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礼拜……？
莱茵的声音及时在卡罗身旁响起：
“这位是霍金斯神父，他负责这座教堂很久了，在我小时候就已经是这里的神父。”
……让这位老先生主持礼拜的确是相当正确的选择……卡罗轻轻点头，光是看到这位老者，他便下意识神情肃穆。
之后两人在教堂内静静等待了一会儿，直到八点钟的钟声敲响，圣坛上的神父才终于有所动作。
只见他轻轻摆手，于是教堂大门被紧紧关上，确保没有外人在大礼拜开始后进入教堂。
忽然庄重肃穆的管风琴声响起，卡罗跟着其他信众站起身来，随后将右掌按于左胸，以示对母神的虔诚。
简短的开场祷告后，神父走到读经台前，取出经书开始宣读经文。
而卡罗虽然面容肃穆，却已经下意识地将思维放空，像极了曾经读书的时候。
于是讲经声左耳进右耳出，待卡罗回过神来，讲道的环节都已经结束。
这时神父拍了拍手，就有两排神职人员从圣坛后方鱼贯而出，他们每人手上都端着托盘，盘中是四尊装有微红色泽液体的琉璃盏。
随后神职人员穿过侧廊，将琉璃盏发到每位信众手中。
卡罗接到后凑近闻了闻，是一股清香微甜的气味。
“……这是葡萄酒吗？”
他小声询问，莱茵也轻声回答：
“不是，是教会的圣水。”
就在此时，神父洪亮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虔诚的信徒啊，饮下母神赐福的净化之水，我们的身心都将得到洗涤。”
话音刚落，教堂内的信众动作统一，将盏中圣水一饮而尽。
……不是信徒也能喝吧……卡罗犹豫片刻，也将琉璃盏中的液体饮下。
“有点甜，像可乐的味道……”
卡罗将教会发下的圣水一饮而尽，甚至还意犹未尽地回味了片刻。与此同时，他察觉到体内隐隐升起一股暖流，浑身都变得暖洋洋起来。
“这圣水似乎真有些说法。”
卡罗看着空荡的琉璃盏，颇有种续杯的感觉。
他之后看向其他信徒，发现所有人都毫不犹豫地喝下圣水。
就在这时，神父平和洪亮的嗓音再度响起：
“信徒们，你们已饮下圣水，不必再担忧污秽侵袭。”
“接下来，请拉起帘幕，心怀虔诚信仰，为母神尽情献礼！”
话音落下，教堂内的信众们立刻按照吩咐拉起座椅两旁的折叠板。
这时卡罗才留意到，教堂内所有两两分组的座椅上都是一男一女的配置。
而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莱茵也与其他人做出了相同的行为，已经将座椅右侧的隔板拉起。
……这是在干什么……卡罗神情茫然，眼前情景实在超出了他对礼拜的认知。
而当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莱茵时，莱茵仅仅说道：
“你只管将隔板拉起来就是。”
说是这么说，卡罗仍犹豫了片刻，与此同时霍金斯神父也注意到这位最前排年轻小伙脸上的迟疑，于是面色和蔼地走过来询问道：
“这位是……我没记错的话，是莫克尔家的卡罗先生？”
还没待卡罗回应，霍金斯已是自顾自接话道：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今年五月刚成年，彼时身处帝都，想必还没有参加过母神的大礼拜……”
他还想说些什么，莱茵忽然打断道：
“霍金斯神父，我会教会他的。”
“哦，我倒是忘了……”
霍金斯脸上勾勒出温和的笑容，随后告辞道：
“那么卡罗先生，你只需要拉起隔板便是，祝你的信仰能在莱茵小姐的悉心教导下得到锤炼。”
说完，霍金斯便返回到读经台后闭目养神，不再关注教堂内的情况。
而有了这么一遭，卡罗不仅没弄懂眼下场景，反而愈发懵逼。话虽如此，他倒也听话地拉起身侧和前方的隔板。
隔板完全拉开后近乎两米，再加上独特的高椅背设计，的确正如卡罗之前脑补过的，仿佛形成了一个小隔间。
“莱茵，这大礼拜到底是干什么，还有这挡板……”
卡罗再次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莱茵，然而就在这时，他却在莱茵脸上看见了一抹别样的神情。
此时在莱茵平日或冷淡或温和的眸子里，竟罕见地出现了一抹炽热。
卡罗被这样的眼神看得发毛，可他正欲开口，莱茵却突然贴到他身旁，将温热的鼻息喷到他耳畔：
“我之前说过，穿裙子过来会不方便。”
？
！！！
发丝拂过带来瘙痒的同时卡罗呼吸一滞，心跳骤然加快。
与此同时，他脑海中仿佛划过闪电，自打进入教堂以来的一系列疑惑逐一浮现在心间。
教堂的严格管理……
信徒的年龄限制……
男女凑对的座椅……
可升降的折叠板……
以及，最主要的，对生命母神的信仰……
卡罗注视着越来越近的莱茵，听着附近逐渐响起的奇怪声响，心中的慌乱俨然达到顶点。
同时先前霍金斯神父说过的话在他脑海中回荡不息：
“……祝你的信仰能在莱茵小姐的悉心教导下得到锤炼。”
锤炼……
停一停，停一停。
卡罗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踏马哪是什么礼拜？
明明就是教堂in.part啊！
这一瞬间，卡罗曾受到过的教育顷刻在脑海中爆发开来，穿越前数十年里浸染的纯粹朴实道德观也在心间逐一铺展开。
作为新时代长大的青年，他绝对无法容忍如此荒谬的事情在眼前发生。
更何况，眼前的莱茵可是他姐姐！
“……不对，我是被莫克尔家收养的孤儿，按理说并没有血缘关系……”
……犹豫仅仅持续了半秒便被理智撕碎，卡罗意识到自己有必要做些什么。
“既然是大礼拜的环节，本质上肯定是对于教会有意义，否则不会加入如此荒谬且费力不讨好的举动……”
卡罗大脑高速运转的同时，现实也仿佛时停一般。
“……既然如此，我肯定在大学图书馆里学到过相应知识才对！”
这一念头出现的瞬间，一道提示音响在他耳畔：
【是否进行神秘学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