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租房
收拾完的司如愿听到餐桌上爷爷奶奶的交谈声。
两人听到司如愿进来的声音，交谈声戛然而止。司如愿云淡风轻的给自己盛了碗汤，拿了筷子坐到凳子上就开始吃，往常饭桌上还会说两句话，此时此刻只有筷子碰到盘子或者是碗发出的清脆声，倒还真像那些大家族里面的——食不言，寝不语。
三人吃过饭后，爷爷就要出去找其他老头儿玩了，司如愿本能的收拾厨房，奶奶大概猜到了司如愿有什么话要说，去了自己房间等着。
果然，司如愿来找她讲话了，也不拐弯抹角：“我不住姑姑家。”
没有任何惊讶：“不住姑姑家，你住哪里？”
大概在司如愿洗漱的时候，姑姑给奶奶说了刚刚打视频说的那些话。
司如愿目光坚定的看着奶奶：“租房！”
急了，奶奶急了：“不行！你一个姑娘家家的租房太危险了，为什么不住姑姑家？”
“姑姑让我住，那姑父呢？姑姑是自家的，姑父可不是，我一个外人上学常住他家里，他不开心，我也不自在，嘴上不会说什么，其实双方心里跟明镜一样，小住一段时间也还好，与其这样还不如我租房。”司如愿敢这样说就是因为她和姑父没什么交集，若是奶奶跟着一起常住那他也没办法，谁让这是自己的丈母娘。
奶奶不是没想到这些，但是她没办法，若是身体还硬朗，家里不需要她操心，那也不会陪着司如愿常住，因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租房的钱谁出？”
“我爸！”
奶奶冷笑一声：“你爸？你爸就是个不靠谱的，不然当年也不会把你的抚养权判给我了。别指望你爸了，他快养活不住自己了。”
“他不是在外面挣钱呢？”
“挣的钱还没他花的多，前两天刚给我打电话转走了三千块钱。”
司如愿沉默了，因为这一点儿她深信不疑，当初偶然翻到了一个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保存完好的纸，上面的那几个大字她到现在都记忆犹新——H省P市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
虽然里面有些字迹因为十几年的时间已经开始模糊不清，但还是能看明白上面写的什么。
她看到了最重要的那一句，孩子判给李青兰，母亲那一方每一年要出三千块钱的抚养费，那个时候的司如愿还在上初中，从小她就知道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爸爸妈妈，从记事开始就是两位老人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的。
虽然没有见过爸爸妈妈，但是小时候她在电话里听到过爸爸的声音，很好听。二年级的那时候她听到奶奶在打电话，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把耳朵贴到电话的上面（说明一下是有线电话座机），奶奶发现她在听，对她说快喊一声爸爸，这是你爸。
第一次见到爸爸是上五年级，她从姑父的手机上看到了爸爸的照片，因为家里还是座机，那一年才刚刚流行智能手机，原来自己的爸爸长这个样子，和奶奶长得差不多挺像的，本来还想继续看看，但是想到这是姑父的手机，还是小心翼翼还过去。
至于妈妈，暂且不提这个女人。
想到这些，以及家里的情况，司如愿不得不承认，租房这个办法真的不可取，她不能任性，她没有任性的资本。
奶奶拿起手机给姑姑打过去了视频电话，很快那边就接通了。
“你侄女要租房。”
“不行，女孩子自己一个人租房太不安全了，合租更不安全，那这样吧，姑娘在哪？”
奶奶把手机递给司如愿，示意她给姑姑沟通：“姑姑”
那边问出了疑问：“为啥不愿意在姑姑家里住啊？”
司如愿把给奶奶讲过的话给姑姑也讲了：“姑姑，你看看能不能住校。”
“学校离家近，没必要花住宿费。”
“但是路线你给我说了，坐公交车，离学校还是有些远，再加上公交站牌上车下车还有红绿灯，还不如让我住校，要不然姑姑你还要早起把我送到公交站牌那里。”
姑姑能感觉到司如愿是铁了心的不想在家里住，而且给出的理由也很合情合理，再不同意恐怕这个专业她也不会去学了：“好，那就住校，但是周末要回来。”
司如愿知道，姑姑也让步了，既然如此周末那两天也是可以的：“好，记住了。”
所有事情都说好了，就差最后一件事了，那就是开学报到，因为司如愿现在在P市，学校在X市，要提前一天去姑姑家里，不过这件事就交给奶奶和姑姑两个人说就行了，最后敲定提前两天去X市，爷爷在家待着喂鸡。
司如愿这几天也没闲着，把该拿的都拿上，又买了一个大号的行李箱。
八月二十九这天，两人早早的就出发了，长途汽车的票不算很贵，司如愿晕车，上了车靠着奶奶的肩膀就开始闭眼睡觉了，路上姑姑打来电话问还有多久到，奶奶小声的回答。
好在走的高速，过了两个小时多一点到X市了，姑父开车来接的她们两人。
车里流露对彼此关心的温馨氛围，司如愿安静的看着车窗外面，想到自己要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城市度过四年，不免有些担心焦虑，如果不来X市，她可以在P市和自己最好的闺蜜上同一个学校，如今倒是分开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想自己。
过了半个小时到家了，姑父把行李箱给搬到了家里，姑姑说不用带行李箱，因为周末还回来，带几件一周换洗的就好，中号的行李包就可以，司如愿点点头，这里什么都不清楚，所以听安排就行了。
忙前忙后把该收拾的给收拾了，姑姑说明天带她熟悉一下路线，头一次入学他们送，后面就要靠自己了。
因为今天都累了，中午就随便吃了一些，下午姑姑就带着奶奶去买菜，不想自己一个外人在家，所以就跟着一起去了，没有骑车，纯走过去的，商场距离家里挺近，只不过回来的时候找了一个三轮给送到家门口了，买的东西有点多。
晚饭姑姑做的很丰盛，糖醋小排，凉拌猪头肉，煎灌肠，甜汤，馒头，凉菜三巨头，照烧鸡腿，酸辣藕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