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经过我不懈的努力。

不少男人们打了退堂鼓。

娘的脸色愈发阴沉。

但是看见我时，神色才稍霁。

蚯蚓的来源大量减少，娘不得不勾引一些外乡打工人。

而且还全是那些家境贫寒，身强力壮的小伙子。

他们很快被沉醉在娘的温柔乡里。

于是郊区又多了群年轻小伙，加入了挖蚯蚓大军。

夜里的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

娘的面色愈加红润。

而她似乎也对我放松了警惕。

因为我有意模仿王叔病发的症状，时不时跟娘汇报最近状况。

只是比较奇怪的是，这群小伙子不像之前的王叔。

他们只是在某个夜晚集体失踪，而后院却多了一群鹅。

这群鹅眼睛贼亮，看人时眼珠滴溜乱转。

我装作不经意间问娘，那些精壮小伙子怎不来餐馆了？

娘高高扬起眉毛，“怎么，突然对客人好奇起来了？”

“你莫不是看上他们哪一个了？”

高高提起的心落了下来。

我顺着她忙开口：“哪有，娘别、别乱说。”

越是这样扭捏，娘就越信以为真。

她轻嗤：“男人有什么好的，还是吃的更好。”

说完，她猛然按了按我肚子，眯起了眼睛。

“你最近气色不错啊？”

心猛然一跳。

坏了，娘好像发现了什么。

就在这时，店铺走进一个白净小伙子。

娘抹了抹嘴角的口水，扭动着水蛇腰迎了上去。

“小弟弟，你想吃些什么？”

第一次见到这般白嫩的男人，娘甚至忘了送蚯蚓的规定。

我有心帮他，立即冲上前大声呵斥。

“大胆！谁准你进我们餐馆的？我们这儿有规定，凡进本店者，必须带上一盆蚯蚓。”

小伙子大惊，推了推镜框。

“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还有这个规定。”

“不过，我、我有钱。……你看，这些够吗？”

他惊慌地掏出一沓现钞，塞进我手里。

我恨铁不成刚，拼命朝他使眼色。

可他并不接收我的信号。

娘不耐烦地一把推开我，并赏了个大白眼

“小兄弟，别听她瞎胡说，你初次来，我就给你破个例。”

娘绕到他身后，贪婪地吸了口气。

就像是已经品尝到上等的美味。

男人却一无所知，傻呵呵地道谢。

娘使劲浑身解数，也没能劝他吃鹅肝。

她不死心，强撑着笑意，“鹅肝吃不起，要不来份蚯蚓钻豆腐？”

我在娘身后疯狂摆手，示意他不要点。

可他权当听不见，而是好奇地问娘这道菜怎个做法。

听完介绍后，他十分感兴趣。

娘见他上钩，欣喜道：“怎样，要不来一份？点过的人都说好吃。”

“嗯……听着确实很诱人。不过……”

他话锋一转，“我最近荤类吃多了，暂时先给我来份素菜吧。”

说着，他指了指菜单上的素炒豆芽。

我不由得长舒了口气。

……

后厨内，娘恨恨道：“我今天非让他吃不可！”

她扔给我一包豆芽，命令我剪短它们的根部。

我不解其意。

直到看见她端出一盆蚯蚓，拿刀将它们切成细条。

一点点塞进中空的豆芽根内。

她这是铁了心让小伙子吃蚯蚓不可。

此刻，我恍惚意识到娘弄得这些蚯蚓铁定有问题。

她先是以美貌与“金疙瘩”吸引男人们过来。

给她送蚯蚓，然后又繁殖蚯蚓。

王叔下葬后的那天深夜。

我亲眼看见娘溜出了房门。

我一路尾随其后，发现娘撬开了王叔的棺材板。

她从怀中水晶碗，似乎在捡拾什么东西。

月色被乌云笼罩住，娘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夜中。

我听见嘎嘎的鹅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