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无用的承诺
人的内心与这个世界成正比,人开心,这个世界就开心了;人悲伤,这个世界也就悲伤了。就如同女人追求的是幸福,如果一件事没有达到她们认可的幸福程度,那就是悲伤。
(一)
“小儿无耻,重利轻死”
“忠儿,赶紧过来不要在读了,马上随林叔出城"正在读书的范忠被父亲打断,交给管家林叔带出城往北边的麦霓村逃去。几日后听到消息尚书范府涉及党政满门抄斩,听到消息的范忠痛苦不已,可想起父亲临终时的嘱托,便在这里生活了下来。
“玲儿,快点吃饭今天早点下地,争取未时把这块儿地收完”高母捧着大碗说。
碗落在桌子上,高采玲面色煞白,步履蹒跚地走到桌子旁说:“娘,昨日我下地时把脚崴了,今日能不能”
啪,高母将碗仍在桌子上,打断高采玲,脸同辣椒一样,吼道:
“我干了半辈子没事,你今儿不是这样,明儿就那样。你有什么娇贵的,我看还是活干的太少。女娘就干活的,又不是哪家的富贵人家的太太,不自己干活谁伺候你。我先走了吃完了赶紧下地”
女子望着拿镰刀出门的母亲,又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碗,眼角挤出一丝泪滴。
不一会儿,高母抬头看着远方踉踉跄跄走过来的女儿,肚中的怒火涌上心头。一瘸一拐的高采玲到了地坝上,高母轻蔑的瞥了一眼。
她说:“您老终于来了啊,我还以为你来不了了呢。不下来站在那儿看什么,难不成还等着我来扶您老下来啊”
午时范家独子带着自己的爱人祝馨芙从地坝上经过。地里干活的高采玲见到这一幕,眼里满是对自由的羡慕。祝馨芙与范治从小一起长大,两人虽情投意合,但范家长辈却一直看不上祝馨芙,范治也不敢在父母面前提起。祝家看着自己的女儿与其一起长大的小子,非常般配,就打算将女儿许配给范治,但范治迟迟不给自己答复。让祝父很是无奈,便催促范治带着女儿去和家里人说。
“父亲,我和芙儿从小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如今我们都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我想娶芙儿为妻,希望你二老能够同意。”两人跪在二老面前说到。
范老捋捋胡子,神色凝重,看了旁边的范母一眼,说:
“你的确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了,但成婚这是人生大事,咱家祖上对成婚这件事很是严苛。这件事还是等予和你母亲先商量商量,不能如此草率就做决定。”
“可,父亲”不等范治将话说完,范老便说:
“行了你们下去吧,予考虑好了就会给你答复的。”
范治望着父亲严肃的神情,便不敢多说什么就拉着祝馨芙到了外边。两人并行走在田间的小路上,范治拉起祝馨芙的双手,他说:
“芙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求我父亲让我娶你的,但要给我一些时间。”
祝馨芙举起手捋了捋范治的头发说:“没关系的治哥,我知道从小叔和婶就不太喜欢我,我们不急,你和叔好好说。”
范治将祝馨芙揽入怀中说:“我一定会让你成为范家媳妇儿。”
(二)
隔日,一老人带着些许礼品到了祝家,到祝家后范老也是非常不讲情面的将礼品扔在桌上,说:
“你以后和我家治儿就断了来往吧,他已经和予表明了,说根本不稀罕你,望你也有点自知,就不要再来了。”
说罢,老人挥了挥衣袖,便转身扬长而去。范老走后,祝馨芙跪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女儿,祝父心中别是一番滋味,蹲下身抱着女儿安抚道:
“没事的芙儿,他范家说出这样的话,那就说明是我们看错了人,没想到他范治竟是这样的人,芙儿你放心,爹一定给你找一个比他范家强上百倍的婆家,好了别哭了,咱们不值得为这样的人哭。”
几日不见爱人身影的范治,整天郁郁寡欢,决定去找祝馨芙问个清楚。刚准备出门的男子被父亲叫住。
“你们为什么给我私自做决定,为什么不让我娶芙儿。”知道真相的男子无奈的跪在地上。
范老静静的坐在面前,嘴中迟迟蹦不出一点声音。房间中的两人双双看着彼此,没有一点动作。旁边的妇人,起身把儿子扶起,圆场道:
“你父亲啊,这都是在替你考虑,也想着能给你找一个贤惠能干的妻子,以后我们要是走了,也能照顾你。再看看那祝馨芙从小娇生惯养什么都不会做,难不成以后要咱们伺候她呀!”
