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刺客,先杀我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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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原来她是刺客

苏羡本以为东市之行后,二人会更亲近些,毕竟她有费心,看上去也讨得了他的欢心,那日的场景怎么回想都应该配得上温馨二字。

可就在那日之后,江涣又恢复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作息,总是借着忙碌的理由,这几日面都没见过几次。

苏羡百无聊赖地将甜羹送入口中,蜜意如烟似物在口中扩散,但她却有一种抓不住挥不开的烦乱。

她又去过瑞麟坊,依旧是吃吃喝喝但无所获。丞相府高门大户,引人注目地立在一城中心,看似是如此显眼分明的线索,可正因它的宏大,她无从下手。

玉京城内三岁小儿皆知,大宁国丞相炙手可热势绝伦。

从这样权势滔天之人之人下手去查一个芝麻官的秘密,本身就不可思议。虽不知怎得江涣能勾连到此,这怕已经是他全力钻营才勉强够到的边际,但丞相手下,不知能牵连出多少个不值一提的江涣。

她不认为从汪洋中能查出一滴水的秘密,可她眼见着水滴汇入大海,就好像跟着指引迷了路,只能望洋兴叹无法前行。

可问题不止如此,近来不止江涣行踪不定,枭也不见人影。

虽还未到约定的十日之期,苏羡提前去了隐庐酒坊,想要和他探些消息,却第一次遇到隐庐酒坊的大门紧闭。

隔两日再去,依旧无人。

苏羡想着,将最后一勺甜羹喝掉,面上满是愁容。

下次见面,她一定要追问他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有一种全员放假却没人通知自己的苦闷感。她不敢往更糟的地方想,希望枭只是无故旷工,没出什么事情。

一声轻叹还未消散,竹影已上前,将补丁塞到她怀里。小毛团子干瘦的身子已经日渐圆润,尾巴甩得快要出现残影,拱着身子要把脑袋往她手下蹭。她揉了几下,它便干脆仰倒,扭着圆滚滚的肚皮撒娇。

愁云根本禁不住这份可爱攻击,顷刻间大半已抛在脑后,竹影见她露出笑来,板着的小脸才舒展开来。

梅香见状道:“夫人可算是笑了呢。

她前来收起装甜羹的碗,嘴上未停:“若不是夫人将甜羹也分给了我们,我都要去质问厨子做的什么,把夫人难吃到话都不愿讲了。”

她与竹影对视一眼,竹影便偷偷捂嘴笑起来。

甜羹已吃完,可感受到怀里的温热和眼前的笑靥,甜意才化作暖流在周身扩散。她抱起补丁在脸上蹭了蹭,柔软的绒毛抚平了烦乱。

没进展就没进展,至少也没有什么糟糕的大难,她这样安慰自己。

玉京城郊的一处客栈内,江涣手中把玩着桌上的水杯,周遭的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滞。

夫人已不是第一次让他感到意外,但云隐带来的新消息还是让人有些吃惊。

“影刃阁。”他默念道。

他听说过这个名字,一个有名的江湖组织。

没人能说出它的确切建立,只是几十年前,它突然在江湖上声名鹊起,人人皆知。

关于它的传言有很多,每个版本中都一致的部分是,它豢养着顶尖的高手,可以为雇主做任何事情。他们不关注朝堂,不预设立场,只在交易期间,对雇主完全负责。

而他的夫人,可能是这个神秘组织中的一名刺客。

在他手中转动的茶杯停在了桌面上,他拎起茶壶向仍有些不稳的杯中注水,琥珀色的浑浊茶汤将杯子压得回归平静,他端起轻抿一口,茶酽而凉。

苦涩的茶汤顺着喉咙滑过,他依旧没有太多表情,“继续说下去。”

云隐应声道:“近日跟着的那人身上有一枚玉佩,样式十分特别,与记录在案的影刃阁玉令相像。”

江涣视线落在茶汤上,在玄色的茶杯中它如一团墨,看不清个中状况。

事情已经比他的预想更为复杂。他的手指摩挲在粗粝的杯壁上,感受着它表面的凹凸不平。

影刃阁派人刺杀江涣?

这件事似乎很难成立,能与影刃阁合作的非富即贵,每次的酬金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

江涣有何本事,值得什么人这样费心?

脑海中又出现最初交待自己去寻江涣的那人的画面。

晨曦初至,天光微亮,一人在他出门时突然跪伏在他身前。

天气寒凉,晚上刚下过一场罕见的大雪,那人却身着单衣,没有一丝颤栗。

在他的身旁,护卫列队,神情紧张,因为虽然他姿态谦卑,手中却提着一把刀,刀身上,有寒光闪亮。

“殿下,情势紧急,为国之大计,您可北上前往大宁的信州,寻暗探江涣。”

他的头重重在地面上叩响,说话时口中有白雾升起:“您对小人之恩,今日终于得报。”

他露出一个畅快的笑,在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时手上的刀已起,伴随着几声惊呼,热腾腾的血泼洒在白茫茫的雪地,点点落梅骤然氤氲于眼前。

那是他兄长派来杀他的刺客,因无法完成任务,自戕于他眼前。

他拼着生命最后之机,让他来寻江涣,可是他找到的,却是江涣的尸体。

一个培养多年的暗探,只是情报网上普通的一环,为他铺了到京的官途,也不过是一个方便调阅档案的芝麻官。

一个本该毫不起眼的,普通至极的暗探,却不知为何上了影刃阁的砧板。

如果是为了刺杀,又为何不早些动手,他们究竟想从江涣身上得到什么?

在他决定顶替江涣这个身份之时,除了调令与婚书,他的随行物品里并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东西。

他的唇边浮起一丝笑,带着些讥诮与讽刺,他实在是识人不清,居然以为夫人弱不经风。

“主子,接下来要不要……”

云隐声音里隐含着忐忑,他的工作出了这么大的漏,想想这一月有余主子的境地,他就胆战心惊。

“不必,保持现状。”

江涣饮尽杯中之水,劣质的茶品不出半分香气,只有苦味。

现在江涣这个身份对他而言必须保住,任何导致暴露的可能都不能冒险。

至于夫人是刺客——

他握紧水杯,粗糙的触感挤压着掌心,持续传来不适感。

他不觉得这是个严重的问题,在他一无所知的时候她没有动手,在他已有提防时更无需在意。

他倒是好奇,她究竟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