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奖励神通,妖物作祟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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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间歇性嫉恶如仇

回到衙门。

一帮捕快齐聚一堂,对齐了一下颗粒度。

然后,众人无奈发现:这一天,不能说是硕果累累,至少也是颗粒无收。

尤其是赵戬那边。

赋役白册虽不像黄册那般十年一更新,但更新同样落后,记录者也不上心,前后混乱,错漏百出。

甚至,不少太祖时期的人物居然还活在白册里,欲与彭祖肩并肩。

更不必说,为逃避徭役赋税,朱门豪族时常隐匿人口,故而一旦沾上大户,其记录几乎没甚参考价值。

不过,饶是如此,赵戬依旧尽职尽责。

赵羽看他筛选出来的名册,赫然看到,那位死于板砖的那位纨绔,居然也在其中。

就这位,化鬼那也是色中饿鬼,是那头鬼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过,这也是赵羽要求的。

赵二郎向上传达的精神,就是让大哥要像个渣男一样:广撒网,重点捕捞。

付乘风同样垂头丧气。

或是怕惹祸上身,或者是街面上真没啥消息,不止街头巷尾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就连那些地头蛇们,也都三缄其口。

逼得付乘风使出家传手艺,——付氏正骨法。

付氏正骨法后,还是只有些零碎消息。

“关于三大家族的,只有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付乘风介绍情况。

“本月以来,郑家派出家中高手,每日早出晚归,行事低调,举止鬼祟,不知是意欲何为;”

“钱家二少爷钱谦,近日忽然去了金钩赌坊。据传,这位二少爷并非纨绔子,而是个练家子,平素喜欢舞枪弄棒,对赌无甚兴趣;”

“还有冯家,因为幼子的成亲缘故,车马络绎不绝,运来许多鲜花、红纸一类的玩意。”

……

苏海棠面露失望:都是些微末小事,和案情似无相关。

综合所有消息,进行一轮商讨和筛选,众人都觉得,还是三大家族相互揭发的线索,最具价值。

其中,又尤以女夫子曲兰亭,最为符合。

经典三选一?

赵羽摩挲下巴,暗暗调侃。

他满腹疑窦。

赵羽发现了一些疑点和破绽,隐约感觉,三家中有一家很不太对劲。

但,这些疑点和案情,却扯不上任何关系!

最大的疑问在于,那游方道士,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郑家的小妾身份低微,钱家的女夫子无父无母,还有冯家暴毙的长子,死得太久了……这三人,都不太好查啊。”苏海棠柳轻抚额头,也有些头痛。

“别忘了游方道士!”杨明善补充,作为少年人,对这种世外高人般的存在,他还是存了些敬畏之心。

“就这位,不用我们去查,到时候找个人问问赖老四。”赵羽摆摆手,浑不在意。

他和苏海棠对视了一眼。

两人想法一致,这位游方道士,十有八九是找不到的。

这猜测无凭无据,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理由的话,——捕快的直觉。

……

商议妥当,也安排了第二天的调查计划,赵羽看一眼天色,准备带众人吃顿好的。

却不料,主簿何望不请自来。

“两位捕头,知县大人有请……”何望满面春风,态度亲和,“他为表彰你们二位,特意在后堂设了酒宴,亲自作陪。”

他又看一眼杨明善:“杨举人有空的话,也可同去。”

“后堂?”杨明善闻言,失望之情是溢于言表。

这表情,生动诠释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上了趟花间楼,哪里还瞧得上府里的饭食?

赵羽却肃然起敬,满脸敬服,首肯心折:“县尊、主簿二位大人生活清苦,作风清廉,清如水明如镜,正是我等榜样,要好好学习。”

——虚伪!

在座各位捕快,全都冒出同样念头。

谁不知道,平素就属你赵大官人最喜奢靡,无大鱼大肉不欢!

何望嘴角抽了抽,又想起“青天就有了”之类的言语,意有所指地道:“不敢,我等互相学习。”

“大哥,同僚们都辛苦一天了,你带他们出去吃。”赵羽嘱咐完兄长,就和苏海棠、杨明善前往后堂。

……

途中,赵羽和苏海棠确认过眼神,双方想法一致:宴无好宴。

两人的确是立了功,抓了些盗贼,也为知县大人挣回些颜面。但若就因这点小事,知县大人就请二人同席吃饭,想想也不可能。

堂前,知县大人亲自相迎。

“你们二位,可是为我安乐县的百姓除了一大祸患……”上来就是一顶高帽,崔知县笑容灿烂,抓住赵羽的手,半天也不松开。

糟糕~~

赵羽笑容僵硬,想要夺路而逃。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像县尊大人这样的老狐狸,姿态放得越低,要求可就越高。

这是在给他压力:人家堂堂一县尊,都如此对你这区区一胥吏了,你还不速速士为知己者死?

当然,表面上,赵羽还得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

一顿饭,表面宾主尽欢,内里吃得是没滋没味。

酒过三巡,县尊大人忽然收敛笑容,变得肃然,唏嘘感慨不止。

戏肉来了……

赵羽、苏海棠都时刻保持警惕,登时严阵以待。

“虽然抓住那个团伙,但一想到未能除恶务尽,我就心下不安呐~~”他连连摇头,一幅忧国忧民的神情。

赵羽、苏海棠闻言,齐齐变了脸色。

那名土夫子?

咱们这位知县大人,着实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了……

“县尊大人,那贼首是土夫子出身,擅地遁之术,除非提前设伏,很难抓捕。”苏海棠柳眉紧蹙,抱拳解释,“何况,如今的他,十有八九已经离开本县,又从哪里去寻?”

“他还在本县。”何望忽然道。

“何以见得?”苏海棠明显不信,摇了摇头。

那老头的组织都被一勺烩了,怎么还会留在县内?

“其实,当夜在花间楼,被偷的还有个官府中的人……”何望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

“官府中人?”苏海棠继续摇头,肯定地道,“我当时在场,其中绝无府衙之人。”

“不是府衙里的,”何望苦笑一声,实在也不好隐瞒,于是道,“是上面派来的,一名仪鸾卫的小旗,他丢了一面令牌。”

“仪鸾卫?”

赵羽,苏海棠闻言,都是勃然变色。

仪鸾卫,那可是令百官谈而色变的存在,掌管着诏狱,负责缉捕谳狱,监察文武,甚至会出京作战,抵抗外虏。

赵羽立刻就明白,知县大人今个为何突发间歇性嫉恶如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