范治跪着的双腿不自觉地向前挪动了两步,手紧紧的扯住老人的衣服,说:
“可我已经允了芙儿,我一定会娶她。”
老人脸颊的肉已经开始用力的往下拉,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瞅着眼前的儿子,怒斥道:
“你允什么允,你问过予吗,经过了予的同意吗,娶妻成家是小事吗,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吗,你允我我允你,咱家祖上以前可是世家名门,她祝家的女儿有什么资格嫁进咱们家。”
看出场面不理想的范母上前想拉着儿子离开,男子刚准备起身就又被父亲呵斥道:
“你要带他去哪,予告诉你不准你以后再去找祝家的那个女子,如果你再去找她让予发现了,予定不会轻饶了你小子。你就在这里跪着,好好反省一下,想好了来找予,没想清楚之前不准出房门,不准给他一口吃的。”
话完,老人便拽着范母离开。望着跪在地上可怜的儿子,范母的脸上早已趴满了眼泪。
深夜,两位老人对坐在炕沿。范母指着对方的鼻子骂道:“你就这么对待我儿子,他不就是喜欢上了一位女子吗,他有什么错你就那样惩罚他,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他自己一意孤行还没有错,这次不然他受到点惩罚以后还翻了天呢!”
两人心有灵犀的转过身,谁也不想进入对方的眼睛中。就这样,房中的两位老人一直从灯暗坐到了鸡鸣。
(三)
过了三日,饭后范母在收拾着桌子的残局,出门的老人又折返回房间说:“吃的东西还有没有剩下的,给那小子拿去一点吧。三天了也够那小子受了,别真给饿死了,予以后没法和祖宗交代。”
一碗热乎乎的米饭从锅中盛出,妇人将盛好的饭端到门前叫儿子开门,但房中迟迟未传出动静,妇人只好破门而入。进去后看见儿子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地躺在地上,妇人连忙将手里的碗筷扔到一旁。将儿子扶起到床上后自己慌手慌脚地去找村里的张郎中。
郎中把完脉过后,从药箱里开了几副药剂放在桌上,旁边站着的范母早以惊慌失措,看到郎中完毕后连忙上去抓住郎中的胳膊问:
“张郎中,我儿子怎么样了,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郎中将对方的手轻轻的从胳膊上取开,慢吞吞的从口中吐出一句话来,说:“没有什么大的意外,你老不用担心,只是几天不曾进食又赶到这入秋变冷,染了些风寒昏晕过去了。将这些药每日两次熬好喝下,人明日大概就会醒过来。”
“这次多亏有你啊,张郎中谢谢你。”范母从衣中将钱掏出放到郎中手中。
郎中看着手里的钱,强行挤出一丝笑容,说:“这是我作为行医之人的本责,你就不用同我说谢了,若在没有别的事的话,那我便先告辞了。”
郎中刚到门口,迎面碰上了闻询而来范老,范老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张郎中,予的儿子没什么意外吧。”
“没事您放心,这是染了点风寒,我已经开了几副药每天按时喝了就会好了,我先走了。”
“我送送你吧,张郎中。”
一路上范老同郎中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抱怨道:“都怪我,予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出了意外,予以后怎么面见祖宗啊。”
张郎中听完范老的诉说后,心想:相爱的两人被无情的拆散,错误人的站在错误的立场上去指责别人,可笑的原因竟然是为你好。
看着自责的范老,张郎中说:“好了就送到这儿吧,其实你也没错,你也是为了孩子好,好好说孩子会理解的。”
“那你慢走啊。”范老整理了一下仪表急忙朝家走去。
屠宰者来到了农场,将挑好的羊上上下下洗了一遍。待宰的羔羊都清楚它的结局,它却在同伴异样的目光中惺惺作态地说:我要自由了!
打开房门,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范老内心庆幸儿子没事。这时熬好药的范母走了进来。看到范老便抱怨道:“要不是你非要罚他,他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从小到大,儿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惩罚。”
范老拿过范母手中的药说:“予来吧,予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对他了。”
次日范治醒了过来范老特意盛着饭来负荆请罪,说:“对不起孩子,这次确实是爹的惩罚太重了,希望你能原谅。”
范治的记忆还停留在几日前,回想到那日严厉的父亲说:“父亲,我想清楚了,我不应该顶撞你,你都是为我好,我听你的。”
听完儿子的话后,老人感到很欣慰。将饭递给儿子后自己便下田了。到了田中,老人远远望见一勤劳又美丽的女子,非常符合自己心中儿媳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