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媒婆的慌局
“娘子，噢，娘子。”村口的傻子看着漂亮的女子兴奋地手舞足蹈。
看到这一幕的张婶，无心的说：“大清早的就来到村口大呼小叫，一天天的家里人也不管不顾，真是个可怜人。”
提着水壶的张叔扛起铁锹说：“走了走了，谁还不是个可怜人。”
地里的人们辛勤的劳作着，都希望能多干一点。每个人都低头苦干着，“砰”的一声，一个老人从地坝上摔了下来，所有人都一股脑地围了上来。
“范叔，你没事吧！”洪斌连忙将老人扶了起来。
“没事没事，这是胳膊划破了。”
“你们谁有包扎的东西啊。”洪斌对着人群说。
“我有块布，你给他包扎吧。”人群中穿出一女子的声音，将布递给洪斌后。洪斌给老人进行了包扎，老人说没事就让众人散了。
戌时太阳已经静悄悄地休息，月亮也偷摸摸地准备工作。地里的人开始相继回家。
门轻轻的推开，做饭的妇人让老人赶紧洗手吃饭。沉寂的饭桌上，老人率先开口说：“治儿，我给你看了一门亲事，等过两天就找媒婆去说说。”
妇人将盛好的汤放到桌上说：“谁家的女娘啊！”
“就村西口那高家的。”老人边往嘴里送东西边从嘴里吐出声音。
“可是我都没见过几次就谈婚论嫁不合适吧。”
老人似乎没有听见儿子的抱怨，继续对着妇人说：“你看这几天去找媒婆，能不能把这事说妥。”听到母亲应允的声音后，旁边的男人也不自觉的将碗送到嘴边。
隔日，妇人就带着些许银两去找媒婆。家里等待的老人在屋中走来走去，恨不得时间能够缩短一刻钟。
媒婆请来后，老人让妇人去倒点水。媒婆坐下后捋了捋头发，盯着自己的手说：“快说吧，你们请我过来是想拜托我去谁家。不管谁家我先说好，成不成那是你们的缘分，费用我们另算。”
老人指了指端上来的水，说：“王婆，咱们边喝边聊，边喝边聊。”
“你们有时间慢聊，我可没时间。隔壁村的好多人抢着请我去，我看咱们是一个村的所以才先来你们家的快点说吧。”媒婆瞥了一眼桌上的水。
老人起身从身上摸索出一点碎银递给媒婆，说：“这是一点心意！”媒婆眼睛瞄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就连忙放进袋中。
“不知范老爷是要向谁家提亲。”房中传出一种缓和的语气。
“治儿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予和他娘也想给他谋个好亲事。予一直看村西高家的那个女娘贤惠能干，与治儿倒很‘般配’。你看，能不能把这事弄妥了。”
媒婆摸着袋中的东西，还沉浸在刚才的喜悦中。反应过来的媒婆笑道：“采玲确实是个好孩子，范治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若是你们两家结缘，也是我们村的一大好事。”媒婆端起水一饮而尽。
“那就拜托王婆了。”
“放心，我一定给你们说成。再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那我送送你。”
“不用，您就静候佳音。我明天就去高家。”
次日清晨，村中的公鸡高声鸣叫，孩童欢快畅玩，吃到糖的傻子都笑得比往常要开心。
“阿婶，阿婶，糖糖糖。”
“你去吃吧。”媒婆加快脚步朝着西边赶去。
“砰，砰，砰”有节奏的声响下，门缓缓被打开，开门的是一个年近半百的妇人，双手揉着眼说：“王婆，怎么了呀，这么早来敲我家门。”
不等妇人的下一步动作，就被拽进房中，说“哎吆，看你大惊小怪的，我是来给你报喜的。”
妇人用力地挣脱了束缚，满脸嫌弃地说：“什么喜事啊，哪来的喜事？”
媒婆舔着笑脸说：“你不知道啊，村里的范家让我来个采玲保媒了。”
妇人斜睨着媒婆，微露讥嘲的说：“原来你们当媒婆的把这种亲事也当做喜事啊？范家那儿子什么个样，十里八乡的谁不清楚，我女儿嫁到他家伺候他啊？”
媒婆尴尬道：“你先别生气嘛，范家祖上可是一品大官，说不定家里还遗留了什么，采玲嫁过去肯定有好处。”
“你都说了曾经是一品大官和现在有什么关系，你赶紧走赶紧走。”妇人推着媒婆向门外走去。
扫地出门的妇人还在门口奋力的解释，谁知下一秒门就被无情地关上。媒婆在门口踩了两下门槛骂道：“要不是拿了别人的银子替人办事，才不会屁颠地来求你呢。”
想来想去怎么交代就走到了范家门口，真能硬着头皮走进去。
“王婆啊先喝茶，怎么样了有情况吗？”
“嗯，额，范老爷啊。”
媒婆嘴中半天蹦不出一个字，老人急着干跺脚，说：“你不要绕弯子了，你说吧彩礼什么的都好说。”
媒婆抠了抠手指，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慢慢讲道：“高家呢，她说自己女儿还小，还不想嫁出去。”
老人脑中一头雾水，说：“那女娘大概十有六岁了吧，也不小了呀！”
媒婆频繁地摸着脖子，支支吾吾道：“也可能因为女儿从小和母亲一起生活，母亲对女儿不舍也是能理解的。”
老人看着还在为自己卖力表演的媒婆，瞬间火冒三丈，吼道：“理解？你不是号称收了钱没有保不成的媒吗？”
媒婆不自觉的往后推了几步，说“您先不要生气，不行我给你们再说一个，我免费说你看哪家姑娘好。你们先忙你们先忙，我先去看看。”
媒婆快速朝着门外奔去，逃跑的样子就如同逃出了鬼门关。媒婆落寞离开的背景就好像是高采玲悲惨生活前兆。
人对没有价值的东西好像不会多看一眼，但当失去了有价值的，就又想迫不及待的让无价的变得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