知道何东已返回封地,要洗清冤屈,只能找到何东。
王丹也知道他的意图,在武陵县、上庸县和房陵县布下天罗地网,终于,他在房陵县被捕。
后来,王丹派马援带兵前来押解,离开房陵县城不久,马援命士兵扎营休息,趁着士兵忙活的时机,他解开绑着公孙述的绳索,两人逃之夭夭。
他们往东而去,在深山里赶路,大半个月后,进入南阳郡。
为了分散目标,减少一同被抓的危机,他们决定分道扬镳,马援往北,前往宛县找祭遵,公孙述往东,前往厉信县找何东。
昨天晚上,他才走进厉信县城不久,便遇上巡逻的士兵,盘问之下,不慎露出破绽,被抓进牢房。
刘縯恨恨道:“新莽的官员,尽干坏事!”
刘秀看了何东贾复一眼,急忙道:“大哥,不是所有官员都这样!”
“天下乌鸦一般黑,”刘縯满脸愤怒,忽然看到刘秀朱祐不停地打眼色,方醒悟过来,神情十分尴尬,“侯爷,我不是说你,不是,你跟他们不一样。”
何东看见刘縯发窘的样子,笑道:“刘兄说得没错,当下的官场,尽是勾心斗角,争权夺利,鱼肉百姓。本侯确实与他们不一样,本侯只有爵位,并无官职,哈哈!”
众皆大笑。
何东平易近人,态度真诚,语气谦逊,刘縯刘秀大为好感,很快,知无不言,相见恨晚。
不知不觉,红日西沉,暮色渐起。
酒足饭饱后,何东带着刘怜贾复公孙述等人,依依惜别。
刘縯刘秀朱祐三人,站在门前的大树下。
刘縯神情郑重:“二弟,你看何东如何,是否值得结交?”
刘秀沉思片刻,道:“此人心思缜密,多谋善断,深谙军事,行事光明磊落,非常值得结交。”
“适才我请教他不少军事疑难,他皆详尽解答,让我受益良多。”
“愚兄也觉得,此人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刘縯的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神色,“太奇怪了,与传言完全不是一个人!”
刘秀朱祐愕然。
“四年前,我在长安上太学,听说此人是京城第一纨绔,臭名昭著,在京城没有他不敢玩的。”
“就算听到他平定汉中叛乱的消息,也不以为然,心想那是世家大户的底蕴所致。想不到,今日一见,他身上哪有纨绔子弟的一丝影子!”
刘秀遥望去路,道:“难道,他经历了什么重大变故?”
刘縯点点头:“据说,他父亲御史大夫、前将军何武死后,他在家守孝三年,足不出户,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刘秀沉思片刻,道:“难怪,原来经受挫折,迷途知返,此人可以结交,他能分清轻重,也会重情重义。”
朱祐道:“我赞同文叔。公孙述出事后,只想去找他,而且,方才见他对公孙述的态度,没有因其犯下重罪而疏远,可见此人极重情义。”
刘秀道:“刚才公孙述说过,此人因建议堵塞黄河决堤的口子,举全国之力去治河而被免官,可见他为人正义,心系民众,与新莽其他官员不一样。”
刘縯微微颔首:“如此说来,此人果真值得结交。是了,他再三邀请我们去侯府做客,看来不是客套之语。”
刘秀语气坚决:“必须去!若在军事上得到他的指点,我们受益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