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陈其
当陈元领着马来到药园归还时,陈其刚好从屋内走出,见状快步上前,笑着接过缰绳。
“我还以为你要被抬回来呢。”
以往陈元和陈吉的每一次见面都会大打出手,作为家族中近半百年间,唯二拥有灵根的后辈,其他人也不好对此多说什么。
而陈元每次都能稳操胜券,唯一一次例外是四年前,以凡人肉身对战练气四层的陈吉,结果当场重伤昏迷。
与有着惊人恢复力,事后第三天就能下床活动的陈元不同,陈吉当时虽然还能勉强站着,回去后却足足躺了半年。
那一次是他俩最后一次交手,之后的几年,一人独守药园,一人闭门修炼,期间未曾相见。
“差点是。”陈元本就没想瞒着,顺口应道。
正给马匹顺毛的陈其双手一顿,转过头来看向陈元,脸上笑意顷刻散去,“那陈吉呢?”
“你是觉得我这个普通人,能赢得了你练气八层的弟弟?”陈元不禁自嘲道。
“这并非没有可能。”
陈其依旧一脸严肃,态度转变的巨大反差,与前一刻的他判若两人。
一时间,陈元竟不知如何是好,对方如此抬举自己,这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看着脸色愈发复杂的陈元,陈其才逐渐相信对方所言非虚,“看来是我冒昧了。”
“我相信,你比所有人预料的都要强,当然,这只是我直觉。”陈其补充道。
“我确定,你比人前展现的要聪明,这是事实。”
陈元望着眼前一脸歉意,手脚慌张的陈其,顿了下给出自己的判断。
言罢,两人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转身离开。
再来到那间原本的房子,陈元发现这里的一切都被人提前安排好了,里里外外焕然一新。
由于他早早就搬到了药园小屋,这间最初的居所自然被废弃,虽然偶尔会来打扫一番,晾制草药。
如此一来,倒是省却一番收拾,于榻上落座,陈元立刻开始研习心法。
看着手中竹简,陈元嘴角露出一抹苦涩。
他记得,这门功法是当年他出事后,灵峰宗突然赏赐给陈府的,并宣称对陈元一事深表同情,以往许诺的仍将作数。
而自那之后,城中各家的吞并动作明显停了下来,默契地给陈家留了些许基本盘,不至于门户凋敝。
陈元右手一推,竹简随之摊开,悬滞半空。
原本空无一物的竹面,诸多文字投影浮现,每当陈元读完一字,便会有一字荡出圈圈荧光,凝出实体后猛然下沉,凿入竹面。
在阅读完毕后,陈元很是自然地闭上了双眼,周身随即泛起一层淡淡荧光,四周灵气似有感应般开始汇聚而来。
竹面上的文字也在此时融为一体,形成一副经脉图。
虽然现在的陈元还无法保存灵气,但拥有的微弱灵气牵引力,却是为他掌握心法提供一个可能性。
融入体内的灵气是会停留短暂时间,才彻底消散。
陈元要做的是,在这段时间里,按照心法记载的经脉路线,将体内灵气的运转距离尽可能拓远。
经过足足一柱香的时间,第一个经脉窍位成功拓开,先前困滞于此的灵气如同泄洪般先前奔涌,赶赴下一个窍位。
而竹面上的那份人体经脉图,也在相同的位置亮起一点荧光,一根细线蔓延开来。
但过程亦并非一帆风顺,在成功开启第五个窍位后,体内灵气再不能维持更长时效,于此间尽数溃散。
“看来还需要多提升牵引力才行。”
陈元睁开双眼,体表荧光瞬间隐去,刚才还不断朝他聚拢的灵气,骤然散开。
摊开的竹简在此刻自行卷合,落于陈元掌心。
几乎没有片刻停留,退出感悟状态的陈元立马着手今日份锻炼。
卸去药园管理一职后,陈元每日可自由支配时间,自是多了很多。
一连半个月便眨眼而过,除去吃饭,和温养刚开辟窍位的时间,剩下的,便全部投入到练习《狂龙劲》。
只是效果没有预想的那般好,随着陈元对灵气牵引力的增强,每次锻炼挥拳时的消耗陡然增多,中途休息的时长自然一次比一次久。
哪怕花了几倍的时间,得来的效果最多才翻了个翻,始终难以突破三千次大关。
【姓名】:陈元
【年纪】:十七岁
【修为】:凡人(94/100)
【灵根】:无
【狂龙劲(水)】:初窥门径LV10(1000/1000)
陈元再次从感悟状态醒来,如今的他已经拓开了足足九十三个窍位,剩下的几个也只是差了那么临门一脚。
“还真是期待啊。”
陈元目光落在光幕的《狂龙劲》一行上,眸中火热。
在第一次获得点数时,他就注意到已经到达熟练度最大值的《狂龙劲》,可惜不能对此加点。
仔细想来,家族里还没人能把这门功法修炼到下一个层次呢。
“咕咕咕”
肚子的饥饿感准时而至,陈元立马起身,准备前往市集饱餐一顿。
不曾想才出了门,一扭头便瞧见远处亮起的一簇火光,那个方向正是药园!
火光不停跃动,在田间来回奔走,时不时还传出几声怪叫。
野兔?
陈元对这个声音可太熟悉了,没有半点犹豫便冲了过去。
双足迈动间,升起淡淡荧光,几圈水环若隐若现,在这地势崎岖的小路上如履平地,颇有着几分水顺势流之象。
“畜牲!”
陈其一个踉跄跌倒在地,看着变得一片狼藉的药田,粘了污泥的眼睛留下两行清泪。
仅他一人,守得了东边,守不住西边,十几个来回便要力竭,再站不起身。
周围的野兔注意到眼前倒地之人,纷纷放下手中淌着汁液的药植,喉咙里发着低吼,一蹦一跳逼近陈其。
待到陈其察觉周围变化,抬头之际,数十只眼烁猩芒的野兔已然来到眼前。
离得最近的一只野兔,还能看见其门牙上粘着各色汁液,一个弹跳起身,对着陈其眼睛就要一口咬下。
“嘢!”
眼前野兔发出一声呜咽,整个头直接爆开,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温热的液体溅了陈其一脸。
当陈其再睁开眼,发现那野兔的头似被什么东西洞穿,碎了一半。
不远处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朦胧间,只见一个素衣青年攥着兔耳,正快步袭杀而来。
青年右手里的兔子好似一把利剑,闪转腾挪之际,将飞扑上来的兔子一一打落。
左手时不时抓起一只兔子便顺手甩出,数只尚来不及近身的野兔发出尖锐惨叫,然后齐齐倒飞而出,再无生息。
不多时,陈元已然来到眼前,轻笑一声,朝他伸出满是血污的右手,“还站的起来吗?”