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蓝色的小鱼
有的时候，人们最讨厌的气氛就是空气突然安静。
“你让我再参观一次。”林毅泽说。
“白日做梦。”沈煜然收回刚才尴尬的表情，起身离开。
“切，骄傲个屁，谁稀罕。”林毅泽撇了撇嘴。
看着沈煜然走远，直到看不见身影，林毅泽才站起来松了一口气。
用手拍了拍胸膛，叹了一口气，紧接着，他的眼角露出了几片蓝色的鳞片，这时月亮从云层出来，月光把林毅泽脸上的鳞片得发亮，就像脸上拴上蓝宝石一样。
“憋死了，出来透个气差点被抓包。”林毅泽伸了下懒腰，自言自语道。
林毅泽走进那片椰树林，直到走到被海水淹没树根的那片椰树前，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那里的水很深，住在这的人一般不会往那儿走，但是沈煜然确毫不知情。
在水里的林毅泽变成了一条不知名的蓝色小鱼。他向着刚刚的礁石游去，在边上看着那块石头。
正想游到搁浅的岸边，林毅泽突然看见沈煜然朝这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本很厚的书。
月亮已经出来了，原本昏暗的海滩明亮起来，沈煜然见到水里有一条被月光照的发亮的鱼。
“嗯？”沈煜然看见蓝色的鱼有些愣，他没见过喜欢往岸边搁浅的鱼。
沈煜然手里拿着的是一本字典，本来想给林毅泽的，毕竟这人嘴巴是真的贱。自己刚刚也没说回家，这人怎么就走了？
视线移到那条小鱼身上，那鱼似乎是自己游上来的，这么喜欢搁浅？沈煜然蹲下伸手去捞，那鱼居然还往自己手心蹭！
“这……”沈煜然有些措不及防，鱼？会蹭人的鱼？
小鱼吐了吐泡泡，又继续在沈煜然手心里随意游动，沈煜然被蹭得有些痒把手从水里收了回去。
“这鱼的癖好也太奇怪了”沈煜然看着被海水浸湿的左手，又看了看水里的鱼，有些惊讶。
海风吹起，手上有水被吹得冰凉冰凉的。沈煜然把字典放在礁石上，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
那条鱼还是没有走，还在原来的地方打转。
沈煜然拿起一根烟抿在嘴里点燃，吐出了烟雾。他似乎忘记了前天晚上被警告的话，自顾自地抽烟。
那鱼在吐泡泡，似乎在骂骂咧咧想骂人。沈煜然看着那条鱼，笑了笑说：“有意见？”
那鱼听懂了，跳出睡眠往沈煜然脸上滋了一口进口海水。
“靠！”沈煜然被喷了一脸水身子瞬间弹起，手上的烟被浇灭。
沈煜然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一脸不爽的说：“死鱼，我红烧你信不信！”
小鱼喷完水后在水里游得更加快活了，似乎在挑衅沈煜然活该。
妈的，这死鱼是不想活了？沈煜然心里骂。
小鱼见人脸黑了起来，真的事情不妙，直接转身向大海游去，再晚点恐怕真被沈煜然红烧了。
“死鱼跑着真快，下次直接红烧！”看着逃跑的鱼，骂骂咧咧地说道。
沈煜然拿起放在礁石上的字典准备离开，听到身后有人叫他。
“沈煜然！”林毅泽从椰树林里跑了出来，一路小跑到到沈煜然面前。
“嗯？”沈煜然下意识把手上那被水打湿的烟放到了后背。
“你怎么回来了？”林毅泽喘着气说。
“我回去拿东西，又没说我回去睡觉。”沈煜然背着手，生怕被人发现自己刚刚在这抽烟。
“你一声不吭就走了，谁知道你要干嘛。”林毅泽抱着胸抬头看着他，心想：这人为什么高自己半个身子，抬头沟通累死了。
“你刚刚干嘛去了？”沈煜然挑了挑眉，林毅泽全身都湿透了，是不是掉水里去了？
“我回家，不小心掉水里了。”林毅泽说话有些心虚，似乎在瞒着什么。
“你家搁哪儿啊？还掉水里，真笨。”沈煜然显然是不信他说的话。
“哎！先别管这个，你的头发怎么湿了，别告诉我你刚刚用海水洗了把脸。”林毅泽转移了话题看向沈煜然的发尖有水滴。
“哦，被鱼喷的。”沈煜然拧过头，一脸嫌弃地说道。
“哈哈哈！你做什么亏心事了吗被鱼喷！”林毅泽捂着肚子哄堂大笑，他当然知道沈煜然为什么被喷水了。
沈煜然见人笑得这么得意，弯了弯腰对上林毅泽的视线说：“什么亏心事？展开讲讲？”
林毅泽看着沈煜然的眼睛顿时觉得不好笑了，被盯得背脊凉飕飕的。
“我……我怎么知道。”林毅泽被人盯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那就是咯，被鱼糊了一脸水很好笑吗？”沈煜然直起身子，傲慢的语气让林毅泽感到有些不舒服。
“妈的，刚刚就应该多喷你两下。”林毅泽撇了撇嘴喃喃道。
“你说什么？”沈煜然听不清林毅泽的话，询问道。
“没什么。你手上拿的什么东西？”林毅泽换了个话题，再问下去穿帮了，自己可不想再吃拳头了。
“给你的字典，你也该学学识字了，文盲。”把书递到人面前，封面四个大字，新华字典。
“谢了。”林毅泽接过字典，打开看了看，又嫌弃地盖上，说：“这写的什么啊？密密麻麻的。”
“说你文盲了，好好学去吧。”沈煜然笑了笑说道。
“咦！不要！”林毅泽把书塞回人手上说道。
“啧，你爱看不看，好心被狗吃了。”沈煜然给林毅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说谁狗？”林毅泽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服气。
“你。”沈煜然平静地说道。
“你他妈……”林毅泽被整语塞了。
“你是不想学还是不敢学？”沈煜然晃动手上的字典挑衅道。
小鬼就是小鬼，激将法都能上当。林毅泽一把抓过字典反驳道：“瞧不起谁啊？学就学。”
“哼。”沈煜然冷哼一声，放在后背的手下意识放到了大腿侧，手上的烟被林毅泽看见了
“你是不是有病啊说了不要在这抽烟！”林毅泽刚刚那不服气的脸瞬间黑了起来。
沈煜然感觉不妙，把烟揣到兜里，吞吞吐吐地说：“没……还没点燃。”
“哼！终于知道鱼为什么喷你水了，因为你活该！”林毅泽的手揪起沈煜然胸膛的衣服把人往海水里扔。
沈煜然差点没站稳摔到水里去，被人扔了出去，鞋子踩到水里湿了。沈煜然说：“不就是抽个烟吗？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听到这句话的林毅泽，脸更黑了，他现在就想把沈煜然拖到水里淹死。
“我懒得和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废话！”林毅泽的眼睛有些水光，不再理会沈煜然，转身大步走向椰树林。
“莫名其妙。”沈煜然从水里走出来，骂骂咧咧地说道。
自己才认识林毅泽几天啊？多出了这么多麻烦的事情。
本以为这次吵架后两人就分道扬镳了，谁曾想第二天早上，林毅泽拿着沈煜然给自己的字典坐在礁石上津津有味地看着。
沈煜然在阳台目睹一切，有点后悔，昨天晚上是不是自己太过分，跟一个一个文盲计较什么？
沈煜然换了一套休闲的衣服和一双拖鞋，昨天的鞋子湿了放在阳台晾着。
走到海滩上，远远地看着林毅泽，果然好看的人做什么事情都很勾引人的视线。
林毅泽把书合上，起身向椰树林走。那树林沈煜然没去过，害怕被人发现就选择悄悄跟上去看看，他倒要看看林毅泽的藏身之前在哪。
椰树林的椰树叶子很茂盛，把阳光给遮得严严实实的，林毅泽走着走着就不见了。沈煜然感到有些差异，往前走，脚突然间踩空，一个没站稳跌倒了水里。
这有一个巨大的水坑，深不见底。沈煜然不会游泳，在水里拼命挣扎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沈煜然的体力被消耗，整个人沉到了洞底下。
再次睁开眼，沈煜然发现自己躺在礁石上，他坐起来深吸一口气，礁石旁的水里还有一条小鱼。
小鱼吐了吐泡泡，然后向大海游去。
“奇怪，那儿是海底悬崖，人怎么不见了？”沈煜然对林毅泽的好奇心越来越大，心中不解的疑惑也越来越多。
那是条什么奇怪的鱼？自己被谁救？林毅泽住哪？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走到椰树林就忽然消失……
问题太多，沈煜然的头有些晕。自己头一回对一个文盲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