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我以万劫证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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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蚂蚁绞尸

唢呐声炸响的一瞬间,一条条蚂蚁汇聚成的黑线,瞬间疯狂地奔向阿珍。

在触及到她时,竟诡异地变成了血红色的一道道细线。

将她紧紧地捆绑起来,动弹不得。

一名小厮,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吹着唢呐,一步步缓缓走近。

待他走到堂屋门口时,吴殊终于看清了那张脸。

那是一张毫无生气的脸庞,从里到外透着一股死气。

“他不是普通的小厮?”

吴殊刚一看到他们时,就猜到他们虽然穿了小厮的衣服,但应该另有身份。

不然身上不会有那么明显的戾气。

但此刻,眼前这个人的诡异程度,和邪祟没什么区别。

他的瞳仁,竟然在眼眶里诡异的游走!

那里边没有一丝黑眼球的痕迹,整个眼珠子呈现出一种不详的白色。

而在整颗惨白的眼球上,黑色的部分竟然是一条蜈蚣似的多足虫子!

它时而团成一团,时而伸展开来,在眼球内肆意游走。

那铺天盖地的恶意,正是从他身上迸射出来的!

他的手指飞舞,随着唢呐音调的变换,那线越勒越紧。

明明是由蚂蚁汇成的,但那线似乎锋利无比。

阿珍的脖子、手肘、手腕、膝盖等多处,被勒得皮开肉绽,齐齐冒血。

吴殊见状,连忙伸手遮住小圆的眼睛,不让她看到这阴森可怖的一幕。

骤然间,阿珍爆发出一阵凄厉至极的嘶吼:

“姓钱的!又骗我!钱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该死!你们真该死!你们不得好死!”

钱宏轻轻抬手,示意那诡异的唢呐声停下。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姑娘,我不骗你。”

钱老二见自己终于摆脱了钳制,匆忙跑向堂屋门口。

不料,被地上的排泄物滑倒,狼狈地摔了一跤。

阿珍见状,不禁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对钱老二的嘲讽与蔑视:

“哈哈哈!老瓢虫,你真是不顶用啊!”

钱老二一听“老瓢虫”三个字,瞬间恼羞成怒。

“我哥没骗你,我也没骗你!”

“十二年前,我说了,收你做填房丫头,就把你从活人祭名单上替换下来。

但你跟条死鱼似的,一动不动的,我很不满意!

说到底,我只是试用了一下,没正式收你!

所以,拿你祭天又如何?你本来就在那活人祭名单上!”

阿珍重复嘶吼着着:“骗子!该死的骗子!”

此刻,吴殊回想起棺材盖内侧,那上百道交错的抓痕。

一个十六七的年轻女子,先被毁了清白,然后被活埋窒息而亡...

对阿珍的恐惧与排斥,逐渐化为同情。

“阿珍...阿珍...”

“真的是你吗?”

一阵年迈苍老的声音响起。

先前离去的一名小厮回来了。

他一脸严肃,脸上一道从嘴角咧到眼尾的刀疤,给他填了几分凶悍。

他的背上,背着一个满头花白的老妇人。

吴老爷子眉头紧锁,一股不祥的预感笼上心头。

“钱宏,平息事态,莫要再生事端。”

不料,钱宏没有理会吴老爷子的嘱咐,反而看向了一旁的吴殊。

“吴伯伯年迈,收拾这等邪祟也许有些力不从心。但吴贤侄,你年轻力壮,迟迟不出手,可是身子还没有大好?”

他话里带着明显的不悦与嘲讽,显然是在责怪,这爷孙俩没有及时施以援手。

没等吴殊答话,钱宏已经猛地转头。

眸光锁定阿珍,嘴角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我说过,我不骗你。”

刀疤脸将背上的老妇人,缓缓放了下来。

阿珍的笑容刚刚浮起,就僵在了脸上,凝固成惊恐与愤怒。

只见,寒光一闪,伴随着利刃出鞘的尖锐声响。

刀疤脸右手,扯住老妇人斑白的发丝,右手迅速拔出一柄弧形短刀。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老妇人颈间一抹。

血光四溅。

“啊!!”

“啊!!!!”

在阿珍沙哑的嘶吼声中,老妇人无力地倒在猩红的血泊之中。

她双眼瞪得滚圆,泪水沿着她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

几下抽搐后,彻底失去了生机,徒留一具冰冷的尸体。

吴殊眉头紧锁。

他想过,钱宏可能以这老妇人为筹码,要胁阿珍就范。

然而,未曾料到...

钱宏竟会以这般挑衅的手段,直接在阿珍眼前杀了她最挂念的亲人。

“由此看来,至少可以确定两点:

一来,钱家心狠手辣远超常人,行事不择手段,毫无底线。

二来,他们对自己防护措施,显然十分自信,丝毫不怕引起阿珍的反扑。”

想到这里,吴殊对于他的婚约接下来怎么处理,有了一丝忧虑。

“啊!!”

阿珍还在持续地嘶吼着,绝望而凄厉。

她已经失去了一切理智,奋力挪腾着身子。

全然不顾红线深深勒入体内,想要扑向钱宏。

钱宏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意,语气依旧高傲:

“我这人,最重承诺!”

“你奶奶,明天不用去大悲洞了,我也确实让你们团聚了。”

随着他话音落定,吴殊周身寒毛瞬间戾气,只觉得周遭的阴冷又重了几分。

他立刻看向那名白眼珠子小厮:

他手上还沾着老妇人的血,但脸上依旧毫无表情,仿佛对一切毫不在意。

再次拿起腰间的唢呐,那条蜈蚣似的多足虫子,飞速地在他的白眼球上窜行。

刹那间,唢呐声震天动地,仿佛能刺破人的耳膜。

随着诡异的乐声响起,血雾瞬间弥漫。

阿珍的惨叫在唢呐的哀歌里,戛然而止。

她几乎在一瞬间,被一道道细线绞碎成了肉块,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吴殊只觉得一股难以名状的恶心,在他胸腔内一阵翻腾。

仿佛被无数饿鬼,撕扯着五脏六腑。

若不是已经饿了两天,胃中早已空空如也,恐怕此刻早已忍不住呕吐出来。

然而,在这紧要关头,那名白眼珠子的小厮,朝着吴殊看了过来。

他那股子阴鸷的恶意,丝毫没有减弱。

反而,像是找到了新猎物一般,从阿珍身上,毫不犹豫地转移到了吴殊身上。

阿珍身上的红线已经散落一地,变回了蚂蚁。

此刻,它们迅速地爬动,再次逐渐